33. 前尘事
可她若是不回来,也合在情理之中,任何时候,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都不是明智之举。
“愣着干嘛!来搭把手!”正此刻,任若水压低嗓音,对着发呆的织暖一如既往没什么好气道。
任若水衣裳上明显有打斗过的褶皱痕迹,挂了几片枯叶的袍角湿漉漉的似是沾了水,她背对织暖,两手拖着婢女胳膊,后脚根抵着树门,瞧起来很是费劲的在将婢女往里拖。
“啊,来了。”织暖即刻回应,嘴角扯出释然的笑来。
若水定然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婢女打晕拖过来的,自己居然还怀疑她,织暖有些愧疚,拼尽全力搭手,将婢女拖进树屋角落。
“我们得赶紧走。”任若水气喘吁吁,拉起织暖的手便要往外走。
织暖没迟疑,三步并两步跟上了她。
她一面跑一面想,若是她俩就这样逃了,南冥会不会为难大兴。
应是不会。
议和协议已签,南冥皇帝哪能随意出尔反尔,他杀了夕颜是众所周知的事,她俩害怕想逃有什么错,进了南冥地界责任在南冥,他顶多在此地搜查,不至于联络大兴。
夜色渐染,漫天飞舞的白色羽毛轻盈而美丽,似梦似幻。
两人穿过成排红梅树,织暖趴在山洞门口,慢慢探出脑袋左顾右看,见四下无人,抬袖擦了擦因紧张而生汗的额头,朝任若水比了个走的手势,随后一前一后溜了出去。
——
寒气凛冽,阴风习习。
洛陵矿山上,无数工人推着矿车有条不紊从矿洞出来,满满当当一车车白灰色晶状结晶,空气里都是难以形容的呛人气味。
张独寒一身工装混在人群里,与陆乘风先后推着矿车进山洞。
身后的陆乘风被呛到,咳嗽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听着架势,颇有一番马上归西的趋势,惹得周围人敬而远之。
张独寒嫌弃瞥他一眼,愈想不引人注意,愈出岔子。
陆乘风红着眼,以手抚抚胸膛,低声道:“殿帅,这山里是什么破玩意儿,呛死人了。”
“这东西可不是破物,你闻到的是方才开采时点火实验的气味。”张独寒目光如炬,眼神直视前方。
“南冥开采这些作甚,难闻死了。”陆乘风扇扇风,捂紧口鼻,疑惑看向他,“您不呛得慌嘛?”
“此乃硝石,可制火药,威力巨大。”张独寒没什么反应,他推着矿车往边缘走去,愈走愈慢,“你去喊个本地人过来问问。”
陆乘风溜达询问许久,用了点钞能力才拉了个人来,寻了个隐蔽处站定。
“大哥,我们今日才来,挺好奇咱是受谁指令从何日开工的?你只管说,银子少不了你的!”陆乘风拍拍一中年男子肩膀,扬眉道。
中年男子长了张憨厚老实模样,想了想,叹了口气。
“大兴以为西北十三城无用,割让给了南冥。正月十七,大批南冥士兵抓人来荒山开垦,大家伙开始只觉得莫名其妙,荒了上百年的山,挖这有屁用,奈何为保命只得照做。”
“当过大兴子民,谁愿为南冥效力?可偏偏大兴不要西北十三城,不要俺几百万百姓啊!”
张独寒垂眸,神色一凛,心中悲凉。
男子续续说着:“谁曾想此地竟挖出大量硝石,这还不止,再往东有处坟冢,坟冢下是座金山,往西那处干了几十年的河床下是煤矿。这些,俺们当地人从不知晓,哎,罢了,都是天意,注定是天亡我大兴啊!”
张独寒蹙眉,印证了心中所想。
那日签协议后,慕容暏堇便派人直奔洛陵,若不是早知晓此地有矿,万不会目的如此明确。所以,议和是假,巽风布局献出资源是真,主张议和一派中出了奸细。
为何强大的南冥会如此轻易松口议和?除了南冥先前战败亏损,仍打肿脸充胖子,以洛陵的资源休养生息。张独寒想不出别的原因。
“大兴,不会抛弃你们。”
他抬手,陆乘风将钱袋子递给了中年男子。
——
价值连城的金镶玉拔步床笼着纱帘,两个缠绵身影不断起伏着。
半柱香后,床上美妇以手撑着脑袋惬意侧卧着,年近四十却仍风韵犹存,白皙细腻的皮肤滑如凝脂玉,那张失了胶原蛋白的脸少了幼态,更显大气美艳。床上男子起身掀起纱帘坐到床边一层一层整理衣襟。
美妇扯上外衫盖过裸露白皙的肩膀,她坐了起来,似乎被伺候的不是很满意,“檀奴,你好些时日不来,不再多留几日?”
“我舍不得你走。”美妇说着抱上正背对她在床边坐着整理衣衫的男子,声线勾人,“我这样叫你,你有没有想起以前,嗯?檀奴,檀奴。”
鎏金雕花玲珑灯灯芯晃了晃,房内装潢清一色的暗金黄,茵犀香飘散着淡淡的甜柑橘香,清香宜人。
背上传来柔软触感,男子眉心一跳,檀奴这个称谓似是上辈子的事。
“过往无须记,来者尤可追,我得走了,”男子苦笑了笑,伸手握住她抱在他腰间的手,语气照旧温柔,眼底却毫无情感,“你再睡会吧。”
“可我不想你走,明日一早出发不行吗?”美妇有些不悦,她牢牢抱着他,生怕他起身。
“我出来已三日,是时候回去了,”男子慢慢掰开她的手,回身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请把东西拿来吧。”
美妇不情愿的起身从床头秘柜中取出一个红漆木圆盒,递给他。
“檀奴,你来南冥一趟,到底是因为想我,还是只是想从我这拿走你想要的东西?”美妇半开玩笑道。
她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话问出的那刻心里已有了答案,不过没亲口听他承认,仍抱有几分期待。
“阿芷,你又胡思乱想了。”齐玉打开圆盒确认回冥藏红花无误后,随即环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骆芷神色一僵,这话显然没达到她的预期。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日来的压抑情绪临近喷发。
他抱的不算紧,所以被她轻而易举挣开,骆芷细细看着他,他与三年前不太一样了,不止是模样相貌。
他的性格,已大不相同。
从前,他有求于她,自然是为牛为马,极尽讨好,跪着给她擦脚,光着身子叼着骨头学狗叫爬来爬去讨她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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