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酒楼翻窗而出,阮葙宁便马不停蹄,一路朝皇城东南方向狂奔而去。

淩儿在她怀中被颠得声音乱颤,断断续续问:“娘亲,我们这是要跑到哪里去啊?”

每个字后面都像是跟着一个无形的波浪线,拼凑在一起,听着勉强还行。

“去抓扶砚。”

淩儿:“扶砚又是谁啊?”

“是害得下界即将生灵涂炭的人。”

淩儿:“那抓他,娘亲会有危险吗?”

“定然是危险的。”

淩儿:“危险?!娘亲,你放我下来,我驮着你去找!”

“不行,你化作原形,体型庞大,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淩儿:“啊?”

“待我找到他的位置,你再出动。”

淩儿忙不迭点头,抓紧阮葙宁的衣服,掷地有声道:“好!”

虞七:葙宁,其实你大可不必管下界的事情。下界也是三千世界之一,这里有自己的主角人物。

阮葙宁:可扶砚身上有南绛的一缕神魂,这便是下界与修真界之间的不定数。下界的主角也只是普通人,扶砚却是被天道点拨形成的傀魔。这是天道给我设下的阻碍,我不能置身事外。

虞七:若在下界动手,你自身修为也会受到天道法则反噬,不进反退。

阮葙宁:我不是已经被反噬了吗?既然如此,我何惧祂将我的修为压至炼气期。

虞七:葙宁……

阮葙宁:虞七,你啰嗦了。天道既然会留下手串作为指引,那必定是要我做个选择,要么帮这个世界的主角们一把,要么袖手旁观看着一个个世界因为我的一己私念,顷刻间毁灭。我以道正心,问心无愧,福庇自身,而泽佑苍生。

虞七:……即便此行危及性命,也在所不辞吗?

阮葙宁:虞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虞七:好吧,若是危及你性命,我会毫不犹豫出手。

阮葙宁:那你恐怕没这个机会……

咻的一声,头顶快速掠过一个黑影,阮葙宁落在识海的声音戛然而止,脚步猛地顿住,立即抬头张望。

淩儿警觉,睁着金色的竖瞳,紧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低声说:“娘亲,有人在盯着我们。”

阮葙宁默默挪着步子,往屋檐的死角靠近,目光一直停留在上方。

“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吗?”

“没有,那人刻意隐藏了气息。”淩儿收回目光,金色的竖瞳在暗处显得诡异无比,“娘亲,我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不,他应该还在,就在暗处盯着我们。”

她声音已经压低至气音,背靠着这方矮屋屋角的屋柱上,让整个人融进黑暗里,静听着四周的动静,目光寸寸扫过出现在视线里的所有东西。

似乎是在她没察觉到的某个角落,有双赤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慢慢靠近。

阮葙宁轻手轻脚将淩儿放下,借着弯腰的瞬间,从储物袋里取出那串手串。

白日里还是颜色鲜艳的手串,此刻已经变成泛着微弱白光的玉色,阮葙宁捏着手串,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

心下狐疑的刹那间,她似有所感,猛地扭头看向自己斜后方,连接着屋柱的隔板。

砰的一声,隔板碎裂,木屑飞溅,阮葙宁反应迅猛,立即提着淩儿的腰带,跃身躲开。

二人被逼至月光下站定,目光凝视着那处黑暗走出来的白色人影,竟是位模样清秀俊逸的公子,眉眼间与南绛有六七分相似之处。

“闻名不如见面,当年响当当的剑道魁首阮荥前辈,晚辈久仰大名。”

阮葙宁放下淩儿,不紧不慢地将手串塞怀里,慢悠悠道:“哦,是吗?不知阁下哪位,带着这标准的下战书口吻说话之前,都不先自报家门的吗?”

“前辈说的是,是某唐突了。”他施施然行了一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某乃大景国师扶砚,见过前辈。”

“呵,还真是客气了。”阮葙宁皮笑肉不笑,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凉意。

“某等候前辈多时了,前辈就这么不待见某吗?”他话里带着委屈的意味。

阮葙宁嗤笑一声,心中甚觉荒谬,“看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魔不魔的样子。心中指定想着如何夺舍我的身体,然后神不知鬼不觉跟着别人一块进入修真界,大开杀戒。”

“前辈说话为何夹枪带棒的,某是哪里得罪了前辈吗?”

扶砚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但身上的魔气已经肉眼可见的往外冒,实在违和。

“你说瞎话之前,倒也看一看自己身上冒的魔气。”她无奈扶额笑道:“魔气都腌入味了。扶砚,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傀,就不在三界之中,五行之内了吧?”

扶砚收起脸上的委屈情绪,转而无害地笑道:“那不然,前辈有何高见?”

“你乃南绛所造,灵智取自她的一缕神魂之中,她尚且都在三界之中,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脱离与她的因果呢?”

阮葙宁说着,边用手漫不经心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青玉佩,眸光沉沉看向他,嘴角扯起讽刺的笑,“说到底,不过就是低阶傀魔而已。只是压制了南绛的一缕神魂,又不是炼化了,能有多大的本事。”

扶砚彻底笑不出来了,眼神凉如毒蛇,凝视着嘲讽自己的阮葙宁,冷声说:“没人告诉过前辈,修士在下界要夹着尾巴做人吗?”

“我是人,又不是狗,比起你这个四不像,我又有什么好心虚的呢?”她直接将嘲讽值拉满,笑得可恶,“倒是你这个傀魔,在下界的地盘,你也不能随意使用魔气。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前辈教训的是,但我不用魔气。”他突然就自信,又开始笑了,“我用的是邪气,从人身上冒出来的邪气。前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现在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是吗?”阮葙宁声音陡然拔高,一副微操胜券的模样看他,笑道:“在下不才,修为实在低下,所以暂不受天道法则约束己身。在这样的情况下,究竟谁的胜算会更大呢?”

扶砚一会儿嘻嘻,一会儿不嘻嘻,似是将川剧的变脸精髓学个通透,身上的魔气往外冒得更欢了。

阮葙宁当即不再犹豫,右手竖起剑指,快速抬手从发髻之中幻出一柄长剑,爆呵一声:“弦月,杀!”

霎时,弦月快如流光,咻地飞向扶砚,冷不丁撞上他紧急用邪气凝出的屏障。

两道气息凝出的弧光在空中碰撞,隐隐有几分势均力敌的架势。

“前辈这一招,倒也不怎么样,不痛不痒,实在不堪。”

阮葙宁扬眉,似笑非笑,“哦,是吗?看来你实在不了解我,比起剑诀乱飞,法诀对轰,我更喜欢最原始的战斗模式。”

扶砚一个木头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不太理解这个原始的战斗模式是什么厉害的招式。

但下一刻,阮葙宁就切实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最原始的战斗模式。

弦月兀自飞回阮葙宁手中,差点让用力过猛的扶砚一个趔趄,直接创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稳,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杀气凛然的剑光,他忙抬手去接,长剑却径直从他掌中划过,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