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余以若草草吃完几口,困意一涌而上,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晓得。第二日还是大鸟和范呈路急急忙忙地把余以若叫起来去比试的。

甫一站到了现场,余以若还是昏昏沉沉的。

规矩地听完程舟怡等人的发令,众修士便争先恐后地把昨日刚采的蕉叶变大,放到了河面。河道不算特别宽广,但容纳二十片蕉叶的空间还是有的。青碧色的蕉叶散落在河面,随着水波漂流,为的是摘取散布在各处河道上的杳实果。

船是要用灵力驱使的。

余以若坐在船上,没有灵力,用的是青羽剑当浆来划船。虽然速度不怎么快,但聊胜于无,已然是最好的。

拐过一个弯,身边的小船便越渐疏落。

他们都去了别处找寻,而余以若则向着前面。直觉让她觉得前面应该走,然而就这么走着,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余以若心下一惊。蛇冬眠到了现在已经是要睁眼了,这个声音和蛇吐信子的声音大差不差。

余以若握紧青羽剑,又想着自己乾坤袋似乎还有些东西能用上,便心安了几分,继续往前划。能在仙岛活的蛇,多半已经修了灵智,只要她不去打搅人家也不会无端地攻击她。而且她又没几两肉,又是没灵力的,肉质酸涩,不好吃。

想到这,余以若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别处,不再凝神屏气地去观察声音的动向。

越往前划,视野愈发褊窄,枯藤老树也多了起来。藤曼攀着巨树疯长,叶片肥硕,童童如车盖,遮天蔽日,风把枝叶吹得簌簌乱蹿。脚下的绿叶船也好似要跟着抖上三抖,刚才的蛇没吓到余以若,这里荒凉的景象,以及吹来的冷风,让余以若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

乌鸦在嘶鸣,水声咕咚,敲打在空洞的世界上,层层叠叠地又反射了回来,毫无保留地钻入余以若的耳朵。

“咚”的,寂静的,没有第三种声音出现的世界,突兀地出现了什么东西掉入水底的声响,是重物落入水面,激起的水波荡漾。

余以若的心突地提到了嗓子眼。

回头望去,什么人也没有,但在拐角处的地方,有水波被不规则地打破了,水好像在那个地方受到了阻碍。

余以若问:“谁?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而是飘来一块枯木,水的波痕又复归了正常。

余以若转回身,继续把船往前划。约莫划了不久,她总算采摘到了杳实果。果子像灯笼,红彤彤的,外表有层薄膜,覆盖着里面的东西,余以若把果子凑到眼前,细致地打量了几下,看起来像钥匙。

又接连采了好几个,这才调转小船朝终点走去。

但谁曾想,重物破水的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余以若起初没当回事,但那声音不依不挠,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让她不由地心慌,船使得就愈发偏离了航道。特特在拐角刹住了船,她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又不直接出面,而是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动摇别人的坚定的信心。

也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声音又没了声响。

余以若拧起眉头,把剑拔了出来,定定地注视着前方,凭借着惯常所训练的那般,寻找杀气来源。

不远处有东西响了响,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在她耳边那般。剑已经准备就绪,余以若摒住呼吸,为了不暴露自己,又把船往里靠了靠。

靠的当儿,船好像被什么撞了一撞,下意识转身。

“啊!”

冲天的尖叫冲击着余以若的耳膜。

余以若揉了揉耳朵,看着眼前的人,下一秒就把剑架到了他脖子上,“赵仁,你一路跟着我有何贵干?”

赵仁似乎被吓得不轻,脸色煞白。

“说话,你又干什么勾当?”余以若被他绑过一次,看着这人跟着自己,总是有些防范意识在的。

赵仁还是不说话,看了几眼余以若,也不敢用正眼瞧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你跟着我干什么?说话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余以若看着他畏畏缩缩的,心里不由地泛起一丝疑惑,赵仁何时出现过这种神色?

“我……我来是为了把余仙子带出去的……”赵仁总算鼓起勇气对她说了句。

余以若收回剑,淡淡问道:“哦,怎么出去?”

“这边。”说着,他就把船调转到了余以若的前面,还真转过身来邀请余以若同他一道前行。

余以若本来是想看看他打什么算盘的,乍然看到他诚挚地伸出手来,叫她上他的船,余以若打心底觉得这个赵仁是不是也吃错了药。怎么好端端的,露出这样诚恳、真挚、赤诚,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甚至称得上是忠诚。

忠诚?

余以若反复思索着,却没看到脚下的船不知因为被什么划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汨汨涌入的水现在已经到了脚踝。反应过来时,船已经要破了。余以若权衡再三,不上他的船是死,上了起码有几分活的可能。

索性踏上了赵仁的船。

赵仁兴许也是个路痴,走到半路,突然挠头说忘记了。望着茫茫的江面,出是出来了不假,但是这么多分叉路口到底走哪道,赵仁别说忘记,脑子里看起来就像容量为零,连初生婴儿都比他记得多。

无奈之下,余以若随手指了个方向,赵仁点点头,说这就是,这就是。

船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开进了某处禁区。

赵仁皮下的苏恒看着愈加奇崛的景色,胸膛下的一颗心狂奔,他细细地感受了下,不像是兴奋,像是濒临死亡前的最后几声几近生物本能的哀求的警告。

……

另一边通过水晶球注视着这一切的红衣少年,脸色冷得能掉出冰碴。

风信瑟瑟地望着那苏恒把余以若带去不该带的地方,心里委实替他捏把汗。

“蠢成这样,不愧是那人的儿子。”尉迟景嗤道。

“这可如何是好?那河道的尽头就是我们的秘密所在,顺着水流下去,必定会有所察觉。”风信在旁看得心惊胆颤的。

船已经进入了河道,开始朝着目的地进去,而且因着苏恒的指点,方向之准,令人瞠目结舌。

“大人,要不让属下快马加鞭过去,把人给带回来。”风信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

尉迟景站了起来,风信垂手站着,没敢再说话。

船舱的空气几度陷入冷凝艰涩。

冷风瑟瑟地拍打着风信的衣袍,他思绪翻飞,怎么也想不到,大人让苏恒暗地里跟着余以若,跟着她以放她误入了那条河道。没想到跟着跟着半路总是掉东西,让余以若觉察到了不对劲,觉察到了还不然,直接因着找不到余以若,而和她碰了个当面!

大人可没有让她带余以若回来的说法,很明显这都是他的急中生“智”。

至于为什么要让苏恒去,只是因为他长得和赵仁相像,而余以若和赵仁产生过摩擦,余以若能看得上他简直就是见了鬼。出于男子对心爱之人本能的占有,要是让他去,他家大人也不放心,是以便派了他去。

谁能想到,他一人可以把事情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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