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余以若被赵仁一推,径直入水。
水底漆黑一团,浑身寒冽至极,余以若尚还留有几分意识在,稳定下慌乱的心,却去往乾坤袋摸索。奈何乾坤袋不知何时被团水草缠上,乾坤袋解不开,而她的身体还在往下坠。
寒意逐渐地从肌肤外表渗入骨髓。
胸腔内的空气也越来越少,能避水的水星草早已在上次用完,乾坤袋打不开,拿不到符咒,而她似乎就要就此沉没下去。突地,脑后的红发带绕到了她的眼前,散发出璀璨的朱红光芒,不由地让她缓缓睁开了眼。
却看到,自己正朝深处沉去,红发带在指引。
更准确地来说,是红发带在把她拉过去,红发带在和水底的力量产生共鸣。
余以若心慌不已,奋力扭头想朝反方向游去。可体力不支的她,在两道力量的作用下,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两道力量越逼越近,似乎因着许久未曾相遇,而带着点雀跃,这点雀跃感染到了余以若,心内也就没了那股慌张。
反而逐渐地接受了起来。
“哗”,两道力量相接,炸出的光把四下照得通明,身侧的水流配合着它们的相遇而兴奋地奔腾嚎叫。
巨大的水流冲击把余以若胸腔内不多的空气通通挤了出去,余以若被水流冲得上下颠倒。要不是她率先抓住了凸出的一角石块,只怕她就会像侧边的游鱼那般,被毫不留情地冲向深渊。余以若心有余悸地望了眼无尽的黑暗漩涡,心里着实慌乱。
一慌张,却没看到朱红发带的一端在水流的波动下触到了前面散发着同样朱红光芒的石头。
忽地,余以若只觉被什么一拽,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
却说在另一角的尉迟景,早已到达了禁区的入口,却冷着脸觑着眼前的人。
拦住了他路的正是裴均。
裴均身后还是跟着柔微儿,他们站在一只船上,居高临下般地打量着尉迟景,“这不是尉迟贤侄吗?怎么来了这里?”说着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般,佯装道:“对,瞧我这记性,贤侄也来了这次的大比。一向对这种的事情不甚关心的贤侄,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兴趣?委实像变了个人。”
“让开。”尉迟景脚下的船往前一步,他没时间同他们废话,观河道的水流动向,只怕余以若已经到达了那个地方。
“这么着急着去哪啊?”裴均显然不想让路。
柔微儿在旁没有添油加醋,反而流露出几分少女思春。含羞带怯地捂着口鼻,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尉迟景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看不出来自己对他不一般似的。而另一只手却在身上摸索着可产生烟雾却形似香囊的符纸。
“裴老头,你不自己回去颐养天年,在这里盯着我的动向,难不成是想倒戈?”尉迟景站在船上,裴均的船又阻拦这他,河道狭小,裴均不让路,他就没法过去,看裴均还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时间,而河道里的水微微起了点变化。
他又凉薄地补充道:“和下界的人交好,怕你也没这个福分。”
裴均一张脸紫红紫红的,他压低声音道:“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尉迟景不在乎他说什么,只在乎他总算让开了路。他的船就这么贴着裴均的船游了进去,就在离开的当儿,有什么东西跳到了他的身上,他没接,就弹到了地上。尉迟景一直注视着前方,东西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一卷,滑了出去。
水面激情一道漂亮的水花。
尉迟景的船只远去,他怒不怒不知道,反正丢东西的人都要气得把下唇咬破。柔微儿也算个娇媚无双的姑娘,被人这般无视,宗门里嚣张惯了的她,心里满是委屈,只得转头对着裴均,受屈道:“师父,这个人不是吃了避水丸吗?还用了那个香,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会不会是赵仁那家伙骗我们的!”
裴均拍了拍她的手,“不会的,他不敢。”
“那尉迟景他还这样!”柔微儿怎么不知道,巨树林立的这里,风早就被削弱了很大一部分,凭空而来的风分明就是尉迟景故意的。
“微儿……”裴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柔微儿霎时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
余以若被那道力量拉扯,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只在有意识的当儿,眼前接连出现了几幕画面。
主人公是位姑娘,还是位蓬莱岛的姑娘。
天朗气清,微风阵阵,蓬莱岛周边的海面也泛着褶子。有位姑娘,穿着一身素白,失魂落魄地朝海岸边走来。抬起头看了看远处,似乎在习惯性地等待着什么,海鸟的一声嘹亮的鸣叫让她恍然回过神,才察觉他们都不在了。
她失笑地往前走,水渐渐地从她的脚踝处爬到了胸口,再然后是下巴。
眼看着就要没入鼻孔,有人急急地叫住了她。
“姑娘,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快上来!”那人焦急地跑到海里把她拉了出来。
素白衣裙的姑娘道:“我去找他们。”
“找什么呢?”老婆婆似乎看出了什么,便岔开了话题,“你要是想渡河,可以和我老汉说一声,我们经常来这里捕鱼。但是啊,可算是噌着你的光,我今天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嗯。”姑娘看她口齿不清不太想和她交谈。
“姑娘你别走啊。”老婆婆又把她拉回来,“我今天和我老伴吵了点嘴,这不,我老伴放狠话要把我撂这了。幸好你来了,否则我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和我老伴说这事。”老婆婆转头拿了些干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我叫琉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唤作琉光的姑娘脸色也好了不少,她别了老婆婆,搭着她老伴的船过了对岸。却在下船的时候,两老人给了她两块青碧色的玉佩,告诉她这个本是一对的,他们两个老伴没子女,玉佩已经传了很多代,但不想跟着他们埋到土里。
便给了琉光,也算是把她看作他们的半个女儿。
琉光道了谢,辞别他们,到了人族的城池。
兴许是多年来的习惯,琉光一脚便踏进了酒楼。不顾什么拘束,给自己上了足足一桌的酒,琉光在那里喝得酩酊大醉。也就在这个时候,上酒的小二换了个人,他手脚不麻利,人也瘦弱得不行,提上来的酒罐子比他人还高,一个没拿稳,把琉光面前的酒通通打翻在地。
店家听到响声跑了过来,把这个小二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小二年纪小,被骂了也不敢回嘴,只耸拉着脑袋,被店家提着耳朵揪来揪去,直把半边脸拉扯得通红。
琉光正值心情不好,酒又被打翻,而今又被他们吵得耳朵疼。把酒一撂,怒道:“吵够了没有?这酒怎么赔我?”
“客官,实在是抱歉,都怪这个蠢货!”店家赔笑道:“我这就把他带下去,换个像样的人来。”
“快去。”琉光淡淡地瞥了眼垂着手站立的小二。
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但生得极为瘦小。通身只一件薄薄的黑色麻布用来避体,天寒地冻的天气,小孩的手通红通红的,指尖又因着常年劳累而严重皲裂,同冻疮混合在一起,简直不堪入目。脸色枯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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