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变这样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繁辉的设想里,应该是,她离开那座宅院,到府衙去,同长官说,她是吏部明尚书的远亲,自乡来京投奔,不料遇急雨,慌乱中与家人失散,流落本地,还请长官助援,日后定当结草衔环相报,长官闻说,当即欣然答允,为她作种种安排……
而不是眼下这般,好像她是一个走迷了路的小孩子,幸好为亲友所见,赶忙把她领回家殷勤招待,又通知她家里,她家里人得了消息,便慌忙赶过来,领她回去,万事大吉。
这样的不痛不痒。
怎么能呢?
她并不是在扮戏。
“这个人你认识?”
她愣愣地问傅云庭。
傅云庭微笑道:“顾妈妈是我母亲的乳母。”
“……别的人呢?他们……你也都认识吗?”
讲到最后,声音稳不住,飘忽,发颤。
想得到答案,但又怕自己承受不住这答案的分量。
“是认识的,他们的亲眷,都曾为我出过力。”
所以每个人都是他的眼线。
她根本逃不掉。
不过是白忙活。
身子无力地颓下去。
傅云庭拥住她,不叫她继续往下落,笑说:“回去了。”
繁辉浑身虚软,站都站不住,遑论行路,傅云庭是体谅她的,不要她费力,打横抱起她,带她往门外走。
顾妈妈落后他们半步,不住地和傅云庭说话,问他的近况。
傅云庭三句不过答一句,但因为脸上一直有笑,话声也轻软带笑,所以并不使人觉到轻慢,但也仅仅是不轻慢而已,可顾妈妈却是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就连话,也跟着更密了些,一副怕错过此村再没此店的急切架势。
出了门,“顾妈妈”更多。
全是人,全是热切问候的声音。
这一回,繁辉什么也没听进耳朵里。
只是发抖。
后来人散开,傅云庭抱着她在路上走,没有乘车。
这时候,繁辉已经缓过来不少。
她想,他不坐车,可能是因为他们离那宅院并不远,单靠两只脚,也走得到。
更显得她可笑了。
像是她强拉着这许多人陪她玩了一场拙劣的游戏。
她忽然想起从前。
哥哥离家时,特意嘱咐她,说,姓傅的小子阴得能拧出水,心思又不正,千万离他远些,否则一定吃亏。
她那时应该相信的,而不是觉得哥哥小气,不过一点小小的无心之失而已,怎么就记到如今?还做背后中伤人这样失礼的事,何至于此呢?
可惜悔之晚矣。
果然,没多久,她就瞧见了那一株几乎参天的合欢,树下的那一片阴凉,是她近来偏爱的午憩之地,睡醒沾满衣的花香。
现在不爱了,只觉得可怖,要进门时,极力挣扎。
然而她的极力挣扎,在旁人看来,不过是襁褓幼儿般舒手舒脚,除增添生趣外,别无他用。
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意识到此,繁辉神志全失,低头不响。
进到主院,有侍女上前行礼,笑着喊,老爷,夫人。
陌生的嗓音,陌生的面庞。
繁辉猛地扭头去看傅云庭,面上写满惊恐。
“……丹红哪里去了?”
她颤着声问,攥紧了他的前襟。
傅云庭反过来问她,“你以为呢?”
笑盈盈的。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表情,可是……
繁辉痛苦地闭上了眼,长睫颤栗不止。
见状,傅云庭发出一声轻笑,拂她眉眼,笑说:“好了,我逗你呢,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叫她换个地方待而已,她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真要把她弄死弄残了,你知道了,心里一定过意不去,要日夜念这个事,我怎么忍心见你如此?锦簇,我只会对你好。”
“……那玉卿哥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问这话的时候,繁辉睁开了眼睛,一双饱满的,带水壳的眼睛。
“埋了。”傅云庭语气随意,并不怎么放心上的样子,“很便宜他了。”
“是念着你心善,才只追究他一个人,不然一定要他全家下去给他陪葬。”
繁辉眼睛闭紧,不说话,喘得发抖。
傅云庭抱她入内室,没有放她到床上,而是要她在椅子上坐。
把她摆好了,他低头嗅她,轻轻笑道:“锦簇,你闻起来好不妙……怎么会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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