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谷纾来学琴,故园的屋顶已经焕然一新。
正堂那个缺角的桌子也被换了下去。
书房里的藏书也多了好几排,她颇为满意,就知道她的好春倦事无巨细。
今日容依然细细地给她讲乐理以及指法,谷纾学的慢,他也不恼,一点一点讲的很细致,还总会延展出许多故事。
虽然不如说书先生般神采飞扬,但清冽的嗓音仿佛有魔力般,引着谷纾,一直听的聚精会神。
早课又上到了中午,这次是被谷纾肚子的咕噜声给打断的。
容放下手中的书:“今日到这,早些用膳。”
谷纾欢快地笑起来:“好啊好啊,今日吃什么?”
容顿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谷纾会想要在他这里用膳,很快反应过来:“普通小食,谷娘子要留下?”
“那是自然,”谷纾回的干脆,摸了摸肚子,语态娇憨:“夫子只见我外表光鲜,实不知我已经饿地饥肠辘辘。”
容礼貌一笑:“若不嫌,且随我来。”
“不嫌弃不嫌弃,现在让吃野菜吃我都能吃完一菜地!”
她跟在容身后,满脸笑意地说着多期待阿柴的手艺,直到她看见桌上的菜,笑容僵在脸上。
“.......”
三菜一汤。
应了她说的话,全是绿色食品。
谷纾简直欲哭无泪,她这个夫子过得也太清苦了!还好昨日没让云垂野留下吃饭,不然他一顿地吃人家七天的银子。
她夹上一片青菜,放入口中,吃不出丝毫味道,还有些生涩,让她忍不住想吐出来。
看着一旁安静吃饭的夫子,她一脸悲壮,闭着眼睛咽了下去,心中默默哭泣:“这哪里是青菜啊!这就是野菜,一滴盐都没有的野菜!”
于是决定她喝汤,汤总不会涩吧!
想着她就立即拿起碗呈了满满一碗汤,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样子,谷纾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
为什么这么晶莹剔透的汤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一股药膳味!
谷纾实在忍不住开口:“夫子,您的口味还挺独特,这是什么汤啊?”
容抬眼看她:“食不言。”
一拳打在棉花上,谷纾突然就泄了气:“哦。”
“三仁汤。”良久,容还是回了她:“你喝不惯就不必喝了。”
“喝的惯喝的惯。”谷纾怕他多想,赶紧又闷了一口:“夫子你看。”
她喝地匆忙,嘴角还留了一些水渍。
容勾了勾唇角。
谷纾看着他的眼睛,欢喜地说道:“夫子你笑了,嘴巴弯了。”
容脸一红,连连咳了好几声,再次提醒她:“谷娘子,食不言。”
谷纾不再说话,以毕生之力又吃了几口“野菜”:“我吃饱啦夫子,垂野和表哥该来接我了,今日就先告辞啦。”
“嗯。”他没做多留。
谷纾放下碗筷向他行礼后才向故园门口走去,刚到门口,便看见云垂野策马而来。
“小纾!”云垂野朗声向她喊。
他一手拉着马绳,一手朝她挥舞。
这是个极其明媚的午后,少年星眉剑目,红衣飘扬,青丝高束,向她而来,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到平江以来,那个曾经比她还矮一截的少年如今好像已经需要她抬头看了。
云垂野停在她面前,颇为自恋:“怎么样,是不是被小爷帅晕了。”
“......”
“大哥呢?”谷纾上马坐到他后面。
云垂野拉了拉马绳:“先去江仙楼点菜了。”
谷纾眼睛一亮,终于不用吃野菜了!
她催促着:“快走快走,大哥肯定点了我爱吃的!”
云垂野挑眉,展开一个不羁的笑:“抓紧喽!”说完便策马前行,留下故园门口扬起的尘土,又立即落下。
故园内,阿柴端着刚做好的鸡肉拿到桌前,见谷纾不在,有些疑惑:“公子,谷娘子呢?”
“先行离去了。”他神色如常,放下筷子。
“啊,那这鸡.......”
“坐下,我们吃吧。”
阿柴闻言坐下,轻声说道:“可公子不爱吃鸡呀。”
连着过了好几月,谷纾也从开始一窍不通到现在终于有几分起色。
不得不说容是位好老师,谷纾也能弹些简单的音,觉得自己终于入了门,便总是缠着容想让他弹《拜月》。
容却一直不曾回应,只叫她先立根基。
这使谷纾的空闲时间大大减少,每天在家里摧残其他人的耳朵。
上至谷大老爷下至谷家最小的妹妹谷婉都不曾放过,其中最受摧残的还是云垂野和谷术闲。
谷詹偶尔寄信来,却一直不曾提让谷纾回京的事,只说朝堂风波未平,要她在平江好好玩耍。
谷大老爷吃饭的时候会和谷三爷提起些朝堂上的事情,谷纾听的一知半解。
让人惊讶的是,四殿下姬直愈发昏庸无道,竟夺了大殿下全的王妃商伶做妾,还有了身孕。
时间匆匆,谷纾总算会奏简单的谱子。
这日,容终于应谷纾之愿教她《拜月》。
谷纾立志要好好学!
可连续练了几个月子,她仍不见长进,亦听不明白,唯一能听明白的便是自己弹的乱七八糟的。
容教她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夏日炎炎,让她生出几分烦闷。
容听出她曲里的浮躁,开口打断:“你心不静,今日不必再学了。”
谷纾停手,整个人都泄了气,焉了吧唧:“夫子,我和您学琴大半年了,虽说一月只学三日,但我无比珍惜,可我除了越来越能知道自己的糟糕,就再没长进了。”
说完又觉不妥,立即补充:“当然我不是说夫子教的不好,夫子乐曲造诣深厚,万千人之不可及,只是学生愚笨,夫子费心教我,我却不堪中用。”
谷纾地低下头。
“这已经是长进。”容说的认真。
“越来越糟糕也是长进?”
谷纾愈发烦躁,书房又热又闷,外面又晒,她整个人都懒懒的。
一旁的男人依旧是她万年不变的银色面具,只是白衣比冬日轻薄了些,白玉簪束发,窗外的暖光打在他的银色面具上,称着他柔和不少。
容起身,至她身旁,微微倾身,指出她方才的错误。
散落的几根青丝打在她的脸上,挠的她有点痒,她穿的轻薄,容靠近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意袭来。
原来像夫子这般冷的人,靠近时的感觉依然是热的。
他靠地愈发近,身上独有的药香充斥着谷纾的鼻子,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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