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不由向后一退,却觉身上轻飘飘的,半点使不上气力。惯性使然,身子又向前晃荡了去。

沈鹌鹑花容失色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猪头——要贴上了要贴上了啊啊啊啊啊!!

这时,正巧一阵裹着桂花香的微风拂过,沈宁身子朝边一歪,这才免于刚过来就被那有碍观瞻的猪头玷污。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一种巨大的不祥之感笼罩心头——无心长老何时没用到弱不经风的地步了?!

她垂“颈”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体”正被吊在剑柄之上......还是倒挂!

水灵灵的沈鹌鹑这回连人都做不成,改做剑穗了。

沈宁微笑: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由于“人生如梦”系统功能刚上线,处在试运行阶段,并不能保证宿主能附身到该角色身上哦~^_^】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放在最先说吗?!

当个剑穗天天风吹日晒雨淋的,还有随时被腰斩的风险,这个梦谁爱入谁入!!!

沈宁:够了,我不好奇了,我要回去。

【暂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哦~】

沈宁:?

这破烂又坑爹的系统究竟是谁发明出来的!

沈宁不久前刚想当条剑穗免不了要被风水日晒雨淋,淅淅沥沥的雨便似断了线的珠儿,从天空飘洒下来。

沈宁碰上黑心坑爹系统办不了退货,只得闭眼准备承受冷雨拍脸的酷刑。

等了半晌,她没等来冷雨浇面,遂重新睁开眼睛。

握剑之人步伐稳健,剑穗也免于承受颠簸之苦,只偶有秋风拂过,才微微在剑柄处晃动几下。自第一滴雨水落下之时,那人便掐诀在头顶撑了个避风挡雨的结界,于是连风也吹不进来了。

好像......当无心长老的剑穗也不赖。

“程醴,你还是那么爱浪费真元。”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沈宁抬头一看。

嚯,这不是空灵长老吗?还是个有头发的空灵长老!

她又看向自己的主子,正是多年前在冰棺中见过的“无心长老”。

原来他叫程醴。

沈宁这才发现程醴左颊有一块浅灰色的半月胎记。无心长老尸体虽被冰棺所护,百年不腐,但亡者肤色灰败,那胎记却是不显了。

程醴笑了笑:“江淮兄此言差矣,剑内有灵,怎能说是浪费?”

“修士惜剑也便罢了。上次听说你还从天雷中护下一块石头,莫非顽石也有灵?”

“顽石与人,皆为众生,并无不同。”

江淮停下脚步:“照你所说,妖与人也并无区别?”

“确是如此。”

江淮满目愕然静默半晌,随后脱口道:“程大善人,你修炼修疯了不成?!”

程鳢步履未停,表情平静:“我一直都是如此,从未变过。”

江淮快步跟上,将双臂交叉搭在脑后:“要我说,修道之途太顺也不是好事。就像你,没感受过人间疾苦就已身居长老之位,被众生奉若神明,殊不知有多少无辜人命丧妖魔之手,才会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也不知你那些信徒听见,会作何感想。”

程鳢不受影响,坦然道:“妖有恶妖,人有恶人,无甚分别。”

“魔修呢?”

程鳢脚步一凝。

江淮接道:“一念之差,弃道成魔。你说妖有好妖,可魔修呢?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堕魔,心性扭曲,断不可能回头了。”

“或许......也会有例外。”

江淮用臂肘撞了程鳢一下,笑嘻嘻:“谁?你么?”

“......”

“我看你呀——”江淮将手从脑后放下,拍了拍程鳢的肩膀,目光饱含“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是真疯了。”

两人没再说话,一路比肩而行。左边那人丝毫不在意衣襟被雨沾湿,褐靴染泥,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另一人白衣胜雪,不染纤尘,步履轻缓,流苏剑穗在灰蒙蒙的雨幕中鲜亮而惹眼。

不知过了多久,程鳢才开口:“江淮,我要走了。”

江淮愣了愣:“去哪?诶......我刚才那都是开玩笑的,你可别真往心底去啊。”

程鳢笑着摇头:“我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世间的草木河山。”

*

时光荏苒,四季更迭,无数春夏秋冬匆匆而逝。

沈宁再度睁眼,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方砚台,满载一抔墨香。

“......”

无力吐槽了,只要下次不要变成一张厕纸就行。

她能看见窗外,景色有些熟悉。

云翳山!

程鳢正在专心练字,窗外是纷扬的大雪,天与地相接,万物银装素裹。

或许是程鳢整个人自带有如水的淡漠气质,整个大殿的时间流淌好似比外头要慢上许多。

窗外窸窣声响起,似是积雪压断枯枝的声音。

程鳢笔尖一顿,抬头望向窗外,而后绽了个极浅的笑容,又继续提笔写字了。

之后那声音频频而响,程鳢却再没有抬起头来。

沈宁好奇道:“那妖气强得连我也能感觉到,你不去看看吗?”

不过她现在只是一方平平无奇的砚台,砚台是不会说话的。

上方传来男子的声音:“无事,它并无杀意。”

“?!”沈宁满脸......哦不,是满台震惊。

很快她便明白过来,程醴不过是自言自语而已。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只通体雪白、赤瞳竖耳的雪狼探头弹脑钻了进来。

她看到程鳢,先是愣了一下耳尖微动,旋即唰地绕到柱后,警惕地冲成鳢龇牙咧嘴。

雪狼瞪了程醴半晌,却见后者居然仍旧无视她的存在,埋头写字。

她看不到他的样貌。

半个时辰后,雪狼妖已经大摇大摆站在紫檀案上了。它好奇地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团案,有些疑惑地盯着那人左脸上的胎记看了会,又从左边哒哒哒转到了右边,盯着男子右脸看了会,这才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完成的脸来。

程鳢每一笔依旧落得不急不缓。雪狼在桌上踱来踱去,一会用刷子撩撩挂在笔架上的紫毫,一会用珍贵的紫檀案磨磨自己的爪子,毛蓬蓬的尾巴时不时碰到程鳢握笔的手。

雪狼将那张桌子上除了程鳢之外的东西都玩遍了,又在抬起爪子在半干未干的墨字按了一下,转头跳下桌子,在地上踩出一串深深浅浅的墨梅。

它跑到门口回头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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