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杀机(6)
沈宁朦胧间,听见有人凑在耳边咕哝了句:“什么玩意儿......”
睁眼前,她还心存侥幸,魂魄会不会已连接上身体了。
冰冷的机械女音不期而至,兜头泼下盆冷水。
【宿主与身体连接进度1.03%】
“......”
你到底更新了什么核心数据啊啊啊!!!
我怀疑系统你在摸鱼!!!
【宿主请耐心等待,若操之过急,很可能使数据迁移失败,男主好感度下降为零】
炸毛跳脚的沈宁不得不承认她再次被轻松拿捏住了。
“诶呦喂,这、这、这......女娃娃你的脸。”
沈宁......她的魂魄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的后脑勺,再然后又看见守灵那张眼睛瞪成铜铃的老脸。
熟悉的角色,熟悉的地图,熟悉的镇妖台。
呵,三进宫了。
“女娃娃,你怎么了?”守灵扯袖推了推沈宁的肩膀。
沈宁魂魄托腮,眼神幽怨,朝守灵挥了挥手:“前辈,别喊了。”
守灵并指在沈宁鼻前一探,发觉沈宁还有呼吸,遂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历经沧桑的老脸垮了垮,在旁盘腿坐下:“好端端的女娃娃,偏生毁了半张脸,你说说,以后还怎么嫁人呐?”
沈宁:......劳您费心了。
守灵不经意侧目一瞥,看见沈宁被业莲烧焦的半片衣角,面色一变:“无心?!”
“不对——”守灵自言自语:“——无心应当早死了才对。”
沈宁直了直脖子,只盼守灵能说下去。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守灵听不见她的声音。
忽有罡风袭来,镇妖塔上锁链相撞,叮当作响,冰碎霜飞,纷纷扬扬一片雪白。
守灵胡子白发乱飞,神情戒备:“谁、谁、又是谁?!”
凌空裂开一道罅隙,先是伸出一条鲜血淋漓的左臂手臂和一截破破烂烂的绣枫黑袍。
守灵并指一压,一道天雷当空劈下,在罅隙前砸出深坑:“何方妖孽,胆敢来镇妖台放肆!”
来人丝毫不惧,又探出一条鲜血淋漓的右臂。右臂状况更惨,连袖子都不翼而飞了,只见露出来半截小臂上入骨的伤痕,以及被灼焦的皮肉。
沈宁认出了来人,魂魄急得团团乱飘:“前辈你手下留情啊!”
只可惜一顿挣扎猛如虎,飘了半天,沈宁还是离不开身体五步之外。
再然后,一只苍白的赤足踏了出来,所行之处,留下一叠鲜明的血印。来人披头散发,一张脸被挡在发后看不清楚,狼狈不堪,血腥冲天。
无袖的右臂自臂弯往上,白骨森森,血肉筋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生长。
原本应是及地的长袍有些滑稽地挂在身上,袍角自膝处断裂,两条裤管自膝下被割得七零八落,两腿上的皮肤好似也是方才新长出来的般,与膝上的皮肤颜色不一,薄而苍白,甚至可清晰看见里头跳动的血管和筋肉。
守灵浑然未觉沈宁的魂魄在旁边龇牙咧嘴。他目光一错不错地锁在来人身上,看得心惊肉跳——此人伤重至此还敢只身闯入镇妖台,若非疯傻无知,便是真的不要命了。
他很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感受到来者的气息后,冷哼一声:“原来是你小子,我当初说过,若再让我碰见你,断不会再手下留情。如今你既自寻死路,老朽便成全你!”
守灵低声念了句,寒锁裹挟天雷地火从四面八方唰然袭来,牢牢缚住来者腕足腰身。
玄桐似才生出了知觉般,抬头瞧见了沈宁,以及她血肉模糊的左脸。
那一瞬间,他好像什么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铁锁将他刚生出来的皮肉再次绞碎,雷火之力接二连三冲击,他身体三根肋骨被齐齐震断。
他几近麻木地挪动左手,握在寒锁上,极冰的寒意在他骨缝中冻满了冰渣,指腹皮肤已全部坏死,青紫斑驳。
守灵负手而立,吹了吹胡须:“哼,自不量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暴虐无挡的妖力从玄桐周身迸发,此间方寸忽起涛涛风浪,镇妖台发出巨响,随后,玉砌的一丈高台竟轰然坍塌了!
与此同时,接二连三的“咔嚓”声响,缠在玄桐身上的寒锁不出片刻已尽数碎裂,化成一堆齑粉簌簌而落,不断席卷而来的天雷地火,迎面与妖气相撞,震荡起一浪高于一浪的无形瀑流,连纂刻有“镇妖台”二字的石阶,都被瀑流所殃,炸得四分五裂。
除开沈宁身体所躺之处岁月静好外,其余地方无一幸免。
镇妖台不复存在,经年累月翳结得飞霜雪屑漫天飞舞,看上去倒是如仙境般幻而极美。
守灵痛惜地心肝脾肺肾俱颤:“诶呦喂,我的镇妖台啊......你、你、你还敢动用妖王之力,真不要命了?!”
他素来嘴硬心软,说归说,本只想制住他,并未真想要他的命。
妖王之力素来是把双刃剑,每动用一次,虽可绝境求生,却要受千百倍的反噬之苦。而如今玄桐本已重伤在身,哪里能承受得住如此霸道凶残的力量?
果然,在最后一段寒锁掉落后,他双膝像折断般跪倒在地,再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血泊中。
沈宁悬在空中的魂魄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她的身体若有所感般,五官渐渐挤作一团,扯开了伤口。
守灵满脸褶皱的老脸又重新沉了下来,席地而坐长吁短叹。
不知过了多久,玄桐指尖蜷了一下,随后手足微微挪了挪,在地上磨出了一片刺目的血渍。
守灵见状,登时警惕起来,一串法诀已压在舌下。
玄桐先是用手肘支起了半个身子,然后直起腰腹,再至膝盖,最后支腿。普通人都能轻松完成的动作,眼下放在他身上却好似要耗空全身气力。半晌过后,那双残破不堪的腿才终于支撑起身体摇摇欲坠,缓缓朝沈宁走去。
他终于感觉到疼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没走出两步,他身形一晃,又摔倒在地。
但每次跌倒后,过不了多久,他又似最初那般,撑身直腰,挺膝支腿,再度从血泊中爬起。
短短不过二三十步的路程,却像是走过了一生。
守灵压在舌下的法诀不知不觉散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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