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暗纹。金丝檀木拔步床上,织金帐幔被熏风吹得轻轻晃动。

李端翻了个身,锦被滑落露出半截雪白中衣,一缕阳光恰巧落在他微蹙的眉间。

“殿下—”

随着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李端慢悠悠睁开眼,正对上张着十指扑到床前的来福。小太监圆润的脸庞涨得通红,活像御膳房刚蒸好的寿桃馒头,额角还沾着几缕被露水打湿的碎发。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董老在书房发火呢,太子妃都快压不住了。”来福神色慌张,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挑起眉毛,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在学着董义刚才发怒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的老大,一双手还在空中比划着。

李端心头猛地一跳。昨日诗会上宝珠公主梨花带雨的面容骤然浮现,他一把掀开锦被,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外冲。

来福举着外袍在后头追:"殿下!靴子!您的蟠龙玉佩还没系呢—"

还未到书房,便听得董义苍老的声音穿透门扇传了出来:“太子妃,老夫以为您是个明白人,昨日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拦着啊,这是给东宫招了多大的祸端啊!”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李端赶忙推门冲了进去,抢先一步回道:“董老,真不怨太子妃,昨日是孤执意要管李宝珠的事,孤看不惯孙瓒那个混蛋欺负人,这事儿与太子妃无关,一切都是孤的问题。”

董义见正主来了,立即调转炮火:“太子殿下真是好本事啊,孙太尉昨夜可是连夜去找陛下那告状,说是您挑拨宝珠公主与驸马的关系。”

李端没想到这孙太尉居然居然这么不要脸,还敢倒打一耙,他气的跳了起来怒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老匹夫,李宝珠和孙瓒他俩这关系还用得着孤挑拨么?”

“殿下,那是重点么!老夫是不是跟您说过不要招惹孙肃!不要招惹孙肃!”董义听了这话眼前一黑,他的的声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花白的胡须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孤也没有招惹孙肃啊,孤揭发的是孙瓒的恶行,是见义勇为。”李端小声嘀咕道,他可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他那就是替天行道。

“听听您说的这是什么?有区别么?那孙瓒是孙肃的亲儿子!”董义将双手背在后面,一边踱步一边忧虑道,“老臣说过多少次,□□得盛宠!那孙瓒再荒唐,也是孙太尉嫡子!您当众揭他短处,岂不是将东宫与孙氏一族交情尽数断送?”

眼看李端的头越来越低,朱秀妍忽然轻咳一声。她执起茶壶为董义添了一盏茶,碧螺春的清香在三人之间氤氲开来:“董老您且消消气,刚才父皇是不是遣人传了有关羊肠山的旨意?”

“羊肠山!”李端眼睛一亮,“父皇说如何说的?”

董义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明黄卷轴:“说是山匪拦路打劫,您和太子妃带着众人游玩刚好撞上了,那些围杀你们的黑衣人……”他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全部坠崖身亡,死无对证。”

“这不可能!”李端夺过圣旨细看,指尖在“山匪”二字上重重划过,“明明……”

“殿下慎言!”朱秀妍突然起身,凑到了他耳边低声说,“陛下既然下了旨意,那就说明大理寺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无凭无据光靠猜测是没有办法拿李恒和钱家如何的。况且以钱家如今如日中天的势头,若非谋逆大罪,父皇怎会轻易动他们根基?”

“孤差点死在羊肠山,陆霜昙现在还在定国公府躺着,什么样的山匪有这样通天的本领能拦住暗卫?父皇他难道就看不到么?”李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如果说之前他还对嘉帝抱有一丝期待,那么现在他是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这位父亲。

“话语权只掌握在上位者手中,钱家势力庞大,又有二皇子李恒作为依仗,没有绝对的证据陛下也不能拿他们如何。”

“那就只能忍着?”李端仿佛困兽,眼中不甘之意渐浓。

“是,只能忍着。”朱秀妍凑到了李端耳边,她的声音轻的一片羽毛,说出的话却重重压在了李端心头,“等你坐到了那个位子,就不用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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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京城一处幽静的茶馆里,李恒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望着对面的钱百川有些惋惜道:“好不容易才拖住了他随行的暗卫,李端怎么就没死呢?这夷国的刺客也太不中用了,把自己说的神通广大,可废了这么多力连一个陆霜昙都打不过,也没能弄死李端。”

“可惜了钱家的那些精心培养的死士了。”钱百川叹了口气,“要是这太子死在了羊肠山,这黑锅就能扣到夷国余孽的头上了,真是可惜了,差一点就能弄死他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么?”李恒还是不放心,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绝对不能让皇帝查到自己身上。

他已经清楚自己是李端的磨刀石,偶尔的小动作嘉帝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热闹。但是若是明着和李端打着擂台,自己那便是不知收敛的虎,嘉帝是不会放过他的。

“放心吧,都处理干净了,那个许昭昭在羊肠山被陆霜昙一箭射杀,死的透透了,不会牵扯到我们的。”

李恒这才松了一口气:“许昭昭是夷国余孽,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找过咱们,不然沾上通知叛国的罪名谁都得死,只是可惜没来得及套出她口中的前朝宝藏。”

钱百川看着李恒一脸惋惜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恒儿啊,你莫信那妖女的话,依舅舅看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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