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的江菀月这么说,狄云承一定会相信,但是江菀月那娴熟的刀法,他是亲眼所见的。
但狄云承这段时间与她的相处,他现在并不信江菀月会真的杀了人,哪怕外面的人一直在喊她,让她一个凶手出来解释。
“你留在房间里,我去外面转转。”狄云承身为一个男子,自然要为自己的老婆说话。
江菀月看着两个小家伙眼中的惊恐,赶紧安慰道:“好了,不要紧张!这只是一场意外,你们二人先在屋子里面呆着,我过去看看。”
她的脚步当然要比狄云承走的更快,两个人走到门前的时候,原本破旧的木门几乎要被撞开。
江菀月打开了房门,皱眉道:“住手,把我家的大门弄砸了,你们要怎么赔偿?”
门外的人纷纷举起手中的铲子和锄头,想要将江菀月打死,江菀月虽是个胖子,却也不是吃素的,她快速的向后退了一段距离躲过了这一击。
一群人气势汹汹,狄云承手持拐杖,挡在江菀月的面前:“你想做什么?”
“都给我滚一边去,江家女在这里贩卖毒鱼,害死人,必须要她偿命!”
这些鱼有毒?
不会吧,江菀月钓的都是非常有营养的小白鱼,是绝对没有毒性的,而且她已经在卖了三天,都没有听说此事,自己也吃了这小白鱼,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等等,你刚才说,我这条鱼毒的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中毒的是我的鱼?”
江菀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发现他们都很陌生,最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从自己的店里买过一条鱼,现在居然有人说自己的鱼被人下了毒,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也许是被人算计了,江菀月觉得这件事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对自己有很深的敌意,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村民手里拿着一把铁锹,唾沫四溅地说道:“阿虎、李牛、胆大、毛青,这几个人,在吃了你给我的那条鱼之后,一个个都是脸色发青,嘴里冒着白沫,身体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等我们把他们带到医馆的时候,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江菀月有些意外,她确实是给他们带了一些鱼,也就是为了报答他们让她在这里卖鱼,那些人都很好,还把她的鱼挑了出来,江菀月觉得他们不可能对她不利。
这是什么毒啊?怎么四人一起中招了?江菀月也是觉得莫名其妙。
“少和她扯淡!江家女平日里嚣张、好赌、好张狠戾,肯定是为了垄断渔市,所以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现在就杀了她,为天行道!”
“杀了她!给我狠狠的揍她!”
狄云承把江菀月挡在身后,村民们拿着锄头和铲子,一脸的愤怒,似乎不杀了江菀月誓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个瘸子,怎么可能反抗?
对于江菀月而言,狄云承能站在她面前挡着这些村民不退缩,这就已经足够了,哪怕是在这些人想杀她的时候。
她可不想让那些人把狄云承给打死:“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就够了。”
狄云承转头,看到江菀月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让他们把我们往死里揍?”
江菀月心里没底,现在又不是现在,谁知道那些人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不过她从来没有贩卖过毒药,所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稍安勿躁!”
江菀月气沉丹田,大声的喊了一声,让原本喧闹的院落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江菀月从狄云承的身边走了过来,挡在了村民们的面前,叉着腰,喝道:“我不承认!我的小白鱼是无毒的,如果非要说他们是被我的鱼下的毒,我们就告到衙门,让朝廷来主持公道!”
村民们听了江菀月的话,都低下了头,商量着要不要回去。
“王有王法,一报还一报!不是我杀的人,我自然是不会承认。如果我被冤枉了,我定会追究到底!”
江菀月只是想要威胁他们,可是听到江菀月这么一说,那些人立刻就怂了。
“送官吧!”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开口道。
“是啊!把她带到官府去,自会有人给她定罪的!”
江菀月转头对狄云承和两个小家伙道:“今日我带了不少蔬菜肉类过来,米粮也不少,足够你们三人这两天用了,安宝宁宝好好照看着爹爹,娘亲去去就回!”
江菀月神色淡然,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倒是让狄云承对她另眼相看。
眼看着江菀月要和村民们一起去官府,他忍不住伸手拉了拉江菀月的袖子。
江菀月回头对着他一笑,脸上的肥肉都快挤出来了:“你别担心,我没事!”
狄云承张着嘴巴,过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我们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好!”江莞月点点头。
……
“威……武……”
两边的捕快手中的棍子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许多。
江菀月头一回进县衙,跟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没什么两样,唯一让她觉得新鲜的,就是那名捕快的一嗓子。
“放肆!在衙门里见到本官,还不快下跪!”
江菀月毕竟是个现代社会的人,还真不太适应跪拜的礼仪,可是看到所有人都低着脑袋,跪在了地上,还有几个拿着棍子的捕快,江菀月也只好低着头,也跪在了案前。
不多时,一声巨响传来:“谁在下跪?有什么事吗?”
江菀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身边的男人就已经带着哭腔回答:“郭知县,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你们所谓何人?”堂上郭县令冷冷地说道。
“我叫李狗剩,是渔商李牛的弟弟,我这次来,是要告江家女江菀月,她贩卖有毒的鱼,害死了我兄长李牛和另外三个鱼商!还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李狗剩就是第一个跑到小屋里来的人,此刻,他泪流满面,对着郭知县连连叩首,哀求着知县大人为他主持公道。
郭知县皱着眉头盯着江菀月,眼中的恨意让江菀月很是无语,以她的性子,县太爷应该是知道的,还好他没有听信李狗剩的话,就给她扣上了罪名。
“江家女,李狗剩说的是真的吗?”
江菀月连连点头:“不是,我是无辜的!”
江菀月抬头,肥胖的身躯让她看起来有些可笑,可她的表情依旧平静而自信与县令对视。
郭知县哪里见到一个女人上了堂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江菀月的眼神也变了:“既然你说江家女毒害你兄长和其他三人,那你可有什么凭据?”
“是啊!你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
江菀月说罢,只见李狗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抱怨道:“大人,江家女好赌成性,不仅把江老爷留给她的遗产都给赔进去了,还赔掉了房子,我阿兄和其他兄弟见她可怜,便由着她去了鱼市。
可没想到,江家女不但故意扰乱物价,更是为了垄断渔市,故意用有毒的鱼来害我阿兄等三个店主!
现在,他们都被躺在了安益堂里,还望您能为我们讨回公道,斩下这江家女的头颅!”
李狗剩说的言之凿凿,平溪镇的人都知道江菀月的恶劣,也都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她对渔市的垄断。
但现在周围的人都认为是江莞月毒害的这几人,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清白,根本就洗不清自己的罪名!
她现在很是懊恼,为什么要把那些小白鱼给引进来?
郭知县朝江菀月望去想要询问她如何解释,江菀月只是表示她并未出售过毒鱼,那些人的死亡与她无关,但她确实也无法提供什么证明。
郭知县一拍桌子,这案子就这么定了下来,江菀月却是着急了:“郭大人,李狗剩的话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可不能就凭空相信他的话。”
“他是因为吃了你卖给他下的鱼才被毒死的,而且你还有作案的理由,既然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没有杀人,那么先降你暂押大牢,以平众怒吧!”
怎么可以这样?
江菀月无语:“……”
县太爷都这么查了,在古代还不是要闹出很多冤案来!
“大人,我真的没有杀过人,我也是不会招供的。并且我还要解剖,既然他们说我用毒药下了毒,那么就把尸体领到衙门,让仵作验尸便可知有没有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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