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纪沉星眼睛眨巴:“臣妾没有啊。”想捶死你倒是真的,不过这可不兴说。

“婠婠,没人告诉你,你说谎的时候,眼珠会骨碌碌乱转吗?”

延熙帝不轻不重捏了一记她的脸蛋,声线玩味,接着犹如牢卒拷问犯人,继续逼问。

“我问你,边关养病两年,洛陵求医两年,你我相伴至今,你有唤过我一声殿下和夫君吗?”

“不,你从未。”他摇头替她答道。

纪沉星揪着裙摆抿紧唇瓣,被他一语道破拙劣的伪装。

“你不喜欢那些疏离冷冰冰的称谓,习惯你我相称,从前如是,在我登基后亦如是。”

“某些情况之下,你甚至敢‘大呼小叫’我的名讳,比如生气耍泼的时候,又比如......”延熙帝话音一顿。

一字字呼吸灼热道:“......床帏情动的时候。”

纪沉星几乎秒懂他的话外之音,脸颊腾地爆红,扒着延熙帝肩头,环顾四周心虚瞄来瞄去。

延熙帝见她狗狗祟祟的样子,差点没憋住笑,纪沉星孰不可忍,恨恨瞪了他一眼,抡起拳头就捶。

放在往日,她的沙包拳头对男人来说顶多算挠痒痒。

但延熙帝为她取心头血填寿契,伤口时至今日仍未完全愈合,胸膛生生受了一下,衣袍当即洇出鲜血。

这下换成纪沉星惊惶失色命宫人传太医了。

延熙帝倒还算淡定,按住腿上慌张扭动的女人,“小伤罢了,没什么大碍。”

“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纪沉星说着,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自从穿回景朝,她一直在刻意忽略他的种种求和示好,听见他为自己取血续命的第一想法,都是活该、报应、咎由自取。

可她再怎么假装看不见他的清减憔悴,和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心里叫嚣着绝不低头,绝不让步,终究无法自欺欺人。

相识相知十二年,情是真的,爱是真的。

即使有时候看不清他,她依然可耻的,怀恋着这个带她偷偷爬宫墙放纸鸢的少年。

怀恋着这个围场兽袭舍身相救的少年。

怀恋着这个决然奔赴苦寒杀戮之地——

求她等他的少年。

“你是傻瓜吗?捅心窝子救人这种方法也信,要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活过来也被天下人戳脊梁骨骂死了。”

心随意动,关心则乱,纪沉星哽咽着,眼泪越掉越凶。

延熙帝盯着变成哭包的女人,故作骄矜道:“怎么,心疼我了,不记得尊称陛下了,也不自称臣妾了?”

纪沉星吸了吸鼻水,揉着眼别过头,“要你管!”

延熙帝倾身将下巴搁在她颈窝处,含笑道:“虽然你恼羞成怒油瓶挂嘴的样子,嗯,一如既难以入眼,不过啊,这才是我熟悉的婠婠。”

得寸进尺,没完了是吧?

纪沉星使劲挠箍在腰上的手臂:“我要下去!立刻!马上!”

延熙帝忍俊不禁,知道再逗她要翻脸了,正色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你乖点把粥喝完,我就听你的,放你下去。”

早说嘛!

纪沉星抢过碗,仰头一口闷那什么皇室独门养颜固元粥,不给皇帝留一点继续喂食的机会。

延熙帝果真金口玉言卸了臂力,纪沉星抹着嘴一溜烟蹦起来,柔软臀肉与坚实腿骨分离那刻,两人俱松了口气。

纪沉星雀跃,终于结束了每日磨人的膳刑。

延熙帝则感慨,比起伤口有些酷刑更难忍。

没一会儿,太医扛着药箱赶来了,纪沉星也没心情继续填饱肚子,跟着皇帝一路移到榻上,督促太医给他重新包扎。

延熙帝却态度强硬把她撵到一边不准看,说她病气还没好全,不能沾染血光。

纪沉星对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嗤之以鼻。

延熙帝:“不走是吧,不走,我叫太医待会给你神门穴扎几针,晚上睡沉一些,省得半夜翻来覆去,扰人不得清静。”

纪沉星:......

我为什么翻来覆去你心里没AC数吗?

嘴上说着让我慢慢静养,没过几天就偷偷爬床,腆着脸非要和我一起睡。

我静养个鬼啊!没把你一脚踹下床谢天谢地了!

和纪沉星做了四年夫妻,延熙帝对她的脾性可谓了如指掌,深知她娇气的很,受不了丁点痛。

别看这次醒来硬气的很,太医扎针一声不吭,不过是怕长痛不如短痛。但凡身体好转些,一听要吃痛,她跑的比谁都快。

如他所料,纪沉星起身下榻跺了两脚,高贵冷艳丢给他一声轻哼,头也不回走得飞快。

太医垂头等了半晌,终于等到皇帝叫他处理伤口,卷起染血纱布,一道狰狞创口赫然映入眼帘。

他蹙眉道:“陛下刀伤剜刺入骨,起码月余才能愈合,切忌再受外力崩裂了。”

延熙帝点头应是。

本来他是慎重计算好了用刀的角度和深度,安抚了一众贴身臣下,才开始取血填契的。

只不过,当刀尖刺进胸膛那刻,他脑海里的理性瞬间抛诸天外,满心想着,也许再刺进一分,心诚一分,老天多垂怜一分。

纪沉星醒来的可能性就能多一分。

韩昱站在现代名利场金字塔顶端三十二年,作为绝对的上位者,金钱,权势,地位,女人,他呼吸的每一秒都在“得到”。

“失去”是什么?韩昱没尝过这种滋味。

他本能掌控所有局面,决不允许自己被任何失控风险牵鼻子走。

即使穿到景朝,穿到陌生的身体里,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审时度势,极尽伪装谋算求生,在这个古代封建王朝一步步向上爬。

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只有纪沉星。

以往时常让他头疼不已不说,现在更成了悬在他头上的温柔刀。

捧在手里鲜血淋漓,见不着又摧肝裂胆。

但韩昱奇异的不排斥为她渐渐失控的感觉,也许是那些惊醒的夜里,她一直都在吧。

他想,纵容自己疯一次,也没什么。

她既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要皇后之位,他多费些心力想办法与朝堂势力周旋就是了。

太医这厢正帮皇帝撒止血药粉,冷不丁头顶传来夸赞,“你们的固元秘方委实不错,贵妃很受用,精气神瞧着明艳了许多。”

“承蒙圣心称扬,臣等不过恪尽职守,惟愿陛下与娘娘鸾凤谐翔,麟趾呈祥!”太医谦逊谢恩。

皇帝取心头血救妻,真命天龙求得神凤还巢,神迹临朝一说,已经传遍整个帝京,马屁往哪拍,不用明说了。

延熙帝颔首,话锋转道:“那贵妃何时能侍寝?”

太医老脸一红,万万没想到皇帝如此急色。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气耗神损三十旬,贵妃元气大伤,按她这半年来的承宠频率和情况来看,绝对无福消受帝恩。

但他也能理解皇帝,后宫三千,只有一瓢,急着问这档事,必然是积欲忍无可忍,憋不住了。

太医支吾纠结着措辞,又听皇帝道:“侍寝以后,贵妃原来服的避子药不用再配了,多给她补些暖宫调经的助孕药膳。”

哎哟喂,皇帝这哪是急色啊,这是急着要元嗣啊!

景朝皇室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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