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不为例。”

林雪意接过萧落珩手中的花,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似乎是被树上的细枝划了一道口子,伤口正往外渗血,而他却似无所觉。

“落珩哥哥,你受伤了!”她心下一惊,忙拿出随身的丝帕要去擦。

萧落珩却缩回了手,道:“我没关系,去洗一洗就好了,别弄脏了你的帕子。”

“那有什么关系?”林雪意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见血没有要止住的样子,干脆将帕子折了几折,替他把手包起来。

丝帕的一角垂下来,露出上面绣着的一朵歪歪扭扭的海棠花。

萧落珩见到了,嘴上没说什么,唇角却扬了扬。

林雪意不由小脸一红,水灵灵的杏眼剜了他一眼,嘀咕道:“不就是因为总绣不像,才想摘一朵来看看嘛……”

萧落珩眉眼一弯,道:“我听林叔说,意儿妹妹从没学过女红,能绣成这样已是难得。”

“不用恭维我,我有自知之明。”林雪意小嘴撇了撇。

萧落珩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小脑袋,无奈道:“你这说话的样子可真是越来越像林叔了。”

林雪意却神气起来,明亮眸光中透着些小得意:“你等着吧,将来我可是要像父亲一样,匡扶社稷,泽被万民呢。”

萧落珩闻言眼中流露出些许意外,继而他望着她笑起来,柔声道:“好。”

深月听完了这桩旧事,有些明白过来:“所以这帕子,后来就留在二殿下那儿了?”

“是啊。”林雪意下意识地轻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目光。

就是在那之后没几日,萧落珩就认亲回宫了。

她得知萧落珩不久就要前往封地时,还伤心了好几日,直到萧落珩离京那天,父亲给她带来了他的信。

萧落珩在信上说,虽然要分隔很远,不能再时常陪她玩了,但是他会给她写信。

她的心情这才好起来,也开始学着给他写信。

小时候的她不懂藏拙,好出风头,街坊邻居总夸她机灵,但她却像是缺了一根筋似的,怎么也写不好字。无论父亲怎样教,她的字就是乏善可陈。

萧落珩来到家中后,每日都会陪她练字,却也收效甚微。

萧落珩走后,她为了给他写一封信,一样的内容每次都要写上好几遍,最后选一张自己最满意的,小心翼翼地折好收进信封中,再托人捎过去。

后来一年一年过去,信一封一封寄出,她的字也终于慢慢好起来。

而寄出去的那些信,她却一封都没有收到回音。

她也忘记了是哪一年,她终于停下了笔。

“姑娘,”深月从旁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十年前的帕子,二殿下还一直留在身边,您说是为什么呢?”

林雪意收起了丝帕,微微抿唇道:“谁知道呢。”

若是从前,她或许也会问,这是为什么呢?

但是时至今日,好像也不重要了。

她跟萧落珩身份悬殊,本就不该再有什么交集的。

林雪意回到船上后便去更衣,等她换好衣服到外间时,明霞已经带着一列丫鬟手脚伶俐地已经布置好了晚膳,正好行礼退下。

深月望着一大桌子菜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正巧屋外也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

“明霞姐姐,这位姑娘的身份一定很特别吧?殿下自己都没有这么多菜。”

“休要多嘴!”明霞压低声音斥道,“殿下吃得少是因为脾胃不好。姑娘是客人,我们只管按殿下的意思招待便是。若再多话,我可要罚了。”

“知道了,明霞姐姐,我就是好奇嘛。”想是明霞平日里待人宽和,说话的小丫鬟明显并不怵她,微带撒娇的话音也随着她们的远去消散开来。

无意间听到这一茬,林雪意心头微讶,就见深月已经目光移到了她脸上,咋舌道:“姑娘,二殿下对您真的是不一般。这好是好,就是有点……难以消受。”

林雪意明白她是说这一桌子菜根本吃不完,无奈笑道:“我看墨云也该回来了,等他来了一起吃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深月微微撅起了嘴,好像在因为什么生气。

林雪意心中暗笑深月真是有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正想问墨云是怎么惹到她了,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大人。”

正是墨云的声音。

深月忿忿地去开门,顺便对站在门口的墨云使了一记眼刀。

墨云在愕然过后进了屋,向林雪意禀告起她交代给他的事。

“按大人所说的,属下找到了夏家的人并带他们去义庄辨认那具尸体。”墨云说到此处微微一顿,似乎也感到了事情棘手,道,“那尸体确实是阿琴。”

林雪意追问道:“那原先当做阿琴葬下的尸体,他们可同意验尸?”

“属下也已征得他们同意。”

“做得好。”林雪意点点头,笑道,“坐下一起用饭吧。”

墨云闻言一怔,忙道:“大人,这……于理不合。”

“让你坐你就坐。”深月恼火道,“你都叫大人了,有什么于理不合的?”

墨云迟疑片刻,默默坐下了。

林雪意算是有些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她朝深月使了个眼色道:“先吃饭吧,不然菜都要凉了。”

这顿饭吃得极安静。林雪意在想案子的事,深月和墨云也似乎各有心事,三人皆是一言未发。

等吃完了饭,林雪意心中也已经打定主意,对墨云道:“墨云,要辛苦你去城中寻个赁屋,租一处宅院来。若是顺利,我们明日就搬过去。”

墨云领命退下,深月却大惑不解,问道:“姑娘,眼下晏世子昏迷未醒,明日就走,是不是过于仓促了?”

林雪意摇了摇头,道:“此案并不简单,恐怕不是一两日就能告破的,我们要早做准备。再者,一直叨扰二殿下也并不妥当。”

见林雪意主意已决,深月便没再多问,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收拾起碗筷来。

林雪意沐浴过后便坐在屋中的书案后写写画画,逐条列出了近日发生的几件事情。

如今他们已经进入徐州地界,现下停船的水域叫做清淮江,距离琅琊渡不远,大约只有不到半日的船程。

失踪的芷柔是蒙潭村人,蒙潭村靠江,处于此处下游还未及琅琊渡的位置。

死亡的阿琴来自蒙湖村,蒙湖村虽然离江远些,却有一条大河与蒙潭村相通。

距离这两个村子最近的县城便是琅琊渡所在的尹阳县,芷柔和阿琴都是去了尹阳县后才失踪的。

尹阳地界看上去并不太平,不但县内有人口失踪,江上还有水贼出没。

她还在泤水县的时候就听衣庄掌柜说过水贼的事,可见水贼肯定在尹阳县闹出过不小动静。如今他们竟然已经胆大到敢劫杀官船,官府却没有进行整治,实在匪夷所思。

晚间她让墨云去租宅子,而不是直接找时间去衙门拜会,就是想要在民间走访几日,好探探虚实。

还有他们碰上的怪物也并不寻常,白天去张氏家中时,她曾探过张氏的口风,发现此处的民众并不知道“水鬼”的事。可是昨夜的水贼却对它们闻风丧胆,可见他们跟那些怪物早已打过照面……

这些事情之间隐隐存在着某种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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