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压得极低,可惜江宁耳力不错,这些扎耳的话一字不差落到她耳朵里,眉头一皱,她心眼小,听不得令心不悦的东西。

步杀又扯住步留的领子,硬生生将他压弯了腰,看似恭敬地给江宁行礼,在低下头时用眼神警告步留闭嘴。

江宁垂着眉默默拾起桌上银针,一弹指,银针飞起朝步留眉心破去,步杀刀起针落,在针刺入步留眉间之前拦下,凝眸看向银针飞来方向。

只看得美人摸书沉思,冷静自如端起桌上瓷杯空饮鲜萃,与世不争。

步留被银针吓了一跳,心下明了是江宁出手,攸地懂太后为何那日要他去将军府把裴安家书搜寻过来,若没有伪证助阵,说不定那日江宁还真落不了下风。

这个女人和步杀一样不好惹哇。

他神色转正,抱剑躬身郑重向江宁行拜见之礼,忽而想起今天所来之正事,摸摸索索从袖中掏出一纸方子,双手呈递给江宁。

江宁装瞎未动,双鲤接过展开装作不识字疑惑看向步留,待听他开口解释:“今日步留多有得罪王妃,这是后日大婚的礼单,还请王妃过目。”

这时步留倒是正经起来,江宁抿茶不语,心中起了几分玩味之情,遂淡然开口道:

“首先,我与裴殿下并未成婚,步侍卫还是唤我一声江夫人为妥,其次双鲤不识字也不会说话,我有眼疾不能辨物,这礼单教我们如何过目?”

步留脸上爬上几分尴尬红霞,不自觉挠了挠脑袋,转眼一看红檀圆几上明晃晃摆着的医术并无字迹,讪笑几声从双鲤手中接过礼单,清了清嗓开始汇报。

步杀闭眼扶额,真想不明白步留这脑子是如何坐上滕影卫三首之一的,回去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江宁不留意听着,不禁咂舌,十二尾金凤钗,绿松石手串,鎏金镶红宝石步摇,这是把大昭能叫的出名号的奇珍异宝都搜寻过来了。

如今大昭财政赤字,国库亏空,钱财都集中到权贵手中,挥霍无度,若今年逢遇天灾,真到了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时节,又会有多少陈胜吴广之辈四处涌起呢?

她轻点头,又听步留念叨大婚之事一番后,步杀揪着他的领子离开这方小院,江宁目送过去,又见一群小仆抬着一个个红木箱子来。

一打开,皆是礼单上的金银珠宝,火彩华光真叫人好不艳羡,江宁默默瞥了一眼,便叫下人收拾到库房去。

门外已有人嚷嚷着在连廊挂上红绸子,将四处烛火灯柱上贴上红色喜字,仆从们捏着红绸一角,道道红绸如瀑垂下,艳阳高照普下金辉。

死寂的摄政王府在这刻忽然有了喜庆之气。

江宁只听着动静纷纷,在贵妃榻上歇息几分,青丝挽起成髻,额前碎发更衬柔婉,路过侍婢皆赞天人之姿,不过她仍能听到几句闲言碎语。

纷纷议论她身为将军之妻,在将军身死那夜便与裴无忌纠缠不清,不守妇道。

她捏着医术指尖发白,明明是两个人的情迷意乱,为何只指责她一人的难堪,几息沉浮调理好后,江宁仔细研读医术上的内容。

断情蛊毒,多为双生而行,有蛊必辅其毒,蛊毒具备方能控人心智,使人沉沦情爱之中,时时心痛发作。

若中蛊毒者心动,噬心之痛,不治而亡。

江宁眉心微蹙,纤纤玉指又翻动一页,摸上其中内容,只得到因果之眼四字,她心中一惊,这双能预知因果的眼睛竟然跟南诏有干系。

来不及惊异,她慌乱摸向下方内容。

因果天定,环环相报,世世循回。

得因果之眼,入他人因果之境,冷眼旁观此为一法,二则入因果境扰因果,同负他人之因果报应,反噬至心,心碎而死。

她不禁摸上胸口,锦衣肉身下那颗心仍在有力地跳动,难怪前世干预他人因果后,她的心痛得要死。

如此看来,今后江宁要扰动因果必定是重中之重的要事。

头痛至来,江宁凝眉闭上眼,轻轻揉动眉边太阳穴缓解一二,这些天来她伤上加伤,很难有好好歇息养伤的时间,且天寒地冻,她又长时在外奔波。

落了风寒也在所难免。

双鲤当即去外面抓药回来,亲自在院子里煎熬汤药,毕竟是在他人屋檐之下,自是处处小心。

药香味弥漫院中时,裴无忌身着常服带着身后一众端着早膳的小厮而来,闻香寻卿,目光寻着江宁而去。

只见美人面色苍白,着华紫衫凭栏空观院内梅树,捂帕轻咳,阳光灿烂普照,如玉素面透辉,白皙肌肤在阳光下透明可见血管,似缥缈善观音。

小厮入内置放早膳,裴无忌瞧着江宁恹恹的模样,了然是昨夜受了寒,解开身上斗篷披在江宁身上。

“成婚后,我替江夫人治眼吧。”

她一愣,眼神微动,朝着发出动静的方向偏了偏头,眼中似有不解之情,末了也只能点头,无心答应这件事。

口头的承诺谁都能下,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无心,江宁无甚在意裴无忌口中的任何话,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施舍和捉弄之上,不是么?

药煎好后,江宁兀自入屋不管裴无忌,在一众山珍海味中独自服药,药味苦涩无比,她眼睛也不眨一下豪饮而尽,面对桌上佳肴也失了胃口。

裴无忌落座江宁身旁,双鲤盛粥给江宁,粥上飘着淡淡的油花,苦味掺着油腥味上反,她不由皱着眉头捂帕干哕一声。

她只捡着绿菜简单对付几口,裴无忌在旁边并未动筷,只看着江宁吃的那几道小菜,她被盯得心中发毛,又动了猜忌。

他一筷不动,莫非是这菜中有什么问题,还是想记住她的喜好以便下次下毒给她,当真歹毒。

江宁只得压下胃中不适,夹了几块荤腥吃,祭足五脏六腑后她适时对裴无忌下了逐客令,在江宁心中裴无忌待在她身边总没好事发生,她不如自己避了这道劫。

“昨夜偶感风寒,还请裴大人保重身体,莫让风寒侵扰您贵体。”

裴无忌薄唇轻抿,冷漠疏离地瞧了眼江宁将她推拒身外的神情,明明几个时辰前还柔唤裴郎,现在却冷声裴大人。

难道他只是抚平江宁欲.望的玩意儿?

她心中装着裴安,身体上却贪恋着他的体温,这究竟是保命之举,还是天生如此,裴无忌狠皱眉头,厌恶起自心中。

索性也不在这讨不愉快,他拂袖起身,不再看江宁一眼,转身离去。

待小厮撤下早膳,院中重归寂静,江宁松气,总算是找到片刻安宁可让人休憩,她身子实在是乏得紧,头昏脑涨地睡了半刻。

噩梦昏头,江宁从中惊醒,微微喘气看向一旁拄着头闭眼梦呓的双鲤,才惊魂归体,轻声下了床,打开梳妆台上的檀木盒,一支莹润洁白的玉簪静卧其中。

她轻轻抚上,方才在梦中,江宁梦见裴安了,梦中的他还是没有脸,隐隐约约能看出与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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