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的吻与以往都不相同。
裴故咬上来时地力道分明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像是责怪她多问一般要将其拆吃入腹，直到紧密相贴依旧有细碎的笑意从谢宁玉的唇齿间传出，他这才泄了力般作罢，将人放开。
“我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
少女尽量憋住自己的表情，眼尾却因为忍俊不禁难免带了些红，她本想安抚，触及裴故挫败的表情，却又觉稀奇，忍不住伸出手，点了点他额间，“抱歉，实在是没忍住。”
裴故盯着她，眼神带了些幽怨，到底没忍住，偏过头，作不理会状。
看得谢宁玉只好又讨巧地去牵他的手，以此来平息小裴大人过盛的气恼。
“说起来，你既要见阿姐他们，何不把你弟弟带上一起？”
提起裴过，谢宁玉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我还欠他一顿酒，断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你见过他了？”
裴故皱眉，有些奇怪自己对这件事的不知情。
他派了人在侯府附近蹲守，断不该有谢宁玉与裴过相见他却不清楚的道理。
谢宁玉挑眉，坐直身体，“夜袭大理寺的第二天见到的，借他马车躲了追兵，还没来得及谢谢他。”
只是看那样子，裴故便对那一日的情形似有所察，头轻轻歪下，“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份。”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谢宁玉如今并不诧异裴故对自己的了解，轻应了声，“你弟弟逗起来，比你有趣。”
这是揶揄裴过单纯的意思。
裴故轻笑，乐得见她得意，“他是我一手交出，心性不佳，不知躲进来的是个人精，如此看来，公主就是比我，也要棋高一着。”
“小裴大人的奉承，我喜欢。”
谢宁玉挑眉，不再理他玩闹，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叫裴过，我去找阿姐，晚些时候见。”
裴故错愕，还没来得及接话，人已经消失在尽头，只剩屋外的门帘随风飘荡，吹起珠玉的细碎声响。
风风火火的性子。
他有些失笑，半晌后，方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
晚间，天香居。
裴过跟着走近楼内时还在跟裴故碎碎念，“真是你那心上人想见我？难得难得，我原只以为你是个不识趣的，喜欢的定然也是跟自己一个类型的，不想竟比你会来事。”
裴故斜了他一眼，意味不明：“一会儿见面，记得放聪明点。”
裴过没在意这句话，反手大咧咧地揽上他肩膀，拍着胸脯：“这是定然，别说来的是昭梧公主，就是燕京出了名跋扈的崇祈，我也能给你讨好得服帖。”
说着，他便推着人往前面走。
厢门拉开，跟随持礼的侍从紧随其后，将裴故带来的贺礼摆放妥当后才默默退出。
裴过点了几道前菜，又让人上茶水，却被裴故制止，嘴角挂着弧度：“不必上茶，一会儿有人请你吃酒。”
“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裴过咋舌，显然对这话摸不准头脑，“虽说我礼节课学得不如你好，也知道初次见面就喝酒视为失礼。你一个堂堂的参政，怎么也犯这样的糊涂？”
说得也是。
裴故盯着自家弟弟那蠢而不自知的脸，面上不显，心上却是兴致盎然。
阿玉说的没错，逗弄裴过，的确是天底下顶顶有意思的事。
不过逗归逗，尚书府那几位也在，的确不能失礼。
他扭过头，看向上来的小厮，声音平淡：“上两壶云雾青，再拿些招牌的糕点，不要太甜，最好是不易积食的品类。”
话落，裴故又对裴过补充，“你不用喝，今晚必然该喝得痛快。”
“你好奇怪，今天说话怎么跟打哑迷似的，句句意有所指。”
穿着华贵的裴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兄长的不对劲，他今日出门是细心打扮过的，淡黄色的云锦服，搭配意气风发的少年正相宜，配上正中镶玉的抹额，是燕京时兴的贵公子打扮。
可也是这副打扮，落到裴故眼里，显得多少有些清澈的蠢。
此刻他紧急刹车，满眼狐疑地盯着裴故，刚想问出心里的疑问，厢门却已被人敲响。
没办法，什么话此刻都只能吞回肚子里，乖乖随着兄长起身相迎。
门被打开，尚书府金枝玉贵的长公子温则述走在前，他气场冷淡，长相却是极好，虽远看与裴故相似，细看却没有他恶劣又浑然天成的风情，更像皎月清冷，高悬天空且不近人情。
裴过端正态度，恭恭敬敬地拱手招呼，对方礼节周到，没有多余的话，略一点头便是回应。
身后的大门敞开，一时却没人跟着进来，裴过碍着温则述，不敢乱贫，偏已经做官的两个人龙也不是多话的性子，裴故轻巧地接过话茬与对方搭话，他听着，却无论如何也插不上嘴。
许是见他尴尬，温则述略一思忖，补充了余下三人的去处，“阿玉说她有东西给裴二，时序和商砚去帮忙了。”
裴故对他说的事心知肚明，笑着摇头没说话，反倒是裴过，似乎把兄长的不对劲与其串联到一起，木讷地质疑：
“给我的？这见面……我也有礼物嘛？”
温则述蹙眉，他跟这几个小的年纪差得大，阿玉与商砚虽娇蛮，但都莫名有些怕他，每每相聚只有温时序跟谢宁斐顾及他可怜把他带着，所以对于谢宁玉狗狗祟祟的行为，他虽不解，却也没有过问。
面对谢宁斐的疑惑，他也只能略一思忖，随口诌道，“阿玉跟小裴大人处得好，她处事周全，顾忌你给你准备礼物也算不得稀奇事。”
是……这样吗？
裴过还是不解，呆呆看着温则述，还没来得及问个所以然，大门外已经响起一阵喧闹声。
远的，能听见个张扬的少年不满地腔调：
“搞什么啊阿玉姐，这么大手笔，不见你对我这么慷慨。”
跟着，清冷平稳的女声轻哼，“少在阿玉面前讨娇，仔细我回去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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