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姑且信了。
接下来半月,镇国公府上开始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婚仪
柳夫人仍旧心情欠佳,谁家是先请期再纳征的?这不平白惹上京各家夫人们笑话。
纳征那日,她便已经做好舌战群儒的准备了。
谁料,前来遣送聘礼的乃是当今皇后宋静姝。
整个镇国公府邸,当即安静无比。
皇后亲自前来,这什么意思,不就分明了吗?
镇国公胞妹虽然曾经嫁给东宫太子,但如今府上小小姐可马上嫁给如今一手遮天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了。这位主儿,名声虽不好,但在朝堂上可是握着实权。他的话,皇帝都要听信几分。
谁家一品大员有这殊荣?没有。
但是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崔肆有。
成婚是皇帝亲赐,纳征是皇后亲往。
谁说这门婚事不好的?这门婚事可太好了。
看着众人明晃晃的羡慕,柳夫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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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珂前来拜见时,一眼便瞧见了身穿凤袍的皇后娘娘。她生得不是一等一的貌美,却有一等一的雍容华贵。
皇后也在打量着这小姑娘,肌肤胜雪,唇红齿白,眼眸清明,是个漂亮又娇贵的世家小姐。就是太过纤弱了些,不知这崔大人究竟养不养得起。
“你可有怨言?”
姜玉珂垂首坐着,闻言惊讶地看向皇后。娘娘不辨喜怒,姜玉珂摸不准她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只能装傻充楞:“娘娘?”
罢了,宋皇后咽了一口清茶,指着她腰间别着的白玉牌道:“这小东西还挺衬你的。”
这是在说她腰间的和田玉佩,姜玉珂字斟酌句道:“娘娘所赐,自然是极好的。”
堂中静寂了许久,久得姜玉珂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又不敢随便伸手拿吃的,也不敢随意打眼瞧。这明明是她家!她暗中揉了揉腰,悄悄觑了眼,又水灵灵的对上视线。
圣人和娘娘真不愧是一家的。
姜玉珂如是想到。
瞧着她懵懂的目光,宋皇后道:“以后持此玉牌,便可随时入宫。若是往后崔肆待你不好,你尽管来找本宫。”
姜玉珂眼眸一亮,正要开口,却又倏地暗沉下去。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帮她呢?她是圣人的妻子,自然是站在圣人这一边的,而圣人重用的臣子是崔肆。转过头来,他们才是一大家子。这告状也没用啊!要是有用,爹爹早就能把婚事取消了。
总结,场面话,听听就罢了。
姜玉珂乖乖地应下了,小口小口地喝着茶。
陪坐了一会儿,皇后便要回程了,走前,她拉着姜玉珂的手轻声道:“崔肆今日本该亲自来的,但陛下接了封急报,不得不让崔大人秘密出京。今日告知你,一是望崔小姐勿怪,二是勿要外传。”
姜玉珂瞪圆了一双眼睛。
皇后:说得够清楚了吧,不是崔肆这个新郎官不重视,而是龙椅上那个不当人。
姜玉珂:看吧看吧,权势和美人二选一的千古难题,崔大人早选好了。她不过区区一个震慑太子旧臣的把柄,还要皇后亲自前来敲打,她何德何能啊!
懂了。
还是崔大人不想成婚,否则这么多日子,怎么偏偏挑在今天?
姜玉珂后知后觉这是婚后守活寡的意思。
转眼便到了成婚当日。
姜玉珂天还未亮便被人从床上挖起,开始梳洗。柳夫人几日未曾睡得一次好觉,见着她贪睡模样,心头的那些不舍和担忧被压下去不少。
“先吃些东西垫垫,今日可有得累呢。”柳夫人端着厨房中小火煨着的红枣山药粥,递给姜玉珂。
今日真是太早了,那些嫁人的愁绪和担忧都还未曾滋生出来,更别说肚子里的馋虫了。姜玉珂只虚虚喝了两口,便撑得不行。
柳夫人只能让人撤下,又端了她常喝的补药上来。
姜玉珂懒懒的不想动,苦着脸拒绝。
柳夫人叹了口气,一并撤了。
喜婆婆上前给她梳妆,一水儿的吉祥话说出来,闺房中方才有了几分喜气。
待到赞礼的礼官唱了一遍后,柳夫人便离开了。
平安苑前,一众被安排堵门的公子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为难一下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谁料吉时都快过了,却还是无人前来。
众人:???
赞礼的礼官又唱了一遍,喜婆婆便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赶紧将小小姐牵到前院去。
府中宾客如云,恭贺之声不断。
还有好事者压着嗓子道:“我就说这婚事没那么顺……”
“这俩人,必成怨侣。”
姜玉珂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透过喜帕狠狠‘瞪’了眼好事者所在席上,那声音顿时消失无踪。
随着吉时逼近,整个镇国公府上越发安静,碍于权威无人置喙,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姜玉珂想,一点也不热闹,不像是办亲事。
堂上二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待堂内静得落针可闻时,门房传话便如油锅里溅了滴水星子:“崔家的喜轿到了。”
人声又逐渐喧闹起来,姜玉珂不得不拜别爹爹和娘亲。
她重重的叩了一个头,起身时一滴泪从喜帕上滚落下来,悄无声息。姜斯南搀着她走,在府门前停下。
前来迎亲的人不是新郎官,而是一个粉头油面的陌生男子。
姜斯南当即冷下了脸。
“在下永安伯府崔鸿阔,前来代弟迎亲。”
崔肆与永安伯府不亲,成婚当天却让不亲近的兄长前来迎亲,这是何意?
姜玉珂心口发冷,胸中漫上了一股子火气。来的竟然是永安伯府的喜轿,这要是出门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当她姜玉珂是什么人!
姜斯南正要上前,却被姜玉珂扯住了袖子,她道:“崔大人为何不亲自前来?”这真是他的意思吗?
清脆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谁都没想到,这个传闻中被镇国公府上娇养着的小小姐,竟然还会当场发难。
四周俱寂,无人知道崔肆去了哪儿。
“我镇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崔大人若是不来……”女子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崔鸿阔不过是永安伯府一个占着嫡子名头的浪荡子罢了,怎配接镇国公之女,又怎配接圣上赐婚?
崔鸿阔可想不了那么多,他只知崔肆几日未曾在京,怕是要让这门婚事黄了。这可是镇国公府啊,这可是皇帝赐婚,他身为兄长代为迎亲,天经地义。
“那我,便不嫁了。”姜玉珂道。
原本只是来捞个功劳的崔鸿阔:“……别呀,姜小姐。崔肆他皇命在身,家中真是无法才让我前来的。”
姜斯南冷声道:“不是崔肆让你来的。”
真是荒唐,永安伯府一家皆是蠢驴吗?姜斯南正要带走姜玉珂,屋内听着动静的镇国公夫妇也往门外赶来。
崔鸿阔见状不对,正要解释。
忽闻长街尽头马蹄声响彻天际。一行锦衣卫驾着骏马疾驰而来,道路两边百姓自发让道。
为首之人,赫然便是崔肆。
一身红色飞鱼服,一柄染血绣春刀,冷厉的神色扫过,宵小尽皆退散。他翻身下马,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朝姜玉珂扑了过来。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拿着一方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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