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怜贵妃正要从丫鬟手中接过莲子羹,听到七皇子的话,震惊又恍然地睁大眼睛,尚未拿稳的碗泼了一地。

“孩儿现在被三哥五哥忌惮,处境艰难,正被推向风口浪尖,”七皇子匍匐在地,叩首哽咽道,“娘亲曾经给孩儿第一次生命,孩儿感恩戴德,只如今实在走投无路。孩儿……孩儿望娘亲自缢,给孩儿第二次生命。”

怜贵妃的眼神从惊慌变成担忧,忙要把七皇子扶起来:“儿啊,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两个哥哥欺负你了?舅舅没有保护好你?还是你父皇训斥你了?没事的,我们不夺嫡,等你父皇寿辰办完了,你就回南疆去,娘可以跟你一起去。”

怜贵妃说着,一直弯腰去扶七皇子,却纹丝不动。

片刻后,七皇子清亮的声音传来:“娘亲,孩儿十分清醒,如今只有娘亲能救孩儿。”

七皇子话音落下,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热泪,目光却坚定清醒。

怜贵妃脸上的慌乱一点点退去,渐渐换成严肃的神情:“是不是太子案出事了?”

“对,”七皇子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三哥和五哥竟然开始联手。”

怜贵妃脸上血色褪尽。纵使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忧虑丈夫哥哥和儿子这三个男人,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看得懂基本的政治利害。毒杀太子是五皇子与七皇子巡南侯都参与的,而三皇子历来是五皇子势力夺嫡的第一大敌。这二人若开始联手,则意味着五皇子有了不得的把柄握在七皇子手里。

说不定就是毒害太子案一事。

“不知娘亲是否听说,他和三哥联合向父皇提议,要把儿臣的诗作摆在万诗坛的正中位置,父皇竟然也答应了,”七皇子克制道,但说着说着又开始落下泪来,“儿臣哪担得起啊!这分明是两位哥哥忌惮我要夺嫡,父皇也要趁机敲打我!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是有威胁的!”

怜贵妃已经全懂了。

她的存在,是七皇子和巡南侯象征意义上的纽带。

巡南侯是国之柱石,而且在关键时候有能力保护七皇子,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死。

那为了让人们认为七皇子与巡南侯并不是稳定的利益团体,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斩断这条众人看得见的纽带。

怜贵妃抬手擦掉七皇子眼角的泪水,吩咐丫鬟再去端一碗莲子羹过来,而后轻声道:“儿啊,不怕的,娘答应你。”

据怜贵妃宫里的下人说,怜贵妃在七皇子走后,平静而客套地接待了巡南侯,对他提到如今朝局紧张的情况反映木讷,似是有心事。

巡南侯以为怜贵妃生病了,在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之后,将信将疑离开,却又在刚走到宫门时快步返回,刚好见到怜贵妃手举白绫正准备踢椅子,赶忙上前救下她。宫人多嘴,学了方才怜贵妃与七皇子的对话。

巡南侯听后,抬手一个耳光打在怜贵妃那千娇百媚的脸上,而后心疼地将自己唯一的妹妹揽在怀里,轻声道,没事的,哥哥有更好的办法,你不用死,你可千万别死。不是都说我们要夺嫡吗,那就夺给他们看。

怜贵妃终是克制不住,凄然哭出声来。

巡南侯脸上满是仓皇。

陈斯带着洛城证人的消息去找晋竹影时,晋竹影正在把脸泡进水盆里,感受窒息带来的压力。蓝眼睛正站在他肩头,趾高气扬地看着陈斯。

“喂,你听到没有。”陈斯拿扇子敲了敲晋竹影的后脑勺。

晋竹影抬起头,带着一脸水珠,像猫或者狗般努力甩了甩头,陈斯登时嫌恶地退开三尺远,蓝眼睛也飞起来,与陈斯形成统一战线。

“听到了,”晋竹影抹了把脸,深呼吸后长叹一声,“没想到三皇子真按我们的设想拿那张纸去换了洛城的证人。具体怎么回事,你给讲讲?”

陈斯就把横舟去与黎江出主意,黎江又拿着纸去换自由而后被焦长老接走,三皇子紧接着跑去找五皇子的一串事情复述一遍。

“不过那五皇子还是玩了个心眼,”陈斯撇嘴,“不晓得他与三皇子怎么谈的,证人竟没有被立刻处死,而是非要找人押送,还非要三皇子找人去接,这一来一回,好么,可算是终于把证人弄丢了。”

“呵,”晋竹影嗤笑一声,“五皇子的不情愿也算是摆在台面上,有证人去了哪的线索吗?这证人到底什么身份,能在两队押送的手下跑出去,也不是简单人物。”

“据说是当时守城将军的家里人,”陈斯摇头道,“若洛城没出事,这人不照样是将军之子么,何必如今。”

晋竹影闻言沉默,再次一头扎进水中。

陈斯自知戳了晋竹影的伤心处,赶忙道:“去了哪还不知道,我会尽快找出来。但好消息是,连我都找不到的人,三五皇子要找也会费些事,更何况,五皇子巴不得三皇子找不到他,可能还会阻拦。”

晋竹影再次抬头,向陈斯露出苦笑:“也可能干脆就是五皇子把证人抓回去的。”

陈斯愕然,他发现晋竹影说的没错,不知如何接话,调转话题道:“你呢,这几天收获如何?都找到了什么……我们助纣为虐的证据?”

陈斯话说到一半,迟疑起来,琢磨半天才找到相对恰当的词语。

助纣为虐,没错,就是助纣为虐,没有丝毫掩饰的必要。

满心正义之举,没想到是替恶棍做嫁衣裳,这难受的感觉就好比被人用刀进胸口同时往嘴里塞了一把活苍蝇般,又痛又恶心。

“你还记得结党案吧?”

“你说吏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勾结那个?”

晋竹影点头:“刑部侍郎的三儿子刘阳平就是在这个案子里,被我亲手打断腿,而后销声匿迹的。”

“他知道你是晋彰吗?”

“至少我什么都没说。”

陈斯闻言眯起眼睛:“但是你不是说,太子陵内有线索的事情是他告诉你的?”

“对,是他差人给我送来的,落款就是刘阳平,”晋竹影点头,“我这几日托赵鉴帮我去翻以前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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