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家这两个孩子,一个老成稳重,一个性子活泼,若不是容貌相似,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俩竟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回家的马车上,楚夫人有意坐在楚湉身侧,在她的身旁絮叨。

楚湉微微点头正要回应,楚欣欣抢先一步却道:“母亲真是的,在那儿还没夸够,回来再念下去我的耳朵可真要起茧子了。”

“就你话多,”楚夫人捏了捏欣欣的脸颊,“别捣乱,我和你姐姐说正事呢。”

“能有什么正事?我看母亲就是看上了她们家!迫不及待想要把姐姐许出去!”楚欣欣不满地嘟囔。

楚夫人一记眼刀横过去,去捂欣欣的嘴:“祖宗!”

“婚嫁之事你怎么能随意挂在嘴上,若被别人听去了,还不定以为怎么了呢……”

楚夫人的训斥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她哪舍得真正处罚呢?于是楚欣欣得了奚落非但不恼,还调皮地吐了吐舌,“我声音这么小,能叫谁听了去。”

同旁边安静坐着的楚湉截然不同,楚欣欣的性子最是古灵精怪,小嘴巴张合开闭,一刻功夫都不愿意停下来。

眼见楚夫人又要再提起锦家,“我看那锦庆锦大人……”

楚欣欣忽地打断道:“为何他们只是性子不同,母亲就说不像兄妹?我和阿姐明明也很不一样。”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里面尽然是天真懵懂的困惑。

从小楚欣欣隐约就能感觉到,她和姐姐实在太过不同,姐姐是骨子里都透着娴静的大家闺秀,而她却最不喜有人拘束,每每都因性子跳脱惹出一堆麻烦,比如爬树掏鸟窝,摔了母亲心爱的瓷器,弄毁父亲喜欢的墨宝……

偏偏姐姐疼她爱她,总是替她遮掩,有时候楚大人夫妻俩气急了也会要责罚,都被姐姐揽了去,压根罚不到她身上。

可是现在想来,大人怎么可能看不穿小孩子拙劣的谎言。为何父母从来都是如此偏袒她呢?

难道……

“母亲,阿姐不会是你们捡来的吧?”楚欣欣回府之后,拉着楚夫人不肯放手,问出了困惑在自己心上的问题。

“……”

“这么一想,我和阿姐好像长得确实不像。”

“胡猜些什么!”

楚欣欣还要再说下去,楚夫人却罕见地动了真怒,她脸上那抹惯常的温柔笑意已是荡然无存,声音陡然拔高,平日里总是温润如水的语调此刻竟带着寒意,“你们姐妹俩一起长大,都是我和你父亲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不是亲生的还能是谁家的?怎么能问出这种混话来!”

楚欣欣被母亲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缩了缩肩膀,她本是一时好奇才斗胆问出口,怎料素来对她有求必应的母亲会动这样大的肝火。

“我……”楚欣欣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这么一问,母亲怎么……”

楚夫人看着欣欣被吓到的模样,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欣欣别怕,母亲不是有意训你,只是方才一时着急。”

着急什么呢?楚夫人却说不下去了。

谎言越编只会越失控,当务之急还是要打消楚欣欣的疑心,于是她又拉着女儿的手安抚了许久,见女儿真的再也没往这方面去想才将一颗心堪堪放下来。

楚欣欣不再计较,没多久就恢复了之前开朗的模样,活蹦乱跳的离开了。

“夫人别担心,二姑娘忘性大,想必不会放在心上的。”沈嬷嬷宽慰楚夫人道。

沈嬷嬷跟了楚夫人几十年,这两个孩子她都再熟悉不过,自然也知道楚夫人辛苦掩藏的秘密。

“我知道这孩子是个没心没肺的。”楚夫人心里却涌上一阵说不清的酸楚,蓦地又叹了一声,“真不知道这么辛苦遮掩着,若是有朝一日被她知道了,会不会怨我们。”

沈嬷嬷拍了拍她的背:“夫人放心,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只要没有意外,永远都不会再有人知道的。”

那孩子的身世,也实在没有可以提的时机。

与其让她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过往,不如还是继续当快快乐乐的楚家小姐吧。

这么多年了,楚夫人早已把她视若己出,也是万万舍不得她难过伤心的。

时光巨轮碾过,人人皆是渺小尘埃,廊下藤架攀着木架枯荣了十几载春秋,想当年那孩子抱过来时,那株花才第一次抽芽。

楚夫人揉着通红的眼睛:“求求上天让这样的日子再久一些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沈嬷嬷:“肯定会的,菩萨保佑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嫁个好人家,以后都在上京城里,夫人想见便见了。”

楚夫人又哭又笑,道:“嬷嬷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现在就盼着湉儿有门好亲事呢。”

彼时楚湉却不知母亲的这些复杂心思,她回到自己屋里就困倦得不行,于是早早脱了鞋袜上榻:“我就小憩一会儿,夏荷,两刻钟后你叫我起来。”

夏荷和冬至相视一眼。

夏荷本来想提醒楚湉要不卸下妆面再睡,冬至却立马阻止了,立马拽着她往外走:“我知道你好心,可姑娘许久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还是冬至姐姐想得周全!”

“你这丫头,别的不会,就是一张嘴甜。”

两个丫头掩上门后,笑着闹着走远了。

庭院里的红梅挂在枝头,寒气被厚重的棉布帘挡在门外。

只余下楚湉屋里炭火盆细碎的噼啪声,混着铜炉里漫出的檀香,在空气里缓缓浮动。

她侧身蜷在榻上,身子实在乏累,又因这暖意的熏陶,很快就阖上了眼睛,悠悠然进入了梦乡。

炭火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将楚湉脸颊熏出淡淡的粉晕,连带着鼻尖都泛着健康的桃红色。

不知何时,宋知明悄无声息出现在这屋里,他抬手解下沾了寒气的氅衣,动作轻得未带起半点风,目光投向床榻上的身影。

此时楚湉已经睡得十分沉了,几缕垂在鬓边的碎发随着均匀的呼吸声轻轻颤动,睡梦中眉尖也不知不觉舒展了许多。

“楚湉,”宋知明唤了一声,只那人像是压根没听见一般,兀自睡得香甜。

堂堂的东厂提督去哪儿何曾受过这般冷落,何况他到这儿本就没什么好脾气,当即决定弄醒她。

指尖触到的肌肤温软如玉,只是他指尖带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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