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求救信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抚摸他胸口那道狰狞的疤。那是三年前,在榆关,他为她挡下的一支淬毒冷箭。她记得当时他倒下时,唇色青紫,气息断绝。她以为她要失去他了。
那一刻的冰冷,与此刻他掌心的滚烫,交织在一起。
“若我不去,许贤登基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我。”她的声音恢复了平稳,指腹下的伤疤是她的定心石,“你征战半生,护的是江山社稷,不是许贤一人的天下。你愿看着刚出生的孩儿,将来喊一个反贼作‘君父’?”
“那也不能是你去!”江令舟的理智被这句话冲垮,他几乎是在咆哮,“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可以联络旧部,可以请你兄长去面见太傅!有无数条路,为何你偏要选最险的那条!”
“因为他们的刀,已经架在孩子的脖子上了!”黎音袅一字一顿,字字泣血,“从长计议?等我们的人集结,黄花菜都凉了!联络旧部?你信不信,只要你前脚派人出京,后脚国舅府的罪名就扣到江家头上!江令舟,你醒醒!这不是沙场对阵,这是在刀尖上剜肉!慢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她甩开他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产后亏虚的身体让她有些眩晕,但她站得笔直。
“我不是去送死。”她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语气缓和下来,却更显决绝,“我也怕死,更怕你和孩子出事。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
“你究竟要去见谁?”江令舟终于问出了口,声音沙哑,“那封染血的密信,是给谁的?”
黎音袅没有直接回答。她走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那张苍白却眼神锐利的脸。她取下一支素银簪子,将略显松散的发髻重新固定。
“你以为,这宫里,谁说了算?”她问。
江令舟一怔。
“是皇帝吗?”黎音袅自问自答,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如今被丹药美色迷了心窍,对陈氏一族言听计从。在他眼里,国舅是肱股之臣,皇后是贤良淑德。我们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是太子许贤吗?他巴不得我们死,好为他未来的帝路扫清最后一块绊脚石。”
“那是谁?”江令舟攥紧了拳。他发现,自己对妻子此刻的想法,竟一无所知。
黎音袅转过身,她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一株挺拔不倒的松柏。
“是太后。”
这两个字很轻,落在江令舟耳中,却不啻于平地惊雷。
“太后?”他难以置信,“她已闭宫礼佛十载,不问朝政……”
“不问朝政,不代表她愿意看见李氏江山落入外戚之手。”黎音袅打断他,“你忘了?先帝晚年,最忌惮的便是陈家。当年若非陈家拿出那份‘免死铁券’,国舅的父亲早已因贪墨军饷而人头落地。先帝驾崩前,曾秘召太后,留下一份遗诏。”
江令舟的呼吸停滞了。此事乃是皇家绝密,连他都只是隐约听过风声。
“你怎么会……”
“我母亲曾是太后的伴读,她们情同姐妹。”黎音袅平静地投下一枚又一枚重磅,“这宫里,若还有一个人能制衡陈家,能让皇帝在雷霆震怒下还保留一丝清醒,那就只有这位看似一心向佛的太后娘娘。”
她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中那封染血的密信。
“这封信,不是告发信。”她将信展开,江令舟这才看清,信上除了血字,还有一行用特殊药水写成的隐形字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这是求救信。是写给一位母亲,请求她救救她另一个孩子的江山,救救她无辜的皇孙。”
一切都通了。
江令舟看着眼前的妻子,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护在身后的女人,而是一个手握乾坤棋局的执棋者。他以为她在孤注一掷,殊不知,她早已算好了每一步。
他的愤怒、恐惧、担忧,在此刻都化为一种深切的无力与……钦佩。
他伸手,将她腰间那枚玄甲护心镜的位置扶正,指尖的动作,再没有半分阻拦的意味,只剩下郑重与托付。
“我等你回来。”
黎音袅颔首,转身走向门外。
三更梆子响。
夜色如墨,将军府的重重院落沉浸在死寂中。江令舟扶着黎音袅的腰,助她翻上后院的高墙,自己则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随后跟上。
“还撑得住吗?”他低声问,手掌并未离开她的后腰,随时准备提供支撑。
黎音袅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很凉,带着产后未散的虚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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