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谁喜欢陆延。”赵铭的声音很轻,像情人低语,内容却冰冷刺骨,“我只是不喜欢你看陆延的眼神,以及陆延对你的偏爱。”
他松开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璟,“你在这醒醒脑子吧。以后离陆延远点儿,否则我不介意让陆延彻底抛弃你。”“你说,一个毫无作用还只会给他添麻烦的废物,他会想留着你吗?”
赵铭轻笑了一声,带着那点令人胆寒的笑意转身离开,留下两个保镖看守着泳池里的顾璟。
直到李泽清带着人匆匆赶到,用裴清晏的名头压住了场面,才将几乎冻僵的顾璟从水里捞出来,用厚毯子裹住带离。
翌日。
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尘埃浮动的光带。
夏屿醒了。
高烧退去后的身体带着一种虚脱般的乏力,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但头脑却异常清明,像是被水洗过。
他花了片刻时间辨认出这不是自己那间公寓。
记忆如同潮水缓缓回涌。
昏黄路灯下的眩晕,裴清晏带着夜风和烟草气息的靠近,被塞进嘴里的苦涩威士忌糖,还有模糊中额头上一次次更换的冰凉毛巾,以及那只偶尔会停留在他滚烫皮肤上,带着微凉触感的手。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被人细心照料过的余温。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裴清晏端着杯水走进来。
他换了身宽松的黑色丝质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散着,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
裴清晏粉灰色卷发不像平日那般精心打理,带着些刚睡醒般的慵懒弧度,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柔和了眉眼间惯有的攻击性。
见夏屿醒来,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走过来,步履间带着点特有的松散。
“醒了?”他把水杯递到夏屿手边,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昨晚那个小心翼翼的人只是夏屿高烧下的幻觉。“医生说你脱水,喝点温水。”
夏屿接过水杯,微凉的手指不可避免地与裴清晏的碰触了一下,对方的手指带着清晨的微凉。
他低头喝了一口,水温恰到好处,润泽了干涩疼痛的喉咙。
“谢谢。”他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像磨砂纸擦过,“昨晚……麻烦你了。”
裴清晏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皮质里,长腿随意地交叠。
他没有看夏屿,视线落在夏屿捧着水杯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凑巧路过。”他语气硬邦邦的,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连自己都不太信的说辞,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看你快晕在大街上了,总不能真见死不救。”
【嘴硬是种病,得治。】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在夏屿脑中响起,带着点看透一切的调侃,【我感觉大小姐不对劲,宿主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夏屿这才察觉到他身体退烧了,系统也上线了。
不过他没太在意,只是说了一句,【我觉得也是。】
他看着裴清晏,也察觉到了对方在尽力维持着平日那种疏离傲然的模样,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只觉得裴清晏此刻的沉默比往常更沉静些。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即使没有直接对视,也似乎比以往少了些刻意为之的戏谑,多了点难以言喻的重量。
“不管怎么说,是你帮了我。”夏屿放下水杯,神情很认真,那双因生病而显得有些湿润的眼睛直视着裴清晏,“这份人情我记下了,裴清晏,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两个字落下。
裴清晏闻言,终于转过脸,看向夏屿。
因为刚退烧,夏屿的脸颊还残留着一点不正常的薄红,唇色却有些浅,衬得那双眼睛格外黑亮。
此刻他看过来的神情难得不带任何防备和疏离,只有纯粹的感谢。
裴清晏看着这张脸,心里那点因为被“发好人卡”而产生的微妙不爽,奇异地被一种更陌生的情绪取代。
他哼了一声,有些仓促地别开视线,用舌尖顶了顶口腔里的硬糖,含糊道:“用不着记什么人情。”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以后少熬点夜,少打几份工,别动不动晕倒就行。”
这话听着依旧不算客气,甚至带着点他理所当然的管教意味。
但或许是生病让人心防变低,或许是昨夜那点模糊的温柔照料作祟,夏屿这次却没觉得反感。
他甚至觉得,此刻别着脸,耳根似乎因为晨光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透着一点浅淡绯色的裴清晏,比起平时那副精致完美,仿佛无懈可击的模样,要生动顺眼得多。
被人小心翼翼照顾着的感觉,对习惯了独自扛下一切的夏屿而言,陌生又遥远。
一种近乎温和的情绪,如同初春的溪流,悄无声息地在心底蔓延开,润泽了某些干涸的角落。
夏屿看着裴清晏线条优美的侧脸,唇角轻轻牵起一个弧度。
“裴清晏。”他叫他的名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安静的房间里荡开,“这次真的谢谢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以一种郑重的,仿佛在确认什么般的语气说:“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为什么是好朋友不是男朋友!】系统在夏屿脑内发出无声的呐喊。
裴清晏正用牙齿磨着那颗快要化尽的糖,猛地转头,恰好撞进这个毫无保留的笑容里。
那笑容像一道光,穿透了房间里微凉的空气,直直撞进他眼底,让他有瞬间的失神,连舌尖被糖块硌了一下都浑然未觉。
然而,没等他消化完这“好朋友”的定义和心头涌上的那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夏屿已经收敛了笑意,眉头微蹙,想起了正事:“顾璟怎么样了?昨晚李泽清那边有消息吗?”
裴清晏眼底那点微澜迅速平息下去。
他重新靠回沙发背,姿态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懒散,语气也淡了些:“嗯。李泽清找到他的时候,人在俱乐部泳池里泡着,赵铭的人看着。没大事,就是吓着了,已经送回去了。”
夏屿的眉头皱得更紧:“赵铭他……”
“你烧刚退,脸色还白得像纸,”裴清晏打断他,视线扫过夏屿缺乏血色的唇,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别关那些闲事了。”
他的目光在夏屿脸上再次停留了几秒。
夏屿真的好漂亮。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恰好落在夏屿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光边。
他因为生病而显得比平时脆弱,但那眼神里的关切和专注,却又透着一股奇异的韧性。
裴清晏忽然想起昨天于儒那些夸张的赞美。
夏屿身上确实有一种很干净,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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