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禄存,你们是8号上班吗?”虞安娜照旧黏在厨房门框上陪着他做饭。
“9号,连着中秋一起放。”林禄存答。
“我们以前高三的时候国庆就只放一天,中秋也是一天。”她抻了抻手臂,“没想到虞杰森能放8天。”
“我还没做校长的时候,一中的高三学生国庆也只放3天,我当时就觉得太遭罪了,老师学生都遭罪,所以我一做校长就取消了所有补课。”他笑了笑,“教导主任因为这个和我争了好几周。”
“就是那个打呼噜的主任?”她好奇道。
“对,他是我以前的语文老师,直肠子,脾气挺暴。”他说。
“为什么要和你争这个?”虞安娜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明明他自己也能多放很多假。”
“他是个非常敬业的老师,”他颠了颠锅,“他觉得高三就是应该分秒必争,连除夕的时候都让我把学校教室开放了,让想回来复习的学生有地儿待。”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你同意了吗?”
“同意了。”林禄存摸了摸她的手背,“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除夕那天确有不少学生自己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继续补课呢?”她用下巴抵着他的后背。
“因为假期回学校自习是出于自愿,补课是强制的,平时已经从早上七点学到晚上十点多,哪里缺节假日这一天半天。”他护着她的手臂,生怕热油崩上去,“既然在这种小事上我能做主,为什么不让老师和学生正常休息呢?”
她赞许地点点头:“主任有什么反应?”
“他气得脸都红了,就差没指着我骂‘孽徒’。他说要用补课的时间查缺补漏,我说要用原本补课的时间吃饭睡觉。”他夹起两条面,“来尝尝咸淡。”
她走到他身侧,张嘴吃掉了面条,竖起大拇指:“够味儿。”
他笑着点点头,关了火:“以前的老师总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我一直觉得他们误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基础’是指课本知识?”虞安娜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巨大的瓷盘,放在他手边。
“老师们都这么想,其实也没错,可我一直觉得基础中的基础,应当是健康的体魄。”他把锅里的炒面夹进盘子里,“教书这么多年,我见过太多考前病倒的孩子,其中不乏尖子生,如果仅仅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导致他们考试失利,那真的太可惜了。”
“这就叫做,一朝死在解放前。”她赞同道。
“可以这么说。”林禄存把炒面端到饭桌上,“所以不如让他们在节假日回家好好休息,家长也好给他们煲点汤水。学校换批舒服的桌椅,换个好吃的食堂,宿舍再翻新一下,让他们在学校生活得舒服些,回家再多睡一会儿,状态自然就好起来了。”
“你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校长。”她笃定地说。
“谢谢。”他笑起来,“其实资金年年都有,只是每个校长观念不同,把钱花在了不同的地方。有的校长装空调,有的校长修体育馆,有的校长换教学设备,大家都是一样想着孩子好的。”
她一面嚼着面条,一面托起腮:“真想做你的学生。”
“别想不开啊,师生恋挺缺德的。”他扭开一瓶桑葚果汁放在她面前,“我妈刚刚塞给我的,说很好喝,非要给你尝尝。”
“感慨一下,我暂时还不想再经历一次高考。”她喝了一口,眼睛马上亮起来,“好喝。”
他笑弯了眼:“看来你们俩能吃到一块儿去,家里其他人都受不了这么酸的东西。”
“酸的开胃。”她也笑起来,“一会儿我得学两小时,不然就落下了。”
他点头:“学吧,我打扫一下家里,顺便在厨房量个尺寸。”
“什么尺寸?”她疑惑地问。
“你不是要洗碗机扫地机吗?”他看起来理直气壮。
她瞪着眼:“我开玩笑的!”
“买吧,我之前没想到这个,我家也装了。”他淡定地吃了一大口炒面。
虞安娜眯起眼睛盯他。
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面无表情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他笑起来:“去学习吧,我来洗碗。”
虞安娜突然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林禄存跟前,双手捧起他的脸,俯身在他脸上“吧唧”、“吧唧”地留下了一串吻,末了,她直起身来,豪放地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一本正经道:“油大。”
他有些无奈:“油大才香啊。”
她没回应他的话,扭头进了房间,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乐了好半天。
晚间,林禄存靠在床头,看着在行李箱与衣柜之间往返了无数遍的虞安娜,好奇地问:“床单都要带?”
“这是被套,”她蹲在展开的行李箱前,“我讨厌直接盖别人的被子。”
他挑了挑一边眉毛,发出怪声:“喔。”
“发什么神经?”她瞪他一眼。
他笑起来:“我第一次听见你说讨厌一样东西,真不错。”
“我讨厌很多东西。”她感到奇怪。
“但你从来不说。”他解释道。
“说了也没用,”虞安娜看了他一眼,转身在衣柜里抽出一条毛巾,“又不会突然喜欢了。”
“可是我想知道。”林禄存说。
“好吧,”她毫不在意,“我下次想起来就告诉你。”
“谢谢。”他说。
“不客气。”她绕着行李箱转了一圈,抬起头问,“你的行李呢?”
林禄存指了指椅子上的纸袋。
她往袋子里看了一眼,惊讶道:“全在里头了?”
“啊。”他换了个姿势,把手肘支在床头旁的书桌上,“你是想我要多带点儿吗?”
“没。”虞安娜笑了笑,“你先睡吧,我想想有没有漏掉东西。”
林禄存趴在书桌的一角,不加掩饰地盯着她看:“我等你一起。”
“你是小屁孩吗?”她无奈地说,“怎么还要人陪着睡觉?”
“我是豆豆。”他趴在桌子打了个哈欠,冲她扬起唇角,“快过来陪我。”
她轻咬嘴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抓起床上的薄毯,蒙在他的脑袋上:“快睡快睡。”
林禄存没有理会蒙在他面前的薄毯,径直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隔着单薄的布料,凌乱地吻在她的腮颊上。
柔软的触感隔着粗糙的布料在肌肤上游走,痒得她小声笑出来。
“别这样,明天要早起……”虞安娜推了推他的肩膀,轻笑着说。
“好吧。”他停下了亲吻她的动作,额头靠在她的锁骨上。
她笑着揉他的后脑勺:“你一直这样蒙着脑袋吗?”
“蒙着吧,反正安娜也不想陪我睡觉。”他一动不动。
“我去外面收拾,乖乖睡。”她从他怀里挣脱,扯下蒙在他脑袋上的薄毯,亲了亲他的脸颊。
“好吧,你快点。”林禄存见她这样,只好伸手把她的枕头抱进怀里,歪在一旁看着她。
“快睡。”她把行李箱拖到卧室外面,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这才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捂着脸,小声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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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虞安娜远远地见到林奶奶就从驾驶位下来,语气中难掩雀跃,“奶奶,阿姨,宗姨,早上好。”
“好,好,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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