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潘家吗?”

二人自开明坊回来也没回大理寺直往崇义坊走去。

“是。”闻蝉理了理衣裳,“我总觉得还是要从他们家中入手。”

“好。”

潘家就在崇义坊北坊门旁。

虽因为潘家商户身份,宅子的规模比不上那些官宦人家,可也不算小,看上去很是气派。

只是此刻,还是下午,潘家的大门还紧闭着,让人生出几分疑问。

闻蝉走上阶梯,敲了两下门。

“可有人在吗?”

里间毫无回应。

二人对视一眼,闻蝉用力又拍了两下大门,门被拍得微微震动,嗡嗡的响。

她提高了音量。

“有人在吗?”

还是沉默。

闻蝉缓缓放下手,心跳得快了两拍。

“潘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也会有人看门吧?”

郑观澜也疑心着。

“不如……直接进去看看?”

“这门怕是锁住……”闻蝉试着推了推门,门一下被推开。

她身子向前一倒,被门槛绊了一下,还是郑观澜扶住了她。

“小心些。”

闻蝉站稳,跨过门槛,扭头看了一眼大门。

“这门没锁?”

“确实古怪。”

一进大门,面前就是一面极大的大照壁,上面雕刻着花朵鸟雀,为“阖家欢乐”之意。

两边的游廊粉彩精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这可是奇了怪了!

二人绕过照壁,正厅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桌椅摆设皆是整整齐齐,却还是没有人在。

“这……”闻蝉话音刚起,就隐隐约约听到几声细碎的噼啪声。

声音像是从后头传来的。

“快!去后院!”她向左一转,跃过游廊栏杆,沿着游廊快步向后院走去。

游廊穿过一道道小门,直达后院,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滚出去!滚出去!”是女子声嘶力竭的大叫声。

接着又是重物坠地之声,乒乒乓乓,听着就混乱极了。

闻蝉已经小跑了起来。

到了门口,她一脚踢开院门。

砰!

一声巨响后,所有声音消失了。

院内,一片狼藉。

龚悠正瘫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几个拿着棍棒的仆人,有男有女。

而在厅外,几个中年人带着一群壮汉正和他们对峙。

“闻……闻录事?”龚悠晃着身子强撑着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

闻蝉见没出大事,暗自松了口气,绷着脸负手走到厅内,扫了一眼那几人中年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方虽然未穿官服,可是一看着官服就知是前段时日才封的女官。

那几人立即挥退了手下的壮汉,想着说辞。

还不等他们开口,龚悠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闻蝉快步上前,抚了抚她的脊背。

“龚夫人,可是这些人来找你的麻烦?你大胆说,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此话一出,那几人齐齐跪了下来。

“冤枉啊!我们只是来……”

“来什么!”闻蝉猛地一转头,恶狠狠盯着他们,眼神如刀,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是来争家产的!”龚悠一边擦着泪一边诉说自己的委屈,“这几人都是夫君的叔伯。听说了夫君的死讯后,他们就上门来,说要把我赶出家去,还说潘家的生意就该归他们潘家人。”

“放屁!”闻蝉想要说出条例来,脑子却一片空白。

这些律例她还真不熟悉,不过有人烂熟于心!

她看向郑观澜,使了个眼色。

郑观澜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开口道:“‘寡妻妾无男者。承夫分。’潘铄的家产和你们有何相干?”

按照以往,家家户户都是如此,谁家男人死了,其余人都一拥而上把这家的锅碗瓢盆都要分个干干净净!更有甚者,把寡妻孩子都敢弄去卖了的都有。

那几人也把陈规当成了律法,反驳道:“我们都是潘家人,难不成要把我们潘家的财产给她一个外人?”

“龚夫人是潘铄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就是外人了?夫妻一体,那是比子女都亲近的关系!倒是你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知道欺负丧夫的寡妇!”闻蝉指着他们,“本官可把你们都记清了,等会儿自己去大理寺领板子,不然就等着本官亲自来捉你们下大狱!”

几人一下闭上了嘴。

闻蝉喘匀气,扶着龚悠坐下。

“夫人怎么不让人去报官?”

“他们来得突然,我没有防备。幸好今日……”龚悠忽然反应过来,“二位贵人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急急站起:“可是夫君的案子……”

“只是顺道来看看你。”闻蝉压低声音,“夫人如今的处境如小儿闹市抱金,我虽有心帮衬,可到底位卑力薄。潘家和不少官家都有来往,夫人也得为自己打算一二。”

龚悠感激一笑。

“实不相瞒,我和柳家的张夫人做了多年邻居,关系向来不错,只是……您也知道她家里也出了事,我也不好打扰。”

“张夫人和你也认识?”闻蝉佯装惊讶。

龚悠愁眉不展。

“不仅是张夫人,我和王夫人姐妹还有任夫人关系都不错。也不知是怎么,齐齐出了事,我这边才一时找不到人帮忙。”

“你放心。”闻蝉朗声道,“我去找护国公借几个人来,以后,谁敢来闹事,统统抓起来!”

护国公的人……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兵痞!

那几人吓得抖如筛糠,哪里还敢再有坏心思。

龚悠连忙起身行礼。

“多谢闻录事,您这样帮衬,倒是教我不知该如何报答!”

闻蝉扶住她。

“夫人常在悲田坊布施,这是应得的好报。”

“悲田坊?”龚悠愣了一下,“都是应该的,我们坐拥家财万贯,放着也是摆设,但给了悲田坊,却足够让那么多人安身立命,何乐而不为呢?”

她一脸坦荡。

闻蝉看了她许久,笑道:“种善因得善果,夫人定然能有好报。”

……

出了潘家,闻蝉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小门边上的树后站着。

这里能将潘家后门进出情况看得很清楚。

郑观澜说道:“龚悠似乎并不避讳和王夫人等人相识之事?”

“确实看上去坦坦荡荡,但……”

话音未落,门内走出一个仆妇,仆妇右手抱着一个小桶,左手提着一个大桶。

她很是着急,埋着头赶路,根本没有发现二人。

这就奇怪了。

潘家才闹了这么一出。

这个仆妇此事出门为何?

“看到那个木桶了吗?”闻蝉抬了抬下巴。

“看到了,是什么宝贝让她非要在此时送出?”

“还记得我吗那日吃过的酥山吗?”

“唐琼花?”

“是,那个木桶里装的应该是酥油。看来龚悠一直在帮唐琼花。”

郑观澜看着已经空荡的小门出神,还在想唐琼花的事情。

闻蝉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走了!”

……

挂着“司马府”牌匾的大门紧闭着。

闻蝉看向郑观澜。

“你说说我们今日是什么运气?不会他们家也在争家产吧?”

“司马家有孩子。”

“啊?司马岳不是也在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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