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灯火已经彻底熄灭,皇宫陷入了一片黑暗,浣衣局的宫女提着衣物在水边浣衣,刑部的人穿过草地,发出铿铿锵锵声,掀起一阵疾风。

她看向远走的侍卫,手中的活没有停下来,心想怎么走的那么急。

昨夜华胜公主中毒一事让司遥心神不宁,躺在床上,睡睡醒醒,天刚亮,白光透过缝隙洒在了她的脸上。

司遥捂住头,随手从一旁的屏风上抽了件衣裳。

她推开窗户,空气中带有一股难言的沉闷,天上云彩打卷,地上的虫子爬行。

要下雨了。

司遥吃着早膳,雨点像黄豆一样打了下来,让人沉闷不适。

刑部的官员撑着雨伞走在路上,官袍的下端浸了水,他们彻夜将华胜公主的吃穿用物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可疑之处。

连夜审问了御膳房的厨师及传菜的婢女,口供皆无疑点。

奇就奇在,华胜公主确实是中毒无意。

他们便挨个排查,发现离公主最近的司遥最容易得手,她与公主在宫中时不时不起玩乐,若是她下毒,公主不会疑心,又与公主同席。

官人伞上雨珠滑落,落在肩头,又传来冷风,让人脊背生寒,回头道:“你说要是准太子妃,她动机是什么?”

“总不能是为太子殿下报仇吧?”

“你乱说什么呢,太子殿下那件事情就是意外,哎呀,你那张破嘴不要了能不能用针缝起来,尽说砍头的话……”

他的同僚啐了几句,另一人道:“不过,也许不是为了太子,是为了她自己呢。”

他瞧了一眼周围,圆脸厚唇,跑过来同人说笑时有点像吉祥物,他拉着身旁的人,低声道:“司家一个嫁给大皇子,另一个嫁给太子,还有一个远方表姐嫁给睿王,目前来看储君也是在这三位上选,司家倒是会打算,每一个都压宝。”

一巴掌啪了过去,清清脆脆,言郎中瞪了他一眼,“人家这是有手段,你把女儿嫁给他们,人家还不要呢,你能想到的,人家掌大权的能不知道?”

厚嘴唇的叫做温舒,家中有一个女儿,见人这么说不乐意,心中暗自蛐蛐,以为给皇子当老婆是什么好的差事吗,轻则幽禁宫中,重则满门抄斩。

这一行人去了东宫,像太子请了安,太子知道昨晚宴会中毒后,面色平静,竹水滴答滴答,与雨水搅和在一起。

捏不清太子的心思,他们几人背后出了一把汗。

他们是想审问,哦,不对,是询问准太子妃那晚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有没有中途离席,要是可以,最好搜一下她的屋子。

这也不是他们僭越,而是要尽快抓住下毒之人,这等蛇蝎心肠之人如何能存在宫中。不将此案查清,宫中人心惶惶。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要交差,见李昀许久未答话。

温舒抬头看了一眼,一张温和却不失威严,手中把玩着瓷杯,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明明是一张清风玉树的脸,却感觉出了几分不耐烦。

他抿了抿嘴,低头不看在看。

言郎中人到了中年,心里承受力强,咬牙道:“臣也是希望早日还华胜一个公道。”

“那本王也不想污蔑了司遥,华胜公主一早便好转了,我会抽时间去将这件事查清楚,还公主一个公道,至于父皇那边,你如实禀告即可。”

长春宫,宫中一片肃静。

熙贵妃昨夜守了一夜,直到太医说已经没有什么危险,她才松了一口,去寝宫换了一套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发。

铜镜的女人容颜依旧,眉眼间碾转着冷意。

竟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用自己女儿做局,脑海中将后宫中的妃嫔过了一遍,又猜测她们心中想做什么,事情已经发生,就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别怪她狠心。

一只金钗簪在头上,拿出口脂一点点抹在嘴上。

铜镜中的少女眉眼带着一丝愁绪,好在她的眼睛依旧像一汪春水,桃花簪轻轻插进发髻,司遥凑近一瞧,似乎也有些惊讶。

想着今天她也不好出去,便不用梳妆打扮,翩然还是将她按在了梳妆台的凳子上,司遥叫翩然去取一把伞

外面的雨渐渐转小,可雨天出门,在小心都会引起一身潮湿。

“要不还是等天晴了在出去吧,湿透了裙摆走起路来,黏在腿上,黏糊糊的。”

翩然给了一个建议。

司遥道:“既然穿戴好了,总要出去的,昨天夜里华胜公主中了毒,熙贵妃定是不会让人看望,我昨天找人问过了池……刑部的人,昨天他们查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查到,此人作案毫无痕迹,那盘让华胜公主中毒的点心是从我手中给出去的。”

她顿了顿,那双葡萄般的眼睛望着翩然,轻声道:“你觉得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最先怀疑的人是谁?”

雨水击起一层寒气,钻进了屋内,翩然抱着胳膊,害怕又迟疑道:“小姐。”

“他们会怀疑你,那怎么办?”

“在他们认定是我前,抓住凶手,备伞,我要出去。”

司遥第一时间去找了太子,李昀的禁足还未减,他正提笔写字,见司遥来了,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是他的意料之中,也是司遥的意料之中。

“你不担心,我会解决好此事。”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就譬如刑部办案的细节,殿下会知道一些消息么?”

李昀笑了笑,“父皇将我禁足,不是为了平息文人的怒火,更多的是他的疑心作祟罢了,避免他起疑,我这些日子倒是真没有过问宫中大小事宜。”

司遥脸上出现了痛惜,皱了皱眉,柔声道:“殿下何必如此刁难自己,也许是陛下为了平息怒火,想让文人停止笔墨才将你困于东宫。”

她是一个天性乐观之人,李昀对她而言,不像丈夫,更像是一位兄长,俩人在宫中相依为命,每当皇后言语训斥他时,司遥便会在一旁替他圆话。

同理,司遥罚抄时,他会提笔帮她。

李昀摇头,笑了笑,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更多的是一种不在意,“父皇若是在意文人的笔墨,又怎么会弑兄杀子,他疑心深重,又何曾信任过我和我母后。”

司遥起了一身恶寒,他嘴中的杀子,她是知道的,是她入宫的第二年,宫中哪位妃子诞下了一名男婴,当天狂风大作,正巧陛下当晚病倒。

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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