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西南有座平凡的小城,名为海乡,海乡城中百姓兢兢业业,平稳度日,若说有何不平凡之处,便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捕虎队上山捕虎。

捕虎极危险,稍有不慎便是重伤。

越绣这几天总是忧心忡忡,不为别的,她的玉郎马上就要进入捕虎队上山了。

取出手帕拂了面,带走一些烟火气,她端着馄饨碗回到医馆。

“阿绣回来了。”

医馆内的老大夫两鬓花白,耳朵却敏锐,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继续配药量。

“先生瞧,绣给您带了什么?”

越绣浅笑着,端着碗在老大夫跟前拂手。

老大夫笑着抬头,拿起烟杆点了点越绣的手背:“眼睛不灵,这耳朵和鼻子可灵着,你进门就闻见了。”

“知您好窄街那一口,绣可是等了好久。”

越绣把碗放下,捋着自己的麻花辫思忖了片刻,问:“先生,绣今天可以早些回去吗?”

老大夫端起馄饨碗,吹了热气浅抿一口:“你这丫头,我说怎么突然给我带这口了,合着是有目的。”

这话戳破了越绣的小心思,她低头羞涩一笑,没有反驳。

“可是日子提到今天了?”

她点头,搀着老大夫坐下:“原是一个月后成亲,但是三天后轮到玉郎进入捕虎队,这一去又是训练又是上山,得有大半个月,我不愿等,便提到了今日。”

老大夫点头,看着汤面若有所思,而后叮嘱:“你们俩无父无母的,成亲以后要好好相处,互相帮衬帮衬,但是女儿家也别太过忍让,要是玉小子以后欺负了你,你尽管来找我,我定打得那小子抬不起头。”

说着老大夫拿起烟杆颤巍巍挥了两下,越绣浅笑着应了一声。

她自觉接过老大夫手上的活,开始捣磨药粉。

这是个体力活,碾槽内滚轮碾动,逐渐有细微药粉散在空气中,她正要拂手,忽然听得外界出现嘈杂之声,还有喊声由远及近。

她缓下动作好奇朝外张望,喊声靠近了,她这才听清,有哀嚎掺杂在几道着急的人声中。

听到这痛苦的哭喊,她顿感不妙,快步走到医馆外,这时那哀嚎正好抵达医馆。

入目是一队由十几个青年组成的捕虎队,身上皆着皮革轻甲护住致命部位,手上提着砍刀弓箭等武器,脸上和手上满是泥污和血腥。

瞧他们的狼狈样子,大抵是被袭击了,这带头的青年她认得,他们都管他叫吕小子。

“阿绣!老大夫!救命!”

青年们抬了五六个伤者入内,十几人排排站,医馆一下子拥挤起来。

越绣取了绑带束起头发,指挥几个青年将伤者抬去里间,对着吕小子轻声安抚:“缓两口气,伤者交给我们,你快让你的兄弟们回万事堂修整,顺便给堂主报备,莫要挤在这里干等着。”

一群脏兮兮的人被药草气醒了神,吕小子听她这么说觉得有道理,便将挤在医馆内的青年们推了出去。

越绣步入里间,只见几个青年全躺在榻上,各个蜷起身子翻滚哀嚎,好不痛苦。

老大夫面色凝重,正在给一伤了眼的青年止血,而离她最近的青年嚎得最响,她赶紧蹲下剪开青年外衣。

青年的衣物被尖利之器撕扯,她不用废太大力气就能撕开。

只见青年胸口有五指血洞正在往外洇血,越绣脸色微变,与人合力将他的上半身衣物脱去,却见他的手臂上还有一颗断牙留在血肉中。

这时吕小子赶了回来看见她的动作,红着眼解释:“是那白虎精手下的野猪,今日就是那头野猪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们还没摸到琉璃崖的位置就被围攻了!”

“这牙咬得深,你来按住他,我要切开伤口才能取出。”

她冷静取出细刀,在火上烤了两面,果断下手。

“啊——”

登时惨叫声响彻里间。

海乡城外有座草灵山,山上有一处琉璃崖,崖中有匪,而匪首则是一只白虎精。

山里的兽人们大多不与百姓来往,但白虎匪首性情不定,自两年前便隔三差五派手下野猪袭击过路行人和商队,有时抢劫货物,有时掳人上山,偏偏草灵山的山道是海乡城通商往外的必经之路,城内百姓对此苦不堪言。

城主建万事堂,设捕虎队,请能人坐镇万事堂,令全城青年按序加入捕虎队上山捕虎,维持秩序。

但那白虎神出鬼没,竟没有人见过匪首真容,大多是被其手下袭击,无功而返。

正如今日。

带血的利牙丢在一旁,越绣额上冒汗但动作利索,替青年包好伤,又取出针细细针灸,这才让他不再痛嚎。

只是伤口虽然包好,胸口的五指洞依然在不时渗血,青年脸色惨白唇色全无,俨然一副失了生机的模样。

她有些不忍,只是瞧着这些伤,她便能知晓捕虎队是如何被啃咬和撕扯的,而她的玉郎也要在三天后加入捕虎队,上山捕虎。

想到此处她再次眉心轻拧,涌上忧愁。

里间有老大夫和药童,她出去配好了药便蹲守在药罐旁看火。

蒲扇壮大火苗,同时看着几个药罐,面上已经有些发烫,她一边扇火一边用帕子拂面,小心着火候。

金鳞般的光辉渐渐成了星光,听声音已经差不多了,她赶紧将药倒出给伤者送去。

只是穿过外廊时,却听得几声低笑:“你这小子,学得挺快......”

“是先生教得好。”

“哼,你个书生还油嘴滑舌,绣丫头就是被你这张嘴骗去了。”

清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她登时顿住了脚步。

这声音......

唰一声,门开。

她看见了一双温和清亮的眼睛,正噙着淡淡笑意注视着自己,俊秀的脸上沾上了一点血污,但是不妨碍他面容干净。

是白玉,本要在今夜和她成亲行礼的人。

成亲!

她忙活着煎药却忘了今日本来要提前回家和眼前人成亲的!

“瞧,是谁回来了?”

她惊喜但也抱歉地望着他:“玉郎,你怎会在这?”

白玉接过她手上木盘,原本衣决飘飘的青年束起了袖和发,手上和衣摆上都沾了血。

“我见你没回来,想着你是不是出事了就入城看看。来了医馆就看见这些受伤的人,尽了一些微薄之力。”

白玉扶起伤者的脑袋,越绣给伤者喂药:“幸亏我来了,不然今夜就要见不到你了。”

越绣心里过意不去道:“我全然给忘了,让你白忙活一天,真是抱歉。”

“谁说白忙活了?酒和菜可以再热,有你在,怎么都不算晚。”

白玉笑了笑,但老大夫哼了两声。

“行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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