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安家花园,偷听
第二十章
站在安家的花园内,叶惊棠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与前院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云珠也只是默默跟在身后,这几日姑娘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若不是老夫人他们再三要求一同前来安家,为安老夫人贺寿,姑娘估计还闷在房中呢。
出来也好,她真是怕姑娘变成侯爷那副样子。
叶惊棠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里全是平章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消息就是——没有消息。
刘家父子也死了,大理寺连该案的卷宗都没有,如今于此事还有联系的只有叶家了。
她差陈启到叶怀梁书房一探,竟也没有半点发现。
若是没有查到于此案有关的也就罢了,竟然连其它东西都没有,这就叫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的阴谋诡计了。
可如今就是什么都查不到。
“你看看你,一点用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豁出我这张老脸求了你姑母才进的这安府,别看这安家只是个尚书左丞,实权大着呢,你瞧瞧今天来的多少青年才俊啊。”
叶惊棠抬起的脚步一顿,伸脖子一瞧,哎?这不是熟人嘛。
站在梧桐树下的二人不正是张春文和韩婉之嘛。
张春文说着就是一股气,抬手就戳了戳韩婉之的脑袋,“你啊你,当初让你嫁给路宴清你不嫁,现在好了,便宜叶惊棠那丫头了。”
提前这事,就想到被叶惊棠指着鼻子骂的场景,更是恼火了。
韩婉之摸着脑袋,回怼道:“您当初不也不同意吗,现在说这些干嘛,有本事你找表嫂去。”
前些日子也听说了书禾表姐和离之事,现在想想若是当初母亲执意要闹,怕是此时在京中流传的故事中也有她一份了。
“我不同意?那我还不同意你跟那个穷秀才呢,你不也是跟人家跑了。好了,被人骗财骗色,身子都坏了,你以后还怎么家人。”
韩婉之当时死活不愿意,倒也不是瞧不上路宴清,只是当时已有心上人,二人互许终身,奈何父母不同意。二人一合计便私奔了,韩家也只得对外称韩婉之身染恶疾,在府中养病。
或许自古真情都易变,两年不到,一身伤的韩婉之倒在家后门。除去全身伤痕,因小产未及时医治导致再难孕,这下倒真是在府中养病了。
养了两年多才养回从前模样,见女儿这模样,张春文这才想起路宴清这人来。
“那就不嫁了呗。”她赌气随口应声道,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怔住了。
迷雾笼罩的大脑瞬间变得清明宽广。她为什么一定要嫁人?
沉下心来想想,确实待在家中最好。回想那一年多所过的日子,世间无论夫妻还眷侣最终恐怕皆是这般,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
她爱慕的以及爱慕她的,尚能如此,更何况其他人呢。
再想想表嫂那模样,她猛地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若真是再去闹,表嫂绝对会杀了她的。
一瞬间,韩婉之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母亲,我不要嫁人。”
张春文呵斥道:“说什么胡话呢,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
“我不管,我就不嫁!我为什么一定要嫁人。”一个抬头就看见站在小径另一头的叶惊棠。还想反驳母亲的嘴微张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一直紧紧隐瞒的事被人知晓了,这人还是叶惊棠,韩婉之是又羞又恼。若是她为了报复自己,将此事宣扬出去,自己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还会拖累父亲母亲。
此时的韩婉之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自己丑事败露的种种场景,世人那鄙夷、讥笑、嘲讽的眼神足以杀死她。
叶惊棠阴霾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点插曲变得好些,抿嘴露出不带笑意的笑,主动开口:“舅母,表妹。”
张春文跨步挡在韩婉之身前,“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刚才听到的说出去,我跟你拼命。”
“舅母说得哪里好,我是那样的人吗。”她抬头望着树影斑驳的梧桐树,眼中尽是悲悯,“这等事,日后还是莫提为好,小心隔墙有耳。”
说完便准备离开。
“你一定觉得我很下贱、卑鄙、恶毒吧?”
身后传来韩婉之的声音,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身看着对方。
“你想设计你的亲人,确实卑劣;想谋算我的嫁妆,确实恶毒。”话音一转,“不过,世人对女子的评判颇多,而嫁人被视为女子唯一的出路,所以世间无数女子才会费尽心机,拼尽一切只为高嫁。我想,若是能走其他路,你应当不会如此费尽心机为自己寻个归处。”
此刻的叶惊棠没了初见二人的尖锐,周身被一阵阴郁笼罩,整个人柔和了许多,最终轻笑道:“自然,你们所算计谋划的一切是不可取的。”
韩婉之冷笑道:“说得好听,其实内心在嘲笑我吧。”
“嘲笑你什么?嘲笑你为爱私奔?还是单纯好骗?可……你何错之有?至少在你的这段有关于爱的经历里,你没有错。”她看着对方,“你的孤勇果敢,敢于选择情爱,放弃荣华富贵,只是这人配不上罢了。世间万事万物皆有不同,总要经历一些事才会成长,代价各不同罢了。”
“不过,事关自身乃至家族,还是谨慎些为好。就像此时,随便寻个人嫁了,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重蹈覆辙。”
在这个很多都是盲婚哑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敢于冲破束缚的人,怎能不算是勇敢。譬如流传于世的梁山伯祝英台,祝英台想要的不是马文才,或许也不是梁山伯,而是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选择嫁谁或是谁也不嫁。
少年之间哪里会想到什么家世地位,心中永远怀着一腔热忱,相信爱,相信正义,相信这世道的一切美好。
韩家虽然只是普通人家,但这些年靠着侯府也是小有资产。韩若初自然不是那爱慕虚荣,攀附权贵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舍了路宴清而选择那书生。
一滴泪从韩若初放空的眼中滑落,她没有错?是那人配不上?她知道是自己不听父母的话,自己活该。
但她对这段感情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要脸。是不是自己太娇气了,是不是自己要求太多了,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他才那样对她,才不要她的。
原来……原来,不是她的错。
韩若初赶忙擦掉脸上的泪,“多谢表嫂提点。”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少女质问的声音传来。
“你祖母方才那番话不就是让你和路绮毓快些成婚的意思吗?让你去侯府过礼,等入秋路绮毓一及笄就成婚。”
听见绮毓的名字,四人齐齐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通向湖中亭子的廊道上一男子追着一少女。
四人所在处有个梧桐树掩护,若不留意是看不到的。叶惊棠凑向前拉过身旁的木槿花枝挡在身前,虽然那细小的枝头无法完全将她遮挡住,但也算是起到个掩耳盗铃的作用。
她眯着眼睛一瞧,这不是安昊楠和那日那位拿步摇的姑娘嘛。
“夏昭,我说过我不会娶路绮毓的,我爱的只有你。再说,即便是我娶了路绮毓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都要和她成婚了,唔唔……”
叶惊棠偏过头,简直没眼看,“咦~”
不说二人这般,就光男人那恶心的话,都够她吐了。
什么叫‘我说过我不会娶路绮毓的,我爱的只有你。再说,即便是我娶了路绮毓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
恶心,果然是个贱男人。
话说,这路家怎的会和安家接亲的?这事她也不好意思问,就侯府那几个下人,她刚打听估计转眼当事人就知道了。也不大好问平章,要不回去问问路宴清?
就路书禾的事还那日韩若初懊悔间无意说出来的,大概还是她自己拼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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