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九闻言皱眉,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为昊旬门而来?若与太威派撞到一起反倒不好。可元照星现在这样子,一时半会儿的也动不了。

可要是让太威派抢到了前头,她就白来了。

她思量再三,在给金翅抹完药后,低声同他道:“你在这里好生休息一会子,我的药很好,只消一刻钟你就不会疼了,我先去一趟昊旬门,一会儿回来陪你去山顶。”

金翅不依,挣扎着要起身,“我陪姐姐去。”他一动,伤口又渗出血来。

华九忙将他按下:“你受了伤还要休息,我自己去便行,定不让你担心,你也莫让我担心。”

金翅低下眼睫,片刻方答应了一声,“好。”

谁知金翅答应了,烛龙筋又跳起来说他不同意:“不成不成,这可不成,我怎么能跟他待在一起?”

华九奇道:“你怎么就不能跟他待在一起了?你该好生照顾他才是。”如今元照星身受烧灼之伤,按理他得好生照料,不然若叫邪神寻得空隙,又窜了出来,他可是跌脚后悔也没用了。

烛龙筋面带为难,将华九拉到一旁,小声道:“他太香了,我真不行。”

......

烛龙筋见华九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晓得她没明白过来,又道:“我在地府素了许久许久许久,见到生肉都流口水,何况他现在已经被烤得香喷喷的了?”他说到此处,眼睛虽没看金翅,可依旧忍不住配合地咽了咽口水。

华九很是无语,烛龙筋贪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还是这样,她伸出两根手指,“等下了山,我给你买二十只烤鸡。”

见烛龙筋只盯着她的手指不说话,华九再伸出两根手指,变二为四:“四十只,再不能多了,上辈子你就成日里撑得直哼哼,于身不利。”

烛龙筋终于撇撇嘴应了下来。

华九临走前仍不放心,同他叮嘱:“你可想着,外头那四十只的烤鸡,加了油盐作料,咸香麻辣的,可比金翅好吃多了。”

烛龙筋深以为然,上辈子也是吃过人类做的烤鸡的,鲜香肥嫩,一咬一口油,肯定比这干巴巴精瘦的金翅好吃。

如今想起来只恨不能马上吃到嘴里,忙推她快去:“你快些去,早点完事了,咱们早些下山。”

华九的身影走远,烛龙筋四顾,仿若看见四十只烤鸡正在不远处朝他招手,顿时心情大好,见金翅安静沉默,难得发了好心安慰他:“你倒是乖巧柔顺,难怪我这个徒弟对你比旁人总要多上心三分。”

元照星眼睛也不抬,声音说不出的低沉郁郁:“姐姐是要去找林昨暮吧?”他原来觉得只要最喜欢他就好,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贪心,他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念,他不要什么最喜欢,而是她只能喜欢他,只能有他。

他以为他可以忍,可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想到她行路的尽头,是她这辈子名义上的未婚夫,那个清风霁月,无一处不好的林世子,他就忍不下去。

烛龙筋眼睁睁看着金翅邪气暴涨,最终浓烈到肉眼可见地萦绕在周身,说来也神,这邪气比药膏还好使些,经过的地方肌肤瞬间光滑如新。

烛龙筋着急大喊:“你急什么,命恒天定,有你的便有你的,她现在对你最是上心,这还不够么?”

金翅宽大的利爪,猛地往地上一拍,激起漫天黄尘:“不够!远远不够,她只能有我!”他恨得咬牙切齿,“什么林昨暮、段升,那些坏东西,通通都该死掉!”

激荡的邪气互相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烛龙筋心头一慌,完了,这样下去,只怕要闹出事来。

“她不是去找林昨暮,只是去昊旬门查查究竟,正是不想碰上林昨暮,这才要抓紧时间赶着去。”

“一刻钟,”金翅道,“我只等一刻钟,一刻钟若姐姐还不回来,我就去杀了那林昨暮!”

“一刻钟?”烛龙筋惊道,“一刻钟她怕是还没走到昊旬门呢。”

华九不晓得他们俩拿着“一刻钟”翻来覆去地言说。

她一路不敢耽搁,飞快赶到昊旬门,好在路上再没有什么阻拦。

昊旬门不小,一排排房屋错落有致立在山腰。众多屋舍之中要寻找或有或无的一点点猫腻线索,本就不是易事,现在一把火已将房舍烧塌了大半。

大片大片被烧毁的屋顶早已坍塌,烧焦的木梁横亘在废墟之上,这些屋里的一切都被大火付之一炬,什么也没有剩下。

唯剩西边还有几间房屋,想来是刚才灵泽灭火及时,火势尚未蔓延过去,便让这几栋小房子得以幸存。若真有什么猫腻线索,就只有去哪里查找一番。

华九略作思索,正要动身,忽而听到远远处有人声,眉心一蹙,他们来得好快。

…………

太威派来的人是璩长老与柳媞,还有断了半只臂的郁舸,连同着常真、林昨暮、无思与徐伂,七人一并上山。

郁舸自断臂之后,心思越发左性,不听人言,本该在派中好生休养,却狠闹了一番非要跟着来少丘山。

太威派与妖魔大战过后,又花了几日清理战场,几人忙了两三日还未阖眼,又被派了来少丘山查清昊旬门的情况。

太威派此番死伤惨重,又丢了神器,大部分长老与精锐弟子都派出去寻找燕卿壶下落,实在腾不开人手,便请了万源宗相助。

常真是个热心肠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璩长老到底年纪大了许多,连日疲累下来,又赶了这么远的路,越走越是体力不济气喘不止。

柳媞最是心细,见璩长老这模样,又想着马上就要到山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忙招呼众人歇歇再走。

常真等人是受柳一语所请来帮忙的,自然一切听太威派做主。

柳媞拿出带着的干粮并水,招呼众人坐下来休息片刻。

郁舸一人走在前头,不与任何人多言。此时也一个人远远靠着树,并不与他们一处。柳媞好脾气过去拿水给他,他盯着她瞧了片刻,终是喝了两口。

他一路皆是这个德行,要么一人独行在前不言不语,就是说两句话,也必然是讥语讽言。

璩长老见他这模样,冷脸叱道:“不要你来你非要来,来了又成日里丧着个脸给谁看!”

柳媞忙拦住他,低声道:“长老息怒,郁师兄遭逢此难,一时半会儿的,心头转不过弯来也是正常。”

璩长老正要说谁不如此,还有那么多死了的呢,他看了看柳媞,终又作罢,气呼呼坐到一旁啃干粮。

万源宗这边,常真个性洒脱,不管太威派的事,自己在林间席地而坐。他见林昨暮一路似有心事,终忍不住发问:“我见你愁眉不展,难道是对昊旬门灭门之事另有想法?”

林昨暮神魂从幻境出来后,一睁眼人仍在太威派。连日来数次回想,想起许多细节,越发觉得华九无论待元照星还是待段升,皆与待他不同。

对待元照星极是温柔耐心,对待段升憎恶随意,都是牵动情绪心意之举。只有对他时,欺瞒哄骗、淡淡敷衍。

他愈想心头愈不是滋味,恨不能现在就将她抓到眼前,问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无法抑制的邪恶之气在他体内升腾,似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对他说,把她抓住,把她抓住,禁锢起来,这样她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她本来也该属于你。

常真这一问,他懵然回过神:“不是,”随后略有些心虚地垂垂眼,“大概是有些累了。”

常真将手搭在他生脉一探,顿时脸色一变。

林昨暮体内的压制邪神的阵法正是请万源宗上一任宗主,也就是常真的师父所布。常真是宗主最擅符咒阵法的弟子,是以那阵法也有他出的一份力。

而后梁王又将林昨暮送来万源宗,想要借助万源宗的清心功法保他平安。

了尘皆不敢怠慢,每隔一季便要请常真检查一番阵法情况。他早就发现随着时间流逝,阵法之力越来越弱,特别是上次林昨暮中了岐虫剧毒,更是将阵法又削弱不少。

他本想着要待春发之时借着天时之力再替他稳上一稳,谁知最近实在是事情太多,他也没想到阵法削弱得这么快。

“最近是不是常感不适?”

林昨暮点点头又摇摇头:“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内心里隐秘又霸道的欲望越来越难以控制。

常真看了看太威派的几人,小声叹道:“罢了,待此间事了,你同我一起回去,接下来几年不许再出宗了。”

林昨暮垂眸不语,也不知是应了还是不应。

几人都吃了些喝了些,无思从包袱中取出数张灵符,分给众人:“这是我们万源宗用于联络的灵符,一会子快到昊旬门了,若是无险倒罢,要是真遇到什么险境,可用它彼此联络。”

璩长老并柳媞皆道谢接过,只有郁舸看也不看,攒成一团扔到地上。

“你!”无思气苦,她费心劳力做出来的灵符,价值极高,竟被他这般对待。

常真本是个好性子的,如今亦站起身面色不虞瞪着郁舸。

倒是郁舸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此举当真是无理至极,璩长老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心头火“噌”地一下又蹿起来。

这就苦了柳媞,一路上是安抚这个,劝慰那个,忙个不停,好在大家看在她的面子多不与他计较。

柳媞心中哀叹,她亲眼看到太威派弟子一个一个战死,看到郁舸被鲛精咬掉胳膊,自己无法相救,愧疚满怀,是以如今对郁舸是要多包容有多包容。

见她又来说好话,常真气得甩袖转身:“我这徒弟画符天赋之高,你们太威派百个里也找不出一个,这符价值数金,郁舸有眼无珠!只此一次,若再有下次,我定要叫他好看!”

徐伂跟在林昨暮后头撇撇嘴,这差事本是常真真人带着无思来处理便罢。谁知世子那日听无思无意间提了一嘴,道是她与窦玉罗之间亦有联络灵符,便想也不想就跟着过来做苦力了。

片刻后,郁舸冷语朗声道:“诸位还要休息到什么时候?难道是游山玩水来了?”

没人理他,直到璩长老歇息好了才上路。

柳媞快步走到郁舸身旁,温言劝道:“咱们一路做伴,郁师兄何必伤人伤己,不如放开心胸,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她是良言相劝,谁知郁舸毫不领情,他道:“我的心思你难道不知?若要我放开心胸也好办,你答应了我便是,这也不难。”

柳媞明白他话中之意,可她对他半点旖旎情愫也没有,怎么可能答应他。

郁舸以前虽也不曾遮掩心思,但也不曾跟今日一样,直接捅破窗户纸说出来。羞得她双颊微红,怒道:“我本好心相劝,师兄不领情便罢,不要嘲弄我。”

郁舸看着她冷笑两声,不再言语。

林昨暮落后两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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