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北京,回去帮三文鱼小姐战斗,他没意见。

打从小学在疯子港那天,她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他跑开始,俞津杨就明白,她的保护欲向来过盛,对男孩女孩都一样。

张宗谐说李映桥就像个骑士,刚守护完你这个少爷,又要回去救她的公主了。

说这话时四人准备散伙,俩男人站在马路牙子边,看着不远处的俩女人靠在江堤护栏上聊天,聊得眉飞色舞,Lilith正伸着无名指给李映桥看男友送的戒指。

江面上黑黢黢一片,远处的山影如同大厦将倾,斜斜地压向水面,夜色诡谲而森然。

她俩兴致不灭,笑声忽高忽低,间或夹杂着两句歌声。显然她俩都兴奋,为即将到来的重逢和战斗。

一会儿荒腔走板地吊起嗓子唱:“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啊~”

唱完自己都忍不住咯咯发笑。转脸又换了曲风,哼唱起来——

“I see it I like it I want it Igot it

(我看到它,我喜欢它,我想要它,我得到了它)

wearing a ring but ain’t gon’be no misses……”

(戴着戒指,但不会成为谁的太太)

俞津杨听到这音准和发音,“噗嗤”笑出声。因为他想到,这几年她应该没少跟唱歌这件事较劲,她天生就是不认命,偶尔摆烂,奋起便是绝地反击。

就好像高三有一阵打鸡血打到免疫,她故态复萌,又开始偷懒看漫画,边看还边跟人学夹着嗓子哼小曲儿,和小学几乎一个水准,纯属噪音攻击。

他那阵青春期荷尔蒙作祟,说话相当直接:“别夹了,很难听。李映桥,对你来说,沉默是金。”

好个沉默是金。当然后脑勺躲不了一顿暴击。

二话没说,邦邦两拳。她几乎提着他的校服领口,一把给拽到自己的身前,两人贴得近在咫尺,热乎乎又清晰的少女气息喷洒在他脸颊侧,他目光有些不受控地挪到她的唇上,而她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得出来,她是纯想揍他。

但他想亲她。

那是他第一次,清晰地听见自己猛烈而狂乱的心跳:

咚咚——

咚咚咚——

前所未有的震耳欲聋。

那感觉就好像他捉了一只小麻雀关在自己的心里,那是只向往自由的冷雀,一天天在他心里不安分地扑棱着,用爪子在他心门上挠着,发狠地撞击着,试图冲开这里的囚笼。

每一次心跳都是她的宣战。

原来,少年人的心动,就是他捉到一只他知道关不住的鸟。

因为他知道她的天地和战场从来不在他这里。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李映桥,张宗谐却抽着烟习以为常地说,这几年她俩就这样,这是她俩每次拿下一个项目都要举行的庆祝仪式。

这首《7rings》是她俩的战歌。

Lilith说完那句话,俞津杨瞧见她眼底倏然亮起一簇他从未见过的火苗。

这一路,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扯闲篇,却一个字没提刚才的事,但他很清楚她的选择。

一进家门,两人几乎衣服也没脱,就一路剥光自己亲着、推搡着上了楼,他不知道她决定什么时候走,剩下的时间可能他每一天都会叮嘱,我不管你这些那些,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浴室里,水珠顺着瓷砖壁滑落,他不动声色地贴到她背后,单手撑在墙上,水渍沿着他的指节滑落,蜿蜒而下,他把慢慢把自己种了进去。

雾气氤氲弥漫的夜色里,花园里露水很重,草昂着高高的头颅,沿着那条幽暗神秘的路径,留下一串潮湿的印记。

有人低低叫出声,仰着头喘息,手指却重重地攀在他的脖子上,试图让他更贴近自己一点。

他不肯,动作不停,只低头看着她。

她也开始咬牙忍,浴室里除了粘稠的水声,再也听不见任何。

他却像在风急雨骤的花园里栽种着一棵珍稀的树植,缓慢而谨慎地,湿润着她的土壤,动作幅度却很大,沉默而长久地瞧着她,仔细辨别着她的每个时刻。

俞津杨这个人克己复礼,从小做什么都认真。上课认真,写卷子认真,打游戏认真,吃饭认真,种树当然也认真。

除了高三那阵荷尔蒙作祟经常逗她之外,多数时候沉默而克制。就连这种时候,往常也只用几个意味深长地“嗯?”来配合当下的动作让她自己理解。

只是今夜,在七零八落的雨水拍打声里,俞津杨眼神越来越暗,话也比往常多。

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讲这些话——

“要谁?我吗?嗯?不讲我怎么知道。”

“我是谁?”

“叫我名字。”

“不叫那没得玩了。”

男人的手臂从瓷砖壁上收回,作势要退开,冷气骤然侵入,她不由打了个冷颤,很快又被拽回那个湿热的怀抱。

“再叫。”

她仰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还是句英文。

自从有个连英文名都要吃醋的男朋友,李映桥对英文的抵触心理比上学那时还强烈。

然而俞津杨听完眼神更暗沉,重重顶了两下。

口蜜腹剑,从小就这样。

他一手撑着墙壁上,湿泞的土壤里还深深埋着,却没再动作,他用力掰过她的脸低头深吻下去,一并将所有呻吟都吞进嘴里:

“It is I who longs for you endlessly.”

(是我永无止境地渴望你)

李映桥浑浑噩噩间,脑海中蓦然想起,初中那时梁梅的鱼苗计划刚成立,她幡然向学,数学上突飞猛进,英文却频频扯后腿,而且屡教屡错。

俞津杨时常被她满目疮痍的英文卷子气得七窍生烟,她不以为意,强调自己是铁血中国人,真的不学洋文。

奈何她是真对英文毫无灵感可言,甚至还整了一套歪理邪说:“喵,我们这种人大脑结构比较专一,一生只能爱一个人,母语也只能学一种。”

那时的李映桥真没人能说过她,梁梅劝学都劝大半年,才把这头倔驴拉回正路上。

俞津杨打又打不过,听得光火,把卷子拍她脸上,冷着脸跟她强调无数遍:“It is/was+被强调部分+who+句子剩余部分,这个句型是强调主语!不理解就抄一百遍。”

李映桥后来当然没抄,但如果这会儿回旋镖让俞津杨说一百遍,他是真会讲,遭殃的还是她,因为他不会停下来讲。

“够了够了,俞津杨,我腿酸。”

他很快停下来,习惯性地低头在她眉心上亲了下,表示今天结束了。

几乎每一次,她都娴熟地闭上眼,浸着水珠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等他落下这个绵长的额头吻。

其实这个吻比任何时候的亲密都让她心动。

然而这天晚上,她终于知道俞津杨这个标志性的额头吻到底哪来的灵感:那时候高三她忙里偷闲,每看完一本柯南的漫画书,都要郑重其事地把书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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