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际为若有所觉,抬眼向曲泽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曲泽心里转过诸多念头,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已然收敛起脸上的神色,笑着向谭际为走了过去。

看着被切割成大小均匀的肉块儿,曲泽夸奖道:“刀工可真不错,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说着就去接谭际为手里的刀。

谭际为手腕轻巧地绕了一圈,躲开他的手,勾唇,语气炫耀:“这有什么可辛苦的,我刀法好得很,只是一条蛇而已,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儿。”

曲泽笑容微滞,他的乐言没有这么多话,如果说刚刚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一刻,曲泽是真的确定,他老婆被迫下线了。

为什么会这样?曲泽的目光落在谭际为的智脑上,明明有阴阳鱼在,为什么还会被这个讨厌的家伙跑出来?

曲泽在出手制伏和暂时稳住对方之间犹豫了两秒,决定按兵不动,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言,饿了吧。你在这儿把剩下的肉处理好,我去生火烧水。”

曲泽回到灶头,背对着他打开自己的智脑,连续点开了几个软件,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提议爬山?爬山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选听泉山啊?曲泽以头抢地,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听泉山,因地下矿藏丰富,地磁场会对光电设备造成影响。不至于无法使用,但像是信号接驳不畅,网络延迟都属于常见现象。

这样的问题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可谭际为却不一样,人格切换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哪里容得下半点延迟。

他就说向来不喜欢爬行动物的人怎么会突然提议要吃蛇,原来从遇蛇的那一刻,芯子就已经换了,他竟然还傻傻地没有发现。

曲泽将柴火点燃,正准备往锅里倒水,结果用力过猛,不仅水洒在了外面,还把刚刚点燃的木柴给浇灭了。

曲泽提着水壶,走到谭际为身边:“乐言,水洒了,我去那边打点泉水回来,你要不要一起?”

谭际为正在剔蛇骨,神情专注,头也没抬:“不用了。”

曲泽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抽出一张湿巾往谭际为脸上一怼,谭际为下意识用刀隔开,如果不是曲泽动作快,现在就得挂彩。

曲泽总感觉这回的副人格和上次相比,画风不大对。

心里这样想,曲泽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装作平时的样子,跟他抱怨:“差点把我手划伤了,小心点儿啊。”

然后抖开湿巾给他看,上面沾染了几点猩红,故作亲昵道:“看看,搞得跟小花猫一样,一会儿别的游客过来看到,还以为遇到案发现场了呢。”

谭际为却像是没听到曲泽的话,只是痴痴地盯着湿巾,喃喃自语:“红的,多好看啊……”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曲泽从未见过的奇异光芒,像是被这一抹红色勾走了魂魄。

曲泽心里“咯噔”一下,愈发觉得不对劲,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去泉眼那边接水。

泉眼是涌泉,出水很慢,曲泽将壶口怼在泉眼就不管了,迅速在智脑上操作起来。

他先是摸到阴阳鱼的后台,发现那里在一个小时前确实出现了一个小峰值,可这样的小峰值也并不是只出现了这一处,真看不出什么特别。

接着他又把这一个小时谭际为的生物波动,和之前的波幅进行对比,然后他蒙了,只能查出重叠频率,背后代表着什么,触及知识盲区了!

遇事不决找mather。

mather的数据库比整个大王星还要庞大,肯定能分析出问题来。

曲泽将数据打包上传,描述问题,让mather帮忙,然后就是等待。

整个过程没有受到任何干扰,除了太慢。

曲泽把灌满的泉水倒光,继续等。

等mather吐出报告,曲泽看着报告结果,眨了眨眼,输入问题:“mather,这是什么意思?”

“相似度95%。”

曲泽:“我看到了,可这是什么意思呢?”

“以最近的时间点为例,子样本与母样本3月21日23点30分至0点09分高度相似,可根据时间轨迹分析样本所有者的行为驱动模式。”

那不就是昨天晚上吗?

这个时间段……

曲泽有些傻眼,犹豫片刻,继续询问:“什么情况人的精神状态会与doi类似。”

“躁狂症。”

曲泽:“……”很好,我的男朋友不仅是个精神分裂,而且分裂出来的副人格还是个精神病。

在这跟我叠buff呢。

曲泽在这一刻想到了“空屋理论”。

谭际为开始不知道自己有副人格,当某一天他意识到副人格的存在后,就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二居室,其中的那间空屋突然有了房客,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活动。

不知道家里有另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去注意空屋,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家还有另一个人,就会下意识去关注、好奇、乃至警惕。

现在谭际为的情况,就好比二房东将大房东的门给反锁了,妄图霸占房产。

曲泽想,他要做那把开门的钥匙。既然有被迫下线,那也可以强制开机。曲泽开始往阴阳鱼的后台输代码,一番操作后,点击运行。

曲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不断起伏的曲线,心底暗暗祈祷,无声地等待。终于,在那条代表副人格的生物波动下,出现了一根触角,虽然微小,却一点点地有了起伏的痕迹。

成功了!

曲泽抓起水壶就往回跑。

再次看到谭际为时,曲泽其实是希望爱人已经换回来的,只是当那个背对自己的身影回头看时,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谭际为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牙齿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曲泽的心猛地一沉,他放慢脚步,走向对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乐言,等急了吧。哎,泉眼的位置不好取水,水流又小,想要装满这壶水可太不容易了。”

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曲泽也彻底看清了对方此时的样子,有血迹从谭际为的耳后蜿蜒,那里……

曲泽停住脚步,双眼紧盯着他。

“你在看什么?”谭际为歪头,很天真的样子,“是想看这个吗?不好意思,被我挖出来了呢。”

曲泽这一刻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击中,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掌心被指甲掐出几道月牙印,却浑然不觉疼痛。

谭际为的指尖是模糊的血迹,根本无从分辨什么,可曲泽知道对方挖出来的是什么。

谭际为把传感器植入了耳后,附着在神经末梢上,芯片很小,却肩负着唤醒的责任。

现在,这个变态竟然直接用手指头把芯片挖出来了!

曲泽简直要被气疯了,那是他老婆,精心养着,连伤个油皮儿他都心疼得不得了,这个人凭什么让他受伤?

原本还计划温情唤醒的曲泽直接把水壶摔了过去,去特么的徐徐图之,他要暴力拆迁。

泉水纷纷洒洒,谭际为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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