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堂四美惊喜重逢,麒麟射圃叩马抢亲

这牟尼院原是前朝王公当日修造的尼庵,现今依旧香火旺盛,是京中达官贵眷礼佛祷告的首选之地。

黛玉对禛钰嘱咐了几句,十五那天就早早起身,准备带晴雯去牟尼院,没曾想苏清源守在宫门前,也跟着要去。

先前苏清源擅作主张,构陷二皇子与牛皇后私通的事,完全打乱了她与禛钰的计划,对于这个不可控的存在,黛玉也是颇感头疼。

苏清源的作为,虽说间接为禛钰除掉了夺嫡的争竞者,打压了宣隆帝逞性妄为的气焰。只是让如此乱常违伦之事,堂而皇之地发生在天家,还被诸国使臣围堵观瞻,严重冲击了上国以纲常名教立论的基石。

黛玉气他不受教,只留下一句:“牟尼院男客不得擅入,你如何能去”的话,就绕开他乘车走了。

待众尼早课时,黛玉与晴雯在厢房抄经,听到有人也不吱声,只一味叩门。

晴雯心下狐疑开门一看,只见苏清源梳了反绾髻,插戴金钗翠羽,身上锦绣缎袄,下配藕色马面裙,正举袖遮面倚门媚笑。

“姑娘,你瞧这人,真不知羞!”晴雯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

黛玉抬头,见苏清源迈进门来款款万福,张口便唤:“姑娘,清源来迟了。”

他眉弯柳叶,腮凝云霞,唇咬半妆,更兼其扶桑体格,天生矮小纤弱,好一个娇滴滴惹人怜的俏模样,真叫人笑也不是,怨也不是。

“来了就老实些吧,若再轻举妄动,我就不带你回去了。”黛玉无可奈何搁下笔。

苏姑娘忙不迭地点头,一双狐狸眼忽闪忽闪地眨起来,俏皮得紧。

卯正二刻,有个小尼姑叩门说:“妙玉师父早课已毕,请林姑娘去东禅堂品茶。”

黛玉便与晴雯、清源一道去了禅堂。

禅堂中龛焰犹青,炉香袅袅,还坐着三位裙钗香客,八目交接,四人俱是一惊。

只听咕咚一响,史湘云坐着的蒲团滚落在地,她歪身站起来,“这姑娘竟似林姐姐的模样!”

惜春与邢岫烟起身对视一眼,抢步上来,一左一右地拉着黛玉,笑道:“真是林姐姐!”

史湘云忙不迭跑过来,一头撞进黛玉怀里,“姐姐、姐姐”地喊个不停,“原来父亲没有骗我,姐姐果真活着。”

晴雯笑道:“各位姑娘许久不见了,林姑娘和我都挺好的,咱们姑娘还当上了茜香国女王,今次回京是来朝贺的。”

众姊妹听说黛玉做了女王,又惊又喜,赞叹称奇不断。

黛玉将三人送回禅榻上坐了,彼此叙过别后温寒,便将如何当上茜香国女国王的事,一长一短向她们都说了一遍。

又向湘云仔细问了父亲的近况,商量好择日回长林园见亲的事。

这才笑问姊妹们:“你们怎么都到这儿吃茶来了?可是四丫头拐你们给佛祖敬香上供的?怎么不见三妹妹?”

三人脸上的笑容顿敛,惜春沉心,手里掐着数珠,将南安太妃挑走探春代嫁和亲的事,备细告诉了黛玉。

此时的探春还被王夫人拘在贾府,绣嫁妆学规矩,她们已经半月不曾见面了。

“而今宝玉哥哥还不见踪影,贾老爷心灰意懒不管事。父亲见我与南安太妃最是相熟,得知她初一十五会来牟尼院上香礼佛,便让我做个说客,劝太妃放弃让三姐姐替嫁之举。这牟尼院中的妙玉师父曾与岫烟姐姐比邻而居,有半师之分,便也一同来求妙玉居中调停。”史湘云快人快语,三言两语道出因由。

“原来如此。”黛玉点了点头,自禅椅上坐了,说:“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为此事而来。妹妹们不必焦心,且不说我朝从未有和亲之例,而况太子已经着滇南王整备水师,外攘海夷。此番真真国来京议和,并无稳操胜券的筹马,只会铩羽而归。”

邢岫烟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三姐姐万事无忧,也无需妙玉调停了,咱们只劝一劝太妃就成了。”

黛玉摇头道:“我今儿可不是来劝人的,南安太妃……”

话未说完,只见一位头披白纱天冠,身穿藏青菱格水田衣的带发尼师走了进来。

她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百蝶穿花的茶盘,里面放了四个形式各异的杯器,个个都是古玩奇珍。

妙玉见几位姑娘谈笑如常,会意过来:“原来你们是旧相识,幸而沙弥尼传错了话,否则倒让你姊妹白白错过。”说着就给几位小姐各斟了一杯茶。

邢岫烟接过茶,笑道:“承你良因,天缘凑巧,今日姊妹聚首得遇,旧情更胜当日了。”

黛玉见少了两个杯子,只抿了一口递与晴雯,说:“你尝尝这茶。”

晴雯吃了半钟,又递与清源。

清源袖手不接,冷笑道:“竟找不出个像样的杯子来,尽拿些赝品充脸面。”

听了这话,妙玉就恼了,寻出一只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海出来,冷笑道:“好个狂瞽丫头,只怕四海列国,你也找不出第二件这样的‘赝品’来。”

“你骂我眼瞎!”苏清源气瞪了狐狸眼。

黛玉飞了一个眼刀过去,低声呵斥道:“清源。”

妙玉冷笑道:“卿不闻:庸庸之辈利污眼,扰扰之人名塞目,纵念千年阿弥陀,不识一粒牟尼子。”

苏清源还不屑与一个落魄小姐饶舌辩经,抬脚走了。

邢岫烟深知妙玉放诞诡僻,不好相劝,就把惜春、湘云的衣袖一拉。

黛玉见状也不便多坐,趁机约姐妹们走去大雄宝殿拜佛。

一行人在牟尼院中漫步,苏清源还嫌弃道:“这个尼婆可厌得很,装腔作势假清高。”

史湘云是个直肠子,妙玉清高孤傲的脾性很不对她的胃口,也接话道:“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过洁过傲便作伪了,哪有不遭人嫌的。”

“她只是说话不合时宜罢了,从前我所认的字,都是承她所授,说来她亦是热肠人,可惜半脚入了空门,倒成了僧俗男女四不像的人了。”邢岫烟笑道。

史湘云噘嘴道:“我也不会说话,可不像她那样不让人。”

黛玉见史湘云走路轻快,脖项上挂的金麒麟一颠一颠地打在胸前,不由笑道:“你不会说话,你的金麒麟可会说话了,我瞧它不但会随声附和,貌似还长胖了一圈。”

一句打趣的话,倒叫史湘云满脸绯红,捂住麒麟不则声了。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邢岫烟嫣然一笑,伏在黛玉肩头,将一段“麒麟撮合,遂成佳偶”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早在三年前,贾环招聚匪类夜盗荣国府时,史湘云差点失身于贼徒,是卫若兰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清白。

卫若兰带她到园子里,砍削了一树海棠花将她半掩起来,以躲避盗贼的迫害,却不慎将自己赤金点翠的麒麟,也遗落在花园里。

事靖之后,李纨找到了史湘云,还以为那金麒麟是史湘云弄丢了。

很长一段时间,湘云都戴着这只大金麒麟,又找不到恰切的场合还他。

后来湘云得知雪雁她们几个都学了骑射功夫,她不甘人后,也央求武师许七娘带她上潢海铁网山射圃。

偏巧,卫若兰的父亲卫靖宇,得了迁至闽州做征南总兵的调令,卫若兰打算随父南下挣军功,也在此山射圃。

两人遇上,湘云便将卫若兰的金麒麟还给了他,并答谢他救命之恩。

只是不想那日天降大雨,白昼如夜,二人在狭窄的山洞里避雨,待了两个时辰。湘云叽叽呱呱说了许多话,卫若兰只是笑。

待雨停了,许七娘带着林海找到他俩时,这小儿女两个肩靠着肩,头碰着头睡着了。

卫若兰惊醒过来,意识到唐突了佳人,手里的金麒麟又解释不清,灵机一动,向林海求亲了。

之后在两家长辈的见证下,史湘云与卫若兰交换了金麒麟,卫若兰许诺待近海战罢,就回来娶湘云。

可惜,两个月前征南总兵卫靖宇阵亡海上,卫若兰子代父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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