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的案子结了,都察院却没有闲下来,接下来的京察才是重中之重。
与此同时,太和帝调齐承平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事也传了开来。有人说,这是太和帝等曾宪勖致仕后,为齐承平进内阁做铺垫,也有人说齐承平在这个节骨眼被调回来是为了报复。京城大小官员中,各种说法众说纷纭,再碰上京察,可谓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当成典型给抓了。
都察院内更是如此,他们是第一批得知都察院要来新上官的人,一时间不管是不是胡启瑞的人,在衙门里都要捏着鼻子行事,生怕触了哪位大人的霉头。
相比于他们,宋昭清就显得自如许多,她是“新人”,对这些事不了解也正常。况且,那天曾青崖说的话宋昭清听进去不少,想要走得更远、活得更久,她就得有更多的筹码。
闲职固然事少,可以后呢?谁又能保证谁一辈子安然无恙。宋昭清想着事情,面前的书猛然被抽走将她吓了一跳。
逆着光瞧不清人,宋昭清眯了眯眼才发现是鬼鬼祟祟的孙康。她没好气的将自己的手抢回来,说道:“干嘛呢,孙大人,跟做贼似的。”
孙康搬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八卦道:“今天齐大人来,你要不要去见见。”
宋昭清将书收起来,问了句:“不是说明天才来吗?”
齐康平要来的事不是秘密,前几日胡启瑞通知各司旬会改成明天时,众人就猜到是要见新上官。
孙康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刚才胡大人亲自迎着齐大人进的衙门,你不知道?”
宋昭清摇了摇头,被孙康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肩,说:“你这一天都在干什么?我们在都察院本来就没什么人在意,好不容易出了个你,你怎么还不争气。”
宋昭清不解:“这和见不见齐大人有什么关系?”
孙康凑上前,小声出着主意:“你是新人,胡大人身边没你的位置了,齐大人的亲信还当不成吗?”
宋昭清笑了声,故作搞怪道:“孙大人,您不是官场的老油条了,怎么还这么天真。我都来大半年了,还算新人?”
孙康切了声,觉得自己一片真心错付,说了句:“好心当成驴肝肺,是我看错你了。”
“别别别。”宋昭清将孙康按着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齐大人特意提前来又不是为了见我们这些小喽啰的,人估计在听汇报呢。”
“倒也是。”孙康被宋昭清一句话说得泄了气,但他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八卦起来,“昭清,你说这次京察,咱们都察院会动谁?”
孙康说的事,宋昭清也想过。新官上任三把火,齐承平重回官场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肯定是要在都察院安排几个自己的人才好做事,京察就是最好的时机。都察院如今的缺没几个,上头的位置更是都占满了人,就是不知道齐承平会动谁了。
窦怀安还是卫启宇?还是会再来个右副都御史和胡启瑞打擂台。这些日子都察院里的每个人暗中琢磨着这事,有想投诚的,有想再观望观望的,还有觉得自己的大难临头的,当事几人也不例外。
胡启瑞这段时日实在算不得开心,齐康平一来,他想往上升就更难了,只盼着京察过后能平调到哪里去。不然齐承平一来,他做的所有功绩都只会化为泡影。
饶是心中思绪如何翻涌,见到齐承平时胡启瑞还是得做好一个下属该干的事。今日下朝以后,胡启瑞特地等吏部的人将文印交给齐承平后,亲自带齐承平逛了一圈都察院。
粗粗逛完一遍,胡启瑞将齐承平引到正堂坐下。
——早在得知有新左都御史要来的消息,胡启瑞就将正堂以及后院收拾好搬了出去。
窦怀安、卫启宇上前行礼,胡启瑞为齐承平介绍道:“大人,这两位分别是左、右佥都御史。其他御史和各司官员等明日旬会时我再领大人见。”
齐承平五十多岁,身形清癯,一袭绯色官袍更衬得他骨相嶙峋,银白长须垂于胸间,不笑时嘴角向下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感。一说起话来,眼角的皱纹被带着眯了起来,浑浊的眸子里反透出几分祥和,令人不自觉地亲近。
他摆了摆手,叫他们赶紧坐下,对着胡启瑞笑道:“让你费心了。”
胡启瑞应声坐下,又问:“大人可要去里头看看,缺什么我立刻叫人去添置。”
齐承平咳嗽了声,拒绝了胡启瑞的提议,“我都老头子了,不拘这些,等会儿自己看看就行了。”
齐承平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对他们说:“你们都先各自回去忙吧。不是说明日有旬会,公务上的话那就留到明天再说。”
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三人便不再留下纷纷起身告辞。
人走后,没过多久齐承平也离开了都察院。他才被起复,还有许多人在等着见他。
齐承平离开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宋昭清同孙康打了声招呼便往詹事府去了。
事实证明,宋昭清根本不需要去詹事府跑这一趟。庄毅飞见到宋昭清来时还惊了一下,问她怎么突然来了。
宋昭清咳了声,说自己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她帮忙做的事。话还没说完就被庄毅飞推着赶了回去。
“你们都察院最近那么忙你还跑来做什么,小心你们胡大人见到生气。詹事府这没什么事,等你忙完这阵子再来。”
宋昭清无奈,只好离开。从詹事府离开后时辰还早,都察院那边也告过假了,她想了想换下官服又往南城去了。
宋昭清有一阵子没去南城了,一踏进南城便有一股熟悉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宋昭清轻车熟路的坐在路边的馄饨摊叫了碗馄饨,那摊主一见到她就说:“小郎君?你好久没来啦。”
宋昭清“嗯”了声,笑着说:“前段时间忙,这不一闲下来就来照顾老伯生意了。”宋昭清转头看向摊主忙碌的身影,主动问道:“老伯,最近生意怎么样?”
“可好啦。”摊主端着满满一碗馄饨放到宋昭清面前,拿起勺子用衣袖擦了擦才递给她。“天冷了,吃馄饨的人多了不少,小郎君你再晚来一会儿就要没位置了。”
话音刚落,便有几位客人坐下,要了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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