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夺取六眼
红色的鸟居点缀在一片翠绿中，长长的阶梯上，柔和的风吹过少年雪白的发丝，五条悟插着兜，在树荫下有条不紊的走着。
他舔了舔嘴角，回味着昨晚的喜久福。
真是太美妙了，身体久违的感到充盈，糖分的充足，让他的大脑都轻松起来，这种状态，预计可以维持一个月左右。
但店已经关门，能做出这样甜点的甜点师肯定有自己的隐藏方法，他对能再次吃到甜点不抱太大希望。
想到这，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东京咒术高专建在山上，五条悟吐槽过为什么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仅交通不便，也没有什么商店……啧啧。
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庞大的咒力气息，夹杂着恶意和混沌，这股咒力流淌在他的眼睛里，五条悟竟然意外的感到有一丝熟悉。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黑发的少女站在楼梯下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
庞大的咒力在六眼中翻涌，墨镜下璀璨蓝天般的眼睛微微转动，流露出一丝兴趣。
天与咒缚？不，不对，是术式效果啊。
把手插到裤兜里，五条悟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低下头，把墨镜拉下了一角，仔细打量着她。
“喂，要不要打一架？”
嚣张的音色伴随着一张精致的脸凑近，少年苍蓝的眼睛仿佛深海里被阳光透过的海面，又被少女的影子加深了色彩。
毫无社交距离的动作，似乎比小时候要更加大胆了。
闯入视线的六眼实在美丽。
千籁愉快的勾起嘴角。
是好事啊……
五条悟低着头的身体慢慢直起来，身体下意识绷紧。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审视的视线投射在她身上。
千籁伸手摘掉他碍眼的墨镜。
五条悟没有动，他已经被占据了他全部视野的东西所吸引。
屏住呼吸，五条悟不可置信。
血红色的咒力染红了他的四周，六眼的分析结果第一时间传入他的大脑，里面的内容让他感到久违的震撼。
他用尽全力，迅速出拳。
被轻易握住了。
果然……
五条悟心里一沉。
微笑的少女在收手的同时，把墨镜放到了他的掌心。
五条悟下意识接过来，脸色依旧沉重。
如果说美丽是一种诅咒，那么现在就是诅咒应验的时刻。
少女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一股甜腻的香味突如其来的冲击到灵魂深处。
“嗯？”
随即而来的困惑，千籁抱紧了他的的身体，微微凑近嗅了嗅。
怎么变香了？
即使五条悟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咒力，没有了。
失去咒力的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让他暂时挣脱不了这个怀抱，只能靠在少女不算瘦弱的肩膀上。
他感觉到少女对着他的脖子深吸了口气。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五条悟脸色僵硬。
不是吧？接下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千籁接下来没有再行动，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奇怪的让五条悟有些头皮发麻。
打量了他一圈，千籁对他微微一笑，吻上了他的额头。
一瞬间……光怪陆离宛若梦境一般的画面出现在五条悟眼前，记忆回笼，五条悟愣愣的望着千籁。
咬牙切齿道：“是你。”
“是我。”千籁把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我来拿走六眼。”
“你……等等！你还真取啊……”
似乎是小时候的记忆总是被过度美化，还是说奇怪术式的影响还残留在体内，五条悟心里竟然觉得这样的千籁也很可爱。
咒术界弱肉强食，对强大的推崇几乎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深受其害的五条悟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就这样轻易原谅了她。
“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忿忿不平的说着。
“你……”五条悟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千籁的指尖已经插入了他的眼睛里。
疼痛感袭来，他下意识握拳。
“嘶……”
当鲜血浸染了手指，一滴血液从五条悟眼眶滑落。
千籁微微一顿，深吸了一口气。
香味，好浓……
但并不影响她的动作，千籁将手伸向了自己的眼眶，同样的果断的把眼球拿了下来，放入六眼。
“优化。”
绿色的光芒从她手里散发出来，她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不是反转术式。
是什么？
新的治疗术式？
五条悟想，六眼带来的信息太过杂乱，一条条思索，竟然有些难以分辨。
血肉生长，当触碰到到六眼时，庞大的信息冲击而来，让千籁顿时无法思考，所幸回复术还在不断发挥着作用，才不会让她的大脑瞬间被信息淹没。
鼻尖的香味似乎更浓郁了，她皱了皱眉。
从商店兑换的回复术，现在应该叫回复术式，治愈时会感受到被治愈者的一切疼痛，但与此相对的，会获得被治愈者的经验和记忆，甚至可以操纵被治愈者的记忆空间。
六眼的不断融入，庞大的记忆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就这样几乎静止的几秒，五条悟恢复了力气，对着她的脖子伸出手……慢慢落到了她正在治疗的手上。
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这个术式的效果，他想要仔细感受和反转术式的不同。
似乎没什么特别？
千籁的术式除了控制咒力外，还可以通过吸收血液换取更大的强度，但经过系统完善后，她也多了一份能感知到所有生物血液味道的能力。
气味由吃下的东西决定。
血液的味道一般都是淡淡的，只有仔细辨别才能闻到。
但此时，对鲜血的渴望到达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
尤其是五条悟血液还在涌出，浓郁的香甜气息瞬间把她包裹。
心再大，五条悟也在这一刻也察觉到不对劲。
千籁看他的眼神，宛如饥肠辘辘的野兽看到了一顿大餐，贪婪无比。
不妙啊……五条悟想要后退，但不知从哪里来到身边的咒力化作了藤蔓，把他绑了起来，送到了千籁面前。
无法反抗。
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么任人宰割的一天。
千籁的舌尖触碰到雪白的睫毛，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轻颤，温暖的感觉流入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浸泡在温水里。
好甜……
感觉全身都得到了满足。
无数的暖流汇聚到身体里，千籁的理智回笼，她放开了五条悟。
咒力环绕在她周围，没有再轻举妄动。
局面似乎僵持不下。
千籁看上去有些回味，那股来自灵魂的舒适，体味过一次后，便很难忘记。
五条悟表情复杂，内心各种纠结。
千籁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很快便把手里仅剩的眼睛放入了他的眼眶中。
“优化……”
眼眶中异物的感觉过于明显，绿色的光芒带来一丝温暖，他眨眨眼，对自己新的眼球没有任何排斥现象。
五条悟抚摸着那只眼睛。
这种感觉，确实和反转术式不同。
至少反转术式做不到换成另外一个人的眼。
千籁放下手，两双相似的眼睛互相对望着。
五条悟在另一只六眼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双金色眼睛仿佛火焰般灼灼燃烧着，十分耀眼。
果然还是很帅啊。
五条悟找出墨镜，又把墨镜戴上，正准备摆个pose，骤然变暗的视线又让他瞬间僵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不自觉放平，他又默默把墨镜拿了下来。
察觉到什么，千籁回头短暂的望了一下。
“有人来了。”她说。
千籁十分自然的牵起他的手。
本想躲开的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避开。
一阵风恰好吹来，树影婆娑，四周的环境还是如此惬意，两只六眼相望，仿佛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赤红。
“我们走吧。”
千籁勾起嘴角，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秘密的夜晚。
黑色的长发在身后微微摇晃，她已经张开了翅膀，宛若堕天使的羽翼，黑红交织着。
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羽翼张开的瞬间便掀起一阵飓风，一根红绳连接着他飞到天上。
五条悟从天空中往下望下去，千籁所说的来人穿着高专校服，扎着奇怪的丸子头站在楼梯上，正抬头望过去。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又被血翼隔开。
千籁的术式，果然很危险啊，要是被那群胆小的老橘子知道，肯定会想立刻执行死刑吧。
他在以前就帮她隐藏起来，这次也不例外。
跟着她，总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五条悟也不确定。
太过于随心所欲的人，不可捉摸。
五条悟无法预测她下一步的举动是什么。
满腹疑虑的不自觉皱起眉头。
“你想做什么？”思考无果，他直接问了出来。
千籁回过头对他微笑，“毁灭世界怎么样？”
“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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