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联邦直播平台上,一个叫“骑鬼火的貂蝉”的账号遭到永久封禁。另一件影响剧烈的事件,是机权进步组织遭遇了史上最严重的围攻,无数中心城的民众,不论是学生团体还是工商业、劳动公会、包括大型企业工人代表,通通来到总部大厦,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静坐示威活动。

议会大厦门前同样熙熙攘攘,无数民众汇聚在这里,举着各种各样的横幅与旗帜,这边上面写着“别让蓝星毁灭,起义吧我亲爱的同胞!”,那边写着“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取消议会专制刻不容缓!”

麋因和姜灿就是在这种气氛中入场的。

姜灿其实现在还不到能出院的地步,她的脸色苍白到可怕,眼睛上捆扎着厚厚的医用绷带,还是有一星点血迹渗出了绷带表面,但她气势很足,身着深灰色板正的职业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一个高髻,临进场时还在背稿。

“今天的弹劾可能够呛能成功。”她决定还是先打一针预防针,防止麋因过于乐观。

“我知道。”麋因的反应却非常平淡,而理智,看着作为背景的抗议人群,“但是功效已经达成了,我们只要开了第一枪,反抗议会专权的战役就算正式打响了。”

“别想得太好,这些人很天真,而且很容易动摇,一旦詹雪那边真的愿意拿出一点蝇头小利,让利于民,这些暂时跟你站在统一战线的人马上就会变节!”

“这我也知道。”麋因点点头,很清楚她说的意思,“有支持当然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就算只有我们自己,这也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做好死斗准备了吗,淑女联盟的会长,姜灿小姐?”

她点点头,“早就准备好了,夏娃后裔的家主麋因小姐,咱们走吧,虽然前面是万丈深渊和灭世巨兽,但是谁教我们是夏娃的后裔呢?我们天生就是要面对最严酷的挑战的。”

麋因一顿,“你好像有点过于中二了……”

“看镜头!”姜灿忽然抬手,扳过了她的脸,手动让她正脸入画,并且语声嗡嗡地低鸣,“我发动人脉请了一些媒体人来,这些闻了腥的苍蝇今天肯定把詹星瀚啃得肉丝都不剩。”

在频繁狂闪的聚光灯下,麋因拍摄了人生第一张上报的照片,两人顺利通过第一道屏障,进入了议会大厅内。

现场气氛可以用死寂形容,椭圆形大桌坐了一圈如同锯嘴葫芦的高管部长,詹雪还没来得及发言之前,姜灿作为淑女联盟的代表,噌一下子站起来发言:

“我就省略掉那些没有必要的客套和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吧。针对最近机权进步组织领导人詹星瀚的所为已经引起了大规模的抗议,民众不信任反应也已经达到高潮,我在这里发起不信任动议投票,建议罢免詹星瀚的会长身份,将机权进步组织正式踢出人民联合会。”

死寂的气氛继续延续了一会儿,蓝庭岳首先发言,“姜灿,你刚刚来没几天吧,脚跟都没站稳就急着抢占地盘?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发起过不信任动议,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

要论打嘴仗,姜灿当然不会输,苍白的脸色都亮了几分,兴冲冲地站起来还击,“我得认真回答你这个问题了,蓝庭岳先生。因为这是人民给予我的力量和权力。要真的论资历,淑女联盟仅次于指联会之下,一直都是人民联合会的成员,只是中间一段时间掉队了。”

詹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周围立马恢复成静寂,但是他只有两个字,十分简洁:“投票。”

姜灿紧接着举起手,说:“同意把机权进步组织驱逐出人民联合会的,请举手。”

现场除了她以外没有人举手,姜灿平静地放下手,继续问:“反对的请举手。”

金透、司澄马上举起手来,蓝庭岳偷眼看向詹雪,看见他没有任何动作,犹豫了半天,也缓缓举起手来。

“弃权的请举手。”

姚珈从会议开始就一直沉默,此刻沉默地举起手。

最后,詹雪才缓慢举手,并且宣布了今天的会议结果,“三票反对,一票同意,两票弃权,保留机权进步组织在人民联合会中的名额。”

麋因开始收拾面前的文件准备离开,顺便安慰了几句:“失败是成功之母,别太失望了。”

姜灿虽然双眼遮住,面部遮挡了一半,但依然能从下半张脸看出她在笑,“这才哪到哪?战斗刚刚开始,不对,应该说从出了这个门开始。”

果然被她说中了,打从几人出现在大厦门口,无数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媒体人像嗅见血腥的牛虻般扑飞上来,丢出各种问题:

“今天的会议结果怎么样?对詹星瀚的罢免成功了吗?”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姜灿一马当先,冲到了话筒前就开始侃侃而谈,“非常可惜的是,没有。指联会、机甲协会和科研院的代表均投了反对票。”

记者马上投出犀利问题追问,“这三方和詹星瀚有利益往来吗?还是单纯的官官相护?”

姜灿一摊手,满腔遗憾地表示,“那我就不清楚了,但詹星瀚毕竟占据机权进步组织的领导人身份多年,几个组织又共同在人民联合会许多年,说没有任何人情和利益往来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清楚中心城是如何运作的。”

记者立刻会意了她的话,“如果整个人民联合会已经成了一个互相媾和、腐败专制的巢穴,那我们蓝星的未来在哪里?我们普通民众该怎么办呢?”

采访进行到一半,几个态度冷硬的安保生化人就冲过来,连拖带拽地把这个连续发问的记者弄走了。尖叫声和咒骂声被淹没在嘈杂凌乱的背景音里,但是至此艺术已成。

麋因扭过头悄悄问:“你安排的人?”

姜灿又摊了摊手,一副当然了的样子,“我知道詹雪肯定不可能让我们随便投个票,就把机权进步组织三振出局的。但是我可以不停地发起动议投票,只要目前这股民怨的风气没有过去,他们就得天天面对这种场面。还是那句话,对付这些上流氏族,最好的技巧就是不要脸,跟他们耍流氓。”

阿布赶过来护驾的情况下,两个人终于脱离了拥挤的人潮,从鼎沸的大厦门口进入了麋因的旅行蜗牛号里。看到姜灿眼前的纱布更加洇湿了两团血迹,麋因叹了口气,“我希望你回医院呆着,你现在的情况是不可以出院的,我贿赂医疗官才开出来的许可。”

姜灿立马表示反对,“可是我还要回到淑女联盟呢!现在是舆论战的关键时刻,我得回去坐镇指挥!”

“……”麋因想了想,提出一条她无法拒绝的因素,“风独这几天要接受植皮手术,需要有人陪着他。虽然医疗机器人能够满足基本的需求,但是他毕竟是因为我们受伤的,我们有点理亏。”

姜灿果然沉默了,“你说的对,我是得去看看他。”

“而且黑凯乐已经带着人把中心医院包围起来了,那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两个都已经战损严重,还是在安全区里老实呆着,回满血再说吧。”

姜灿又不免担心起来,“你把人都派出来了,那自己身边不就空了吗?你不会有危险吗?”

“我有靳京,”麋因淡定地解释,“而且我还有机甲,实在不行,还有沙米娜和叶子蝉她们混血种能挡一挡,目前詹雪和金透不会动我的。”

“也对,”姜灿思虑着点点头,“这就像下棋一样,先吃对方的兵线,最后才是王棋对王棋。”

回到医院时,风独的手术刚刚结束,医疗官跟姜灿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马上就开始怼她:

“整天天瞎跑!你已经瞎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瞎跑!要是死在外面了,千万别说是我治的,我怕毁掉我的名誉!”

姜灿累了一上午,现在有些懒洋洋,油盐不进,“我有家用医疗机器人跟着,我没事。”

医疗官扫视了一眼旁边的阿布,锐利的目光把机器人都盯得汗颜了。医疗官略微平静下来,喟叹一声,“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愈合后面部还会残留一些痕迹,如果有需求,可以通过基因修容的渠道抹除,但那就不属于我们的业务范畴了。还有,你的情况更复杂一些,之前你那个来缴费的朋友保证过,她会弄到人工玻璃体和晶状体,你催她一下。”

姜灿犹豫了一下,弱声弱气地问:“如果更换义眼的话,是不是复明的概率更大?”

在看不见的黑雾之外,医疗官深深看了她一眼,口吻复杂,“是的,但是更换义眼和换玻璃体完全是两码事,你真的想把两颗眼球从脑子里摘除,换上金属零件吗?那样你可以申请残疾津贴了,但是我想你不差每月那几个星币吧?”

回到病房时,风独已经从病床上起身了,他只有脑袋被层层的医疗纱布包裹着,身上只有些轻伤,已经在医疗舱的照射下好得七七八八。

阿布把姜灿扶到病床边,姜灿把手包打开,从里面掏出游戏头盔、几张游戏卡、小零食若干,还有一本淑女联盟发行的《恋爱宝典》,专门针对青春期少女。

“我叫梅迪瑟文装了一些解闷的东西,你要是太闲了可以拿来打发工夫。”

风独沉默地拿起那本《恋爱宝典》翻了两页,还是把目光聚焦在姜灿的脸上。自己虽然看着凄惨,包成一颗绷带头,但她也不遑多让,现场就是两个劫后余生的倒霉蛋在交流病情。

“知道这次袭击是谁策划的吗?”

姜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个叫刀疤的已经被抓了,但是他咬死自己是退役佣兵,佣兵团的系统很混乱,不是所有的佣兵都有身份证明,一向有很多破产者和逃犯混在里面。而且安委会也不会认真调查的,万一真的查出点什么就不好了。他只是一颗棋子,卯起全力对付一颗棋子也没有意义。”

风独望着她,淡漠地开口,“想个办法把人弄出来,交给我,我会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的。”

姜灿懒得吐槽他了,“就算你严刑逼供,让他说出来是詹雪或者金透派他来的又能怎么样?拿着逼供来的证据去安委会告状吗?那不还是堂下何人状告本官?来来去去只是耽误工夫。更何况,詹雪自己也不会做这种事,就算顺藤摸瓜顶到天了,也就是摸索到雪臣那,随随便便做个切割,伤不到詹雪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算了?”

姜灿摸索着坐在了病床上,她难得安静下来,不是平时风风火火闹闹喳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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