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地下安全屋
地下仓库的空气干燥而微凉,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林乔扶着云增靠墙坐下,重新检查他的伤口——缝合处没有崩裂,但失血让他脸色苍白。
“你需要抗生素和休息。”林乔从空间取出真正的医疗用品(之前用的只是掩护),开始注射抗生素和镇痛剂。
云增没有拒绝。他闭着眼睛,任由林乔处理伤口,只是偶尔因为疼痛而皱眉。
“暗河’的人有多少?”林乔一边包扎一边问。
“不清楚具体人数,但肯定超过三十人。”云增声音虚弱但清晰,“他们在这个世界有组织地掠夺,目标主要是其他玩家。因为玩家通常有系统奖励的物资和装备。”
“他们怎么知道谁是玩家?”
“有探子,也有经验判断。”云增睁开眼睛,“比如我们——专业装备,目标明确,行动迅速。普通幸存者要么惊慌失措,要么拖家带口。独行且高效的人,大概率是玩家。”
林乔想起在冰原世界的遭遇。哨站的人也能判断新来的玩家,看来这是末日世界里的共同规律。
包扎完毕,她开始检查这个地下安全屋。空间比她想象中更大,除了存放物资的区域,还有生活区:几张简易床铺、一个小厨房(有便携炉具)、一个储水罐(连接着过滤系统),甚至还有一个简易卫生间。
“你准备得很充分。”林乔说。
“我一向如此。”云增靠在墙上,“在这个安全屋里,我们可以至少生存一个月。但我们的目标是高地避难所,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为什么?这里看起来很安全。”
“因为洪水。”云增指向天花板,“现在积水还没涨到最高点。但根据系统预警,72小时后城区会完全淹没。这个地下仓库虽然在物流园区高处,但如果全城被淹,这里最终也会进水。更重要的是——”
他停顿了一下:“‘暗河’的人知道物流园区。一旦他们把这里当作据点,我们就会被困死在地下。”
有道理。林乔看向小黑狗,它正在探索这个新环境,好奇地嗅着各个角落。
“那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休息24小时,等我的伤口稳定。”云增说,“然后趁夜离开,走水路。我准备了两艘充气艇,可以从水路绕开主要道路和检查点。”
“水路安全吗?”
“比陆路安全。大部分掠夺者都在陆上设卡,水路相对空旷。”云增闭上眼睛,“现在,我需要睡一会儿。你守第一班,四小时后叫醒我。”
他很快就睡着了——是那种经历过生死的人特有的迅速入睡,身体需要恢复时就立刻进入状态。
林乔没有睡意。她开始整理安全屋里的物资。云增的储备很专业:除了食物和水,还有各种工具、备用零件、甚至有一台小型柴油发电机和几桶燃油。
但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物资都是单人份。云增确实是为一个人准备的,现在多了她和小黑狗,消耗会加快。
她打开系统商店,用100点兑换了一些补充物资:更多的高热量食品、净水片、医疗用品。这些东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空间里,她再假装从背包里取出,混入安全屋的储备中。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边,打开系统界面:
【生存倒计时:112:18:47】
【当前任务:在‘洪灾’中存活120小时,并在洪水淹没前抵达‘高地避难所’(0/1)】
【队友状态:云增(安全,休息中),陈然(未知),莉亚(未知),马可(未知),托德(未知)】
其他队友依然没有消息。林乔压下心中的担忧——在末日里,担心解决不了问题。
小黑狗走过来,蹭了蹭她的腿。林乔摸了摸它的头,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块肉干喂它。小狗小口吃着,尾巴轻轻摇晃。
“给你起个名字吧。”林乔低声说,“既然你选择了跟着我。”
小狗抬头看她,黑亮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
“就叫你‘影子’吧。”林乔说,“在黑暗里跟着我,在光明里也不离开。”
影子似乎听懂了,尾巴摇得更欢了。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林乔一边守夜,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路线。从物流园区到高地避难所有大约十五公里水路,听起来不远,但在洪水中航行,要避开障碍物、激流、还有可能的袭击者。
四小时后,她叫醒了云增。
“换班了。”她说,“伤口怎么样?”
云增活动了一下左臂:“好多了。你的医疗技术很专业。”
“在末日里学什么都快。”林乔简短回答,躺到另一张床上,“有情况叫我。”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影子跳到床边,蜷缩在她脚边,像个小守护者。
林乔做了个梦——不是噩梦,而是关于冰原世界的碎片回忆:暴风雪、白夜兽、那个冰湖下的巨大存在、还有陈然最后抓住她的手……
她猛地惊醒。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通风口的微弱光线。云增坐在门边,手里握着登山杖,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几点了?”林乔坐起身。
“凌晨三点。”云增说,“你睡了四个小时,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林乔起身,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外面情况如何?”
“安静,但能听到远处的声音。”云增压低声音,“枪声,偶尔有。还有发动机的声音——‘暗河’的人在巡逻。”
林乔走到门边,通过门上的观察孔向外看。地下仓库的入口隐藏在废弃货架后面,从外面很难发现。但她能听到地面上传来的模糊声响:车辆驶过积水的哗啦声、人声、还有一次短暂的争吵。
“他们在找什么?”她问。
“找所有能用的物资,还有……人。”云增说,“劳动力、女人、有特殊技能的人。在末日里,人也是资源。”
林乔心中一沉。如果被“暗河”抓住,下场不会好。
“我们什么时候走?”
“天亮前。”云增说,“凌晨四点半,那时天色最暗,巡逻的人也最疲惫。”
还有一小时。两人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云增检查了两艘充气艇(已经充好气折叠着)、船桨、救生衣。林乔则将必要物资分装:食物、水、药品、工具,都装进防水背包。她的储存空间里还有大量储备,但需要装样子。
影子似乎感觉到要离开,显得有些不安,在两人脚边来回走动。
“它能上船吗?”云增问。
“能。”林乔说,“它很乖,不会添麻烦。”
云增点头,没有多说。在末日里,带宠物看似奢侈,但有时动物比人更可靠。
凌晨四点二十分,一切准备就绪。两人穿上救生衣,背上背包,云增带着充气艇(折叠后体积不大),林乔抱着影子。
云增轻轻打开地下仓库的门,探头观察。竖井上方,井盖的缝隙透出微弱的天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我先上。”云增说,爬上了铁梯。
林乔紧随其后。影子被她放在背包顶部,小家伙紧紧抓住布料,没有发出声音。
爬出井盖,两人迅速藏到货架后面。物流园区在黎明前的微光中显得阴森,积水反射着天空的暗蓝色。远处,几座仓库亮着火光——有人在那里过夜。
云增指了指园区西侧:“那里有个小门,通向外面的河道。积水已经把河道和街道连成一片,我们可以从那里下水。”
两人贴着建筑物的阴影移动,尽量不发出声音。但就在距离小门还有五十米时,前方突然出现了灯光!
是手电筒的光束,正在朝这个方向扫来!
“躲起来!”云增拉着林乔躲进一个半开的集装箱。
光束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和说话声:
“……老大说今天必须找到更多燃油,那台发电机快没油了。”
“这园区都被搜过三遍了,哪还有油?”
“那就去外面找!妈的,这雨什么时候停……”
是两个“暗河”的成员,从集装箱前走过,没有发现他们。
等脚步声远去,两人才松了口气。
“快走。”云增说。
他们冲到小门处。门锁已经被破坏,云增轻轻推开门——外面是宽阔的水面。原来这里是一个小码头,现在码头和街道已经连成一片,水面上漂浮着各种杂物。
云增迅速展开充气艇,用手动泵充气。林乔警戒着周围,影子安静地趴在她脚边。
五分钟后,两艘小艇准备就绪。每艘大约两米长,只能承载一人和一些装备。
“你跟在我后面,保持五米距离。”云增说,“如果遇到情况,不要停,继续向前。我们在第一个路口汇合。”
林乔点头,将影子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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