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租界里总飘着各国商船的汽笛声,酒吧角落的水手谈论阿美莉卡的淘金热时,他便靠着墙角默默记诵那些生僻的俚语,久而久之,不仅能精准听懂情报暗号,连文学作品的原文都能读得通畅。

他低头打量周先生递来的刊物,米黄色的封面上印着烫金的“启蒙”二字,油墨味里混着淡淡的旧书香气。

这杂志在横滨租界的外文书店里见过,摆放在最里层的书架上,不像侦探小说杂志那样被翻得卷边,却总有人悄悄为它除尘。

“是阿美莉卡的传统文学杂志,”织田作指尖划过版权页,“在横滨时听书店老板说过,文风很正。”

“何止是正。”周先生端起茶盏润了润喉,镜片后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伸手点了点杂志某一页的作者署名,“近几年冒出个叫纪德的作者,性子沉得很,半年才发一篇,但每篇都像老茶,越品越有味道。”

他说着从抽屉里抽出一本卷边的《新青年》,翻开其中一页,“你看,这几篇就是我译的,特意加了批注,让国内的青年也看看人家的笔力。”

“纪德?”斜倚在廊柱上的太宰治突然直起身子,指尖绕着的爬山虎藤“啪嗒”掉在地上。他第一反应是那个浑身裹着硝烟味的Mimic首领——安德烈·纪德,那个本该与织田作在横滨仓库同归于尽的男人,如今早已成了枪下亡魂。

他快步凑过来,目光在“纪德”二字上扫了三遍,才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原来是同名啊,我还以为是老熟人找上门了。”

织田作没接他的话茬,已经顺着周先生指的方向翻到了《背德者》的开篇。他向来偏爱直白质朴的叙事,可纪德的文字像裹着细沙的风,明明带着疏离的冷意,却让人忍不住跟着文字往下沉。

他捏着书页的手指渐渐收紧,连太宰治在旁边戳他的腰都没察觉,直到看到“道德是拴住灵魂的缰绳”这句,才缓缓抬眼,轻声道:“文风很特别。”

“你也觉得好?”周先生笑得眼角堆起细纹,他往织田作面前推了支钢笔和一叠稿纸,“我看你写的那些随笔就有灵气,杀手的眼睛最会抓人心,把你见过的、想过的写下来,肯定比纪德更动人。从今天开始练,怎么样?”

他这话不是客套——书桌玻璃板下压着萧红的手稿,抽屉里锁着太宰治写的荒诞剧脚本,连在公学读书的芥川,都常被他催着把短篇寄来。

作为文坛的摆渡人,他最乐意见到年轻人大胆提笔。

太宰治原本还在琢磨“纪德”的名字,听见这话突然笑出了声。他抢在织田作之前拿起那叠稿纸,指尖在空白的纸页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周先生说得对!织田作老师写的故事,肯定比侦探小说还好看。”

太宰治的指尖在《新青年》的纸页上轻轻摩挲,织田作那略显笨拙却字字真诚的笔迹落在“春樱落满横滨港”的标题下,让他忍不住弯起唇角。阳光透过四合院的窗棂,在字迹上投下细细的金芒,他忽然低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笑:“武侦宰没见过,首领宰没等到,偏偏是现在的我先抢到了,运气真好啊。”

这份独一份的幸福感像气泡似的在胸腔里炸开,他晃着长腿倚在廊柱上,嘴里哼起了横滨老码头的调子——那是织田作以前在酒吧里偶尔会哼的旋律,跑调跑得厉害,此刻被他刻意模仿着,倒添了几分鲜活。

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杂志封面,他想起师父前几日的叮嘱,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却多了份笃定。

“先回横滨,借安吾的手洗白港口黑手党的履历,两年后踏进武装侦探社。”他对着石榴树喃喃自语,指尖捻起一片飘落的花瓣,“道士先生说,那里才是我的因果所在——也是啊,等敦君来了,横滨的‘热闹’可就躲不掉了。”

记忆里中岛敦加入武侦后,那些接踵而至的异能力事件、港口黑手党的对峙、侦探社的并肩作战,像走马灯似的闪过,他忽然觉得,这样的“麻烦”,比独自在黑暗里算计要有趣得多。

而此时阿美莉卡,驶往机场的黑色轿车里,琴酒正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

车载冰箱里的威士忌还带着凉意,他却没碰——接下来的跨国任务容不得半分恍惚。

轿车平稳地滑过高速路的收费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跳了出来,发信人的备注是一个简单的“悟”字。

【琴酒酱,杰现在真的成邪教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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