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风在人群间流动,司遥挽好的发髻随风悠悠,一手抓住发丝,随意捏玩着平日用心照顾的头发,心里却在回忆,心底总是在想,自己会不会少了一段记忆。

不安的感觉从心头传来,周遭的一切却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叫卖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气味,以及不熟悉的人,她的目光随着思绪流转,最终看向与她有一段距离的池春水。

他浑身紧绷,立在树下,身后的蝉鸣显得有些聒噪,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他也发现司遥在看着他,身体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真奇怪。

司遥见天色不早了,她得回去了,转身没走几步,那人立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犹豫再三跟了过来,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她渐渐放下心来,还好最近没有在走亲戚的途中听到司家和池家的小矛盾,不然她此时一定会以为对方是来寻仇的。

沿岸有一条江,是玉京的活水之源,在没有涨潮时会有游玩的人为了增添乐趣,特意买一些或是自己手巧做上俩盏花灯,上面放上蜡烛,小心将灯放在江水上。

江边的行人都带着笑脸,司遥看着看着,走着走着,脸上心事重重。

一个小孩从身旁经过,他手中拿着一条蛇样的玩具,这玩具做工巧妙,可以跟着手腕的动作在手臂上一圈一圈爬行,永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真的蛇,司遥心里告诉自己,虚惊一场。

还好是假的,她最怕蛇了。

俩人相擦而过,玩具蛇突然蹦了起来,吐出了蛇信,碰到了司遥手臂,突如其来的黏腻触感让人汗毛竖起,即使是明明知道是假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突发时人还是会颤抖。

犹如寒冷的匕首贴在肌肤,司遥下意识的往反方向后退,落空感猛然劈向头顶,向下一看才知踩空,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失去了平衡,左右摇晃,行人来不及反应,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心头松了气。

池春水见她受惊,迅速奔了过来,一手扯住了摇摇欲坠的姑娘,紧接着,他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正要用力拉一把,司遥正要说话,见他目光渐渐松散,从清明渐渐涂上混沌,意识到不对劲她连忙用手拉住他的胳膊,唤着他的名字。

“你怎么了?”

刚刚松的气又回来了,面前的人浑身僵硬,面色冷漠,眼神麻木,嘴唇紧抿,就好像一具被人用线控制的木偶,毫无知觉,毫无感官,抓住司遥的那只有力的手臂渐渐松了力,她用手掐了一把,痛疼没有让他清醒。

“你……别往前走啊,再往前走,我们俩个人要一块掉下去了,我不会游泳啊。”

一步、俩步,他绷紧的身体缓缓逼近,司遥整个人都失去了支撑,为了稳住身子,她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拦住他的腰,池春水松了手,她立马双手环住他的腰,心里祈祷他不要在往前走了。

短短片刻,他怎会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脚临在江边,一只脚踩空落了水,鞋袜一片潮湿,像游蛇一样湿哒哒缠绕着腿心,司遥刚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行人,一抬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只剩荒芜。

人影就像流沙,随风散去。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像僵尸一样……”她说着,往后回头一望,近在咫尺的瞧了一眼江面,水上似乎因为岸中的动作泛着涟漪,紧接着,水面发出噗通。

还未做好准备,江水入鼻,司遥逼迫自己不要挣扎避免呛水过多,头就像是被人劈开一样,头痛欲裂,还未来得及思考,水中人影浮动,水穿过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让人冰凉似铁。

她说不会游泳,不存在谦虚或是是怕自己游不好,对外说不会,就是真的不会,水中呛着她的鼻子,一股无形的压力像五指山一样想将人压在地底下,眼睛干涩,模糊间,有人靠近。

池春水下水后猛的醒了,脑子一片空白,发现落水后第一时间游了过来,一手搂住司遥的腰,防止她下浮,在水中迅速判断流向,顺着方向往上浮。

刚上来司遥便趴在地上吐水,她敢肯定肚子里面肯定还有水,饶是她如何用力,那水就是吐不出来,好想找个树,用绳子将脚系起来,倒挂在树上,好借住外力肚子里面的水呕出去。

她看也不看周围,顺势放松刚刚僵硬的身子缓了一会,等她在睁眼时,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腿上,整个身体都压在池春水身上,湿漉漉的水一直往下淌,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刚好对上了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映出自己的影子。

司遥脸一热,怎么会这样。

而池春水似乎也从刚刚未走出刚刚的震惊,屈膝坐在地上,中间镂空挂了一个司遥,发丝滴答滴答流着水,水顺着脸颊流进衣服,比起司遥的满脸通红,他脸上淡定极了。

看他的眼神浑噩,一时间又让司遥想起刚刚他突如其来的怪感,心里咯噔一下,顶着酸软的身体像兔子一样飞了起来,可不要在想不开,俩个人一块跳江水。

屈原跳江还有人纪念,他们俩个人跳江肯定有人说脑子有病,她刚起来,就被人一把拉住,本来身上就没有力气了,池春水轻轻一拉,她踉跄了几步,大喊,要晕倒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他们,你我,都有些不对劲?”

模糊的记忆,转瞬即逝的场景,诡异的人群。

司遥瞳孔闪烁,眼睛是人的第一感官,池春水的目光就像勾人的鬼魅,她看了片刻,脑子就像要炸开一样,这里是玉京,玉京的街道,他们在看花灯,放花灯,明明前一秒还是游人如织,在落水后便不见了踪影。

落水时,他们俩个都站不稳,要是有人伸手拉一把,也不至于都变成落汤鸡,脑海仔细回忆着方才的画面,久久望着他的眼睛,就好像寻找宝藏的钥匙。

她喃喃道:“目光。”

行人的目光僵硬,就好像刻意的在表达喜悦,他们嘴角扬起来的幅度相同,嘴里谈论着话题,一旦被人发现异样,脸上的五官就像纸一样模糊,变成沙子。

“你今年几岁了?”池春水问道,司遥正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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