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道长廊,墙面镂空,绿树挺立,绿阴如幄,夏日的光遮也遮不住,透过树叶间隙与楼窗交汇,行人从旁经过,洒金映人,看着就像一副名画。

见司樾没有心思,许三娘拉着司樾去赏花,由外花厅到月亮门,短短几路就好像过了几个春秋,昏黄的光模糊了眼睛,司樾慢慢走在路上,手下意识在寻找。

不规则的石头堆积而成的假山,沿着山下种满了绿油油的凤尾竹,脚底开着紫蓝色的绣球,成团相簇,远处荷叶钱钱,许三娘拿起一朵绣球,“今年的绣球开得真好,可惜表哥没时间看了。”

“殿下连看花的时间都没有?”司樾顺着许三娘的话往下说,目光错落间,许三娘顿时来了兴致,拉着司樾说着李翼一天的行程,又说起最近的烦心事。

姑娘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俩眼泪汪汪,无奈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表哥有多撅,本来就是到了成亲的年纪,一直跟我姨妈撅,气得姨妈食不下咽。”

话里话外都在责备,她叽叽咕咕将了一堆,一旁传来无人回应,忐忑一望,司樾淡淡笑着,迷茫的眼睛让许三娘闹着要去放风筝。

“今天风不大,风势左右摇晃,我怕风筝飞不起来,改天吧,改天我在陪三娘子放风筝。”

委婉的拒绝就像一根甜蜜的刺,许三娘神情落寞,继续祈求,“我们就去试试嘛,之前我同表姐也在这样的天里放风筝,最后风筝还是飞起来了,风筝飞的那样高,就好像我也在天空中飞,樾姐姐……”

她的玩心好大,司樾突然捂住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脑子里面晃过模糊的画面,耳边传来无比平静的对话。

“姐姐,我不要跟你回去,这样太不讲道义了。”

“你骗我。”

“我再也不听你说话了。”

头顶就像被针扎了一遍,刺痛着她的五脏六腑,是谁在说话,好熟悉好难受,心脏就好像被人用手攥紧,闷得她不能缓气,就像有人故意堵住了她的记忆,许三娘见状,慌道:

“这是怎么了,姐姐,要不要我去喊大夫。”

她的五官皱出急切,双手握住司樾的手臂。

司樾半睁眼,用手捂住头,虚弱问道:“许娘子,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话刚刚结束,原本急切的神情像被人刻意压平,她慢慢压下嘴角,脸上的好颜色消散,先是灵气,再是五官,脸变得像白面馒头一样,等司樾用手去触摸,从头发开始,就像流沙一样散在空中。

等司樾抬头,远处荷,近处的竹,充满活力的颜色瞬间变为灰色,扬起一阵风,顿时成了沙子,一旦假象出了端倪,最终都会化作虚无。

“那我在下水看看。”

池春水刚要下水一试,脚底顿时向下塌陷,地肉眼可见的裂开,司遥的脚被泥土抓住,有一股蛮力将她往下拖。

“快跑快跑,这土有问题。”司遥向他招手,沙子从脚踝到膝盖,她咬牙坚持,池春水不跑反进,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手拦住姑娘的腰,微微使劲,让她不至于失衡。

扑面而来的雪松香让她心头一震,漂亮的眉头一皱,看着俩人一同陷入,池春水并没有用力拉她,反而是以一种相陪来面对这场泥陷,司遥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死?

说是这么多,真到了那一天她还是害怕,摇晃的不是身体,摇晃的是不安的心,他的气息平稳,肩膀宽阔,司遥借力稳了心神,她靠在池春水的身上,将他当做一棵大树,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肯定就像睡觉一样。

身上突然贴上一股柔软的触感,池春水一愣,低头见她靠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她在害怕。

“这里的人是假的、屋子是假的、食物是假的、笑容是假的,那么沙土为什么不能是假的,我进来是为了确保我们俩个在下一个场景也能在一块,不是一块死,不要害怕了,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我们不会死。

这句话就好像一味定心丸,司遥紧张不安的心趋近于平静。

未等沙土埋脸,俩人已经没了感觉,豆大的雨水啪啦啪啦打在脸上,等二人再度睁眼,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寒风吹来,从头凉到脚。

俩人浑身湿透,司遥抱着胳膊企图保持仅有的温度,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响起,池春水向四处张望,黑夜、雨水模糊了视线,唯有远处有一家客栈灯火通明,上面几个火红的灯笼带有几分奇异。

雨天不可以站在树下,容易被雷劈,池春水将已经湿了的外衣脱下来,遮在司遥头顶,少了雨水拍打,身上舒服多了。

“这雨水要是假的该有多好。”司遥话刚落,水向的更加猛烈,就好像偏偏不让人如意。

“我看了一趟四周,都是荒木乱石,能容人的只有前方的客栈,有人刻意逼我们过去,客栈并不安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看来是不得不去了,兴许会因祸得福呢,池春水扶起司遥,俩人在暴雨中走着。

客栈里面火热得紧,不同口音的人畅聊,他们腰间别着弯刀,大口喝着酒,讲着途中的乐趣,司遥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衣服贴在身上,面露窘迫,还好池春水身形大,替她遮挡了大半。

“这邪雨不知道下了多久,连放晴的迹象也冒得,成天窝在这多没意思,好在有蒙兄替将段子,让我们解闷。”

“哈哈哈。”

酒盏相碰,发出叮咚,二人穿过人群,有人一个小二跑来招待,池春水付了银子,要了一件大套房,他用眼神询问过司遥,她自然是求之不得,这里的热闹与她无关,头顶总觉得有一股冷气徘徊。

她也是很怕鬼的。

上了二楼,推门而入,套房里面有俩个房间一个大厅,中间竖了一盏树灯,灯火跳跃,紧闭的窗户隔绝了外面的雨声,令人欣喜的是,桌案上放着俩套干净的衣裳,没有穿过的痕迹。

司遥连忙拿着衣服进屋换了下来,远离了湿衣,头发也用干帕子搅干了,过了一会儿,身上回温,池春水早早换好了衣服,推门见他推开窗子,遥望远方。

“你怎么了?”

俩人相处一段时间,司遥已经没有刚相见时的防备与不喜,现在她心中池春水是一个顶好的人,冷面热心。

“我隐约听到了铃铛的响声。”

池春水不确定道,似乎也在寻找响铃声在哪。

铃铛?

这里哪里有,除了杂乱的雨声,她什么都没听到,不会是幻觉吧,司遥将窗户关了起来,担忧道:“是不是幻听了,我没有听到啊。”她莫名想起人脸被人展平,失去神色,随风而散。

要是池春水也是这样怎么办,她不想他消失。

“我听到了,很好听,很清脆。”

池春水静下心来,从心中听到了铃铛回响,司遥不安地拉住他的衣袖,紧紧攥着。

“可是就是没有铃铛声,你不要在听了,我害怕。”

“嗯。”他答应了,为了让她安心,他说他不想了,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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