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烁心中说不上是何滋味,但他想付娘子日后为官,怎可找个商贩为夫君呢,本朝官商虽并未言明,但官商不能一家,乃朝堂众人心照不宣之事,陛下摒弃往日糟粕,允准女子一同科考,本就不易,若付娘子执意同商贩携手,即便付娘子有妙玄先生亲引,恐也止步区区小官。

曲烁久久不言,穿堂风背面吹来,意为春盛,可是陈执却如跪针毡,陈执在听闻付娘子所言后,自行下跪喊冤,曲烁一心扑在为付娘子仕途担忧上,无心听去。

春风转圜,付濯晴和边连瑱不约而同跪坐下,舒缓自身,不过付濯晴脚已经跪麻了,她从小到大从未跪过如此长时间,能让她下跪的只有母后父皇了,时过境迁,如今她居然见官不得不跪,皆因她是平民出身。

想当初,她出身皇室,身居高位,百姓见她也是下跪,付濯晴只会把此事当做理智自然,不会多加劳心。

今时思索,竟觉得此事多有漏洞,人与人面对面,尊敬深入于心,不做考量,那民见官又为何下跪呢。

因不跪的后果难以自负,哪怕心底向民之官,见之百姓也不会先将‘不必跪’的话宣于口,而是跪时加以阻拦。

是了,为官者心中皆有低于我之官需对我毕恭毕敬,民得见我需跪拜,才会办事。

付濯晴这个掌权者,都将此事当做理所应当,那朝堂中自然人人照做,若非她身处平民,否则也难以认清自省。

看来上苍给她的机会,是真真切切让她感受民之苦乐。

付濯晴手反勾住自己脚踝,轻揉缓解麻痹,她视线偷瞄了眼上座的曲大人,她不知此人因何一言不发。

因她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官威,好似沉浸在什么事情里,难以自拔。

直到陈执实在按耐不住,跪在身子禀告,“曲大人,下官无错,是付娘子明知自己有心仪之人,还要勾引下官,大人您看看付娘子的相貌,一切不就都明白了。”

曲烁泠泠一眼,“陈大人这话有意思,付娘子放着其相貌比你上乘的夫君不要,偏要勾引你?”

依他所见,付娘子倘若当真为保仕途亨通,就不会跟其夫君成婚!

“陈大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嗯?”曲烁直言不讳,他倒当真希望付娘子做个为是图的人,这样他便有机会了。

可惜啊,付娘子不是这般庸俗之辈。

“曲大人,下官——”陈执试图再行狡辩什么,被曲烁打断了话茬,“空口无凭啊,陈大人,难道陈大人不清楚这世道于男女而言,名声更为紧要吗,你得不到便要毁掉,一个姑娘家,究竟哪里开罪了你这个一县之令呢,还是说付娘子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而这样东西只有付娘子能给你。”

边连瑱许久不言,从进来这里起,不,从他正眼将白眼狼视作仇敌起,他便有觉着白眼狼和被他养在家中的女子不同了,之前的白眼狼在他眼中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一朵,高雅清媚浑浊天成。

但自他过来看到的白眼狼,更似自幼锦衣玉食之女,身处平民之中,适得其所之余还能寻到乐趣,正视眼前俗物,不卑不亢,一举一动都想是被教养之优的女子,绝对不似他惯得那般。

可白眼狼人就在眼前,即便如此,亦不能改变眼前人就是彼时人,相望即为满眼恨,人都是会变的,变得不似之前模样,再正常不过。

他也变了,不是吗?

是以这又有何纠结的,白眼狼就是白眼狼,这是不争的实事。

但这改变不了另一个不争实事,白眼狼相貌绝佳,他不稀罕,却有的是人惦记。

县令陈大人,一个狗官居然也妄想白眼狼,嘁,他不放在眼里。反倒是监司曲大人,身坐上位,言辞维护,让边连瑱好生端详了几眼。

都说世间女子直觉,男子亦有,边连瑱直觉说着,曲大人对白眼狼一见钟情,往后若要他拱手相让,他会吗?

边连瑱不假思索将此思绪压了下去,他不会放任白眼狼离去的,白眼狼在他眼皮子下,他才能将其杀害,把人放跑,依白眼狼的聪慧,是不会让他抓住的,唯有这成婚喜帖才能将白眼狼和他紧紧栓在一处。

想不到他不知此处是哪里,在公堂上陈执判得白眼狼和他二人此生不得和离,今时今日误打误撞帮了他。

总之,他绝对不会应允的,不过边连瑱亦不在乎白眼狼与人行不举之事,他不会戳穿。

他在乎是只有弄死白眼狼,且他不背负杀妻罪名,至于旁的他不在乎,自无所谓。

以至于曲大人秉公问白眼狼话时,边连瑱没听见,直到白眼狼跪直回话,他才回过思绪。

“回禀大人,民女状诉陈大人乃战世遗乱,趁着我朝新立,朝官缺口,混入其中,目的乃重塑旧世遗风,陈大人假借喜爱民女之名,实为自己招揽朝中贤士,再有民女遭受陈大人迫害那日,陈大人身边下属,名唤秋越的男子亲眼瞧见的,但此人未必肯为民女做证,就是此人押解民女前去地牢的,地牢官差皆有瞧见。”

陈执或许不是个傻子,但也不会精明到连狱卒都识为亲信的地步,她笃定狱卒到如今都不知情,她那日脖颈上的伤从何而来,是以狱卒定会实话实说的,杀人犯的计谋,她付濯晴刚好将计就计,直接为青雅县解决一大祸患。

秋越若说假话帮衬自家主子,狱卒口供必会出卖此人,届时陈大人不仅官职不保,还得被收押候审。

树荫见阳,白云逐日,付濯晴和边连瑱被平身坐着,陈执和秋越跪着,付濯晴猜得不错,秋越乃陈执自己人,必然会帮着自己人说话,狱卒不知实情,被提审时,照实回话,便破了陈执主仆的忠心谎言。

再由她从中挑唆,秋越招了,世上孑然一身之人绝无仅有,她查过,秋越有家人妻儿,自然不愿落得家中几口全灭的下场,大难临头焉又不飞之理,她很早就知道了。

亲信嘛,自然还招了旁的。

这就不归她管了。

既然事已明了,付濯晴不介意火上浇油,她坐在官帽椅上拱手作揖,“民女还要状告风家兄弟,大人有所不知,风家父母乃为金兰战死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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