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球网的高度?那打得还是排球么?”宫治发问。
虽然明白是好意,但如果连正式排球的规则都无法遵守的排球,估计会给对方的打击更大。
可黑尾却固执己见,目光看向北信介。
“村子里有没有比较光滑的空地?最好能立杆子。”
北信介回想了一下,“村子外面有一块水泥的空地,但是也只是相对沥青地面的光滑。”
“那有那种防水布吗?我需要一块大概10米长的。”黑尾语气急促地发问。
“这个倒是有。”北信介说,“你想要……?”
“那就好办了。”黑尾蹙紧眉头舒展开来,“还能再借你家的渔网,哦不对,买下你家的渔网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
北信介看着黑尾,想要问下去的话滞在口中,并缓缓吞回去。
原本迷茫、犹豫的眼神已经褪去,瞳孔中透出无法拒绝又坚定的光芒。
能看得出来,黑尾铁朗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并且笃定,这能拯救一个遭遇意外的孩子变得支离破碎的心。
旋即,他对一脸茫然的宫治笑笑,温声开口:“那我们就听黑尾做的吧。”
“现在,所有的指挥权交给黑尾。”
……
………
当小铁被望月佑子一路扯到村尾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
此刻,他的眼睛哭得像一颗核桃,平时透亮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可望月佑子却坚称那里有能让开心他的东西。
但是他记得,村子外只有一片水泥空地,旁边立着一尊不知年代的地藏菩萨像,除了老人摆放的贡品什么都没有。
踏出村子,骤然一道裹挟着热风起,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随后,等到恢复视野时,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呆在原地。
原本空空如也的水泥地上,不知道何时地面上铺上一层防水网,地面树了两根杆子,渔网被粗糙裁剪成矩形,系在上面成了一张球网。
更令人奇怪的是,那张网的高度还没有自己站起来高。
“这个是……?”
“坐式排球,你知道不?”
黑尾铁朗用砖头压上铺在地上防水布的最后一角,大大咧咧一抹额头上的汗。
“不知道是吧?那我正好一起说规则了。”
黑尾铁朗扫了一眼,立马抬手揪起在地上已经累成液体狐狸的宫治。
坐式排球,残奥会排球项目,要求选手在比赛时臀部除了扑救时短暂离地外,需要全程与地面接触。
这项运动是针对上下肢无法正常运动的选手设立,所以球网的高度只有一米出头。
——既然有人无法起跳,但又如此热爱排球的话,那就为他们降低球网的高度吧。
规则讲解完毕,黑尾铁朗面色严肃,周身却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魔力。
“那让我们来打球吧!打一场不用起跳也可以进行下去的排球大战!”
看着那样认真坚定的神色,小铁声线带着兴奋又苦涩的颤抖,亦是无比严肃仰起头。
“……好。”
……
………
夏天结束的时候,孤爪研磨终于被自己的幼驯染接走了。
经过一个暑假跟随长跑队队训练,他整个人的体能向着妈妈的期望发展,但整个人也被晒成黑炭。
当然,跑步依然是队伍里的最后一名。
研磨这一个假期被魔鬼拉练出淡淡死意,可看到黑尾的样子时,还是像活人一样瞪大眼睛。
“小黑……你怎么也变得这么黑了?”
“兵库的太阳也很毒的啊。”黑尾举起自己的手,掌心布满密密麻麻的茧子,“你以为我去玩的啊?住别人家里肯定要帮忙。”
嗯……这个夏天除了陪小朋友打坐式排球外,就是跟着北在地里除草施肥。
明明一口蛋白粉没有吃,结果肌肉比来之前还要练得好。
说着,他露出埋怨的神情:“都怪你啦灰二哥,你当时把研磨放给我,我们就多一个人来干活了。”
想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三花猫顿时惊恐地疯狂摇头。
清濑灰二看他担惊受怕的样子直笑,突然,把目光投向黑尾身上。
嗯,这个夏天过去,整个人晒黑了,但神情却不像刚开始迷惘,反而透出坚定的光芒。
可还没等他开口,黑尾就直接说道:“灰二哥,我找到我的路了。”
“果然啊,排球和田径一样,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运动。”
“哦?说来听听。”清濑灰二挑眉。
“和田径一样的嘛,有人可能在体育场里的国标塑胶跑道奔跑,也有人穿着开胶的帆布鞋在土路上跑动。但是他们都是在跑步啊。”
排球也是一样的道理。
有身形高大、天赋俱佳的选手接受着闪光灯的洗礼,站在设施最先进的场馆
与世界各地的选手们切磋。但也有某个深受鼓舞的少年少女,突发奇想拉起伙伴,在社区、学校公共水泥球场打球。
奥林匹克选手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的同时,或许有个缺颗门牙的小孩,正在一边收听赛况,一边对着墙壁无数次重复枯燥的垫球。
赛场上的排球或许需要天才,但排球这项运动并不需要。那些天才至上论者,践踏了所有人对于排球的热爱。
因为在那颗球旋转着升起时,不同地域、肤色、民族、阶级的人们,都会因为这颗热爱的心连接在一起。
所以,排球从来不是精英与天才彰显魅力的工具,它是泥泞、朴素、却又如此充满生命力和魅力。
“因此,没有进校队、职业的执念我都放下了。”
黑尾语气轻松,目光望向更远的天边。
“大学毕业,我会努力进入排球协会工作,并为排球事业推广不断努力。”
一直没有插话的望月佑子突然开口。
“那黑尾学长这么说的话,我感觉更喜欢你了。”
刚才还很深沉的黑尾一秒破防:“什么叫‘更喜欢’我了?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肯定喜欢的啊。”望月佑子努力地打着手势,“只是刚才黑尾学长说的话很有魅力,所以更喜欢了。”
“大概是从百分之九十的喜欢,变成百
分之九十九的喜欢了。”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望月佑子向他吐吐舌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听到黑尾学长的想法和我很像,还是很震惊。”
“不过,更多的是开心。”
毕竟,在选择这所大学和专业的时候,望月佑子就决定当一名走南闯北的记者。
身为别人故事里的路人甲,她的故事已经走完,但还有很多像她的人故事没有挖掘。
精英和主角的故事有的是人来记录和歌颂,还是由她来观察和记录更多普通人的生活吧。
漂亮的眸子弯出弧度,望月佑子仰头,缓缓向黑尾举起自己的拳头。
“志同。”
盯着伸向眼前的拳头,黑尾停顿片刻,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两只拳头相碰发出闷响,仿佛是什么信念的交接仪式。
“道合。”
……
………。
大学毕业后三年,加入排球协会竞技推广事业部的黑尾铁朗,终于接触到部门的核心工作。
不同于
之前的幕后工作这次是要实打实与幕前的选手们进行接触。
虽然里面有很多老熟人但候场时还是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想到望月佑子的采访正好在这个点他打开手机翘着二郎腿开始观看。
熟悉漂亮的面孔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嗯……这几天往别的县跑天天晚上吐槽吃不惯那边的食物感觉瘦了一些。
指腹摩挲着望月佑子的脸虽然传来得是屏幕冰凉的触感。
“黑尾好变///态光天化日对女记者欲行不轨诶。”同事凑了过来一脸贼笑。
“我都说了好几遍这是我未婚妻!!”黑尾愤怒地反驳。
“啊是是是那下次能不能请你的未婚妻参加排协的活动呢?”
“她平时很忙的我怎么能这么开后门?”
“啊对对对。”同事对此说辞见怪不怪“其实我的未婚妻是斋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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