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稍等一下,夫人马上就到。”
一支陶瓷茶杯放上桌面,茶梗缓缓竖起,青褐色茶液倒映出望月佑子的面容。
对面还放了两杯茶。
望月佑子向端茶过来的老妇人点头致谢。
缓缓地,纸门拉开又合上,和室内再次回归平静,庭院外的竹影在墙壁上轻轻摇晃。
那天突发暴雨,家里长辈突然出事,一直找不到救护车的望月佑子没办法打给牛岛若利。
对方冒着暴雨过来帮忙,然后又在医院里陪了她一夜。但也被家人发现夜不归宿的事情。
随后,牛岛若利的母亲提出想要见她一面。
所以,在等家人回来有人在医院照顾后,她第一时间上门拜访。
也就是现在。
她仔细打量着和室内的装潢,开始觉刚才送的上门礼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很快,一缕光线射**内,纸门再一次被拉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后。
是牛岛若利和牛岛夫人过来了。
望月佑子赶紧起身致意。
牛岛夫人是个身形清瘦长相贵气的女人,一身打扮却显得相当低调,看到她时轻轻点头。
这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这个态度,说不上好也不算坏,望月佑子的心情有些忐忑。
毕竟昨天是她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喊牛岛学长大晚上一个人出来的……
牛岛夫人落座,坐在望月佑子的对面,她的旁边还放了另外一杯茶。
这应该是特地给牛岛若利留着的位置。
可走在最后的牛岛若利却迟迟未动。
顶着室内疑惑的神情,他垂下眼睛,把目光落在望月佑子的面上。
茶棕色瞳孔中映照出少女茫然的神情。
然后,他忽视放在自己母亲旁边的那杯热茶,径直坐在了望月佑子身边。
“欸?”
望月佑子一愣,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挪开一些位置。
这样一来,反而倒像是他们俩个都是拜访者,前来拜访身为主人的牛岛夫人。
“若利?”牛岛夫人出声,目光来回审讯对面两个年轻孩子。
对此,牛岛若利格外平静地把属于自己的那杯茶拽了身前。
“母亲,我觉得我坐在这里比较合适。”
“就像昨天你在电话里和我说的那样?”
“就是那样。”
窗外竹影颤动,声音沉稳坚定,又掷地有声,在平静的和室内回响。
牛岛夫人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目光缓缓地移到望月佑子脸上。
虽然不明白这母子俩的加密通话,但望月佑子还是赶紧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并表达谢意。
但牛岛夫人关心的点却似乎不是这个。
她连续问了望月佑子很多问题,例如学习成绩如何?父母是什么工作?未来有什么规划?
问题一个接一个飞来,望月佑子更加搞不懂对面的意图,但都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总感觉是在加入某个严格的组织,需要对她的背景进行充分的调查。
一连串的问题问完,牛岛夫人抿了一口茶水,淡声开口。
“那你和若利是怎么认识的呢?
“……高一的时候我在白鸟泽做经理,然后就认识了牛岛学长。
“我听说你学校的球队好像打赢了若利?
“是这样没错,当时牛岛学长没有上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胜负并不好说。但是我觉得……
望月佑子不太明白对方问这些的意图是什么,她似乎只是来登门道谢和道歉。
但是,既然是长辈提问,那就应该好好回答。
目光一扫刚才面对长辈时的谦卑与顺从,变得坚定和锐利,不卑不亢地回答。
“就算牛岛学长上场,我们的球队也不会输掉。
牛岛夫人没有太大的表情,继续抿了一口茶。
“我记得……乌野的正式训练资源应该没多少吧?
“事实确实如此。但是我对我们球队有这份自信,我也相信自己和他们的能力。
“虽然现在这么说可能有点苍白……但全国大赛的成绩会给出最真实的答案。
话音落下,牛岛夫人没有再问任何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开始抿
茶。
室内又开始陷入沉默,院落内的惊鹿声清脆,仿佛滴答滴答的倒计时。
铛——!木竹击打在岩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脆,与放下茶杯的脆响一并响起。
牛岛夫人抬眼,悠悠开口。
“那你知道那天晚上喊若利出去,而他又没有任何犹豫过来,意味着什么吗?
“这……
抿紧嘴唇,望月佑子低下头,额发遮住双眼,谈论排球时的锋芒与自信缓缓消失。
这件事确实她麻烦别人在先,更何况那天的天气确实很危险。
而这样的情况下,牛岛若利居
然过来了。
“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会尽可能地补偿和感谢……”
“你有点答非所问了,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回答我的问题。”
牛岛夫人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几乎是逼迫的语气,可下一秒——
温热的大掌覆在望月佑子的手背上,骤然驱散皮肤的冰凉,随后紧紧握住她的五指。
是很安心、安全的感觉。
“母亲,我过去是自愿的。”
一直沉默的牛岛若利开口,抬起眼睛,神情真挚又诚恳。
“不管是什么外面,只要我知道她需要我,我都会过去的。”
室内再一次陷入沉默。
温暖的手掌在不断地传递温度,连带着心房也莫名其妙泛起暖流。望月佑子不禁地转头看着他的侧颜,透出的眼神好像在做一个绝不让步的谈判。
牛岛若利握住她的手,执着沉默地盯着自己母亲,看她一言不发、看她再次抿茶。
良久,牛岛夫人轻轻地放下茶杯,室外的竹影在她的面上晃动。
“你都这样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她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却听不出一点不满的意味。
“若利,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吧,和我们大人说话总弄得你紧张兮兮的。”
望月佑子一脸茫然地观察牛岛的神情。
他现在和平常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表情…...和平时一样不苟言笑,实际上算是紧张吗?
……可能是身为母子,所以能发现一些她也不知道的细节吧?
“谢谢你,妈妈。”向来有话直说的牛岛没有否认。
望月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刚匆匆忙忙向牛岛夫人鞠躬致意,便被牛岛若利牵住手腕,往外走去。
刷啦——纸门被推开,大片大片的阳光迎面扑来。
“望月。”牛岛夫人在后面喊她。
回头望去,她已经安安静静地端坐在榻榻米上,可似乎是阳光射进来的缘故,莫名感觉表情柔和了很多。
“你以后有空的时候记得过来玩。”
“是…...!”
望月佑子语气无比认真严肃,然后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是她看错了?还是突如其来的阳光太晃眼了吗?似乎刚才看到牛岛夫人在笑?
可还没来得及再次确认,她便被牛岛若利直接牵走了。
脚步声在走廊回响,两个人的剪影被拉得
无限长,平直光滑木质地板仿佛是投影的幕布。
牛岛若利直接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摆设和上一次来没有太多变化,就是角落里多了几个哑铃。
嗯……感觉抡起来能砸死一个人的那种。
如果要给队里某几个力量差等生,第二天**的肌肉绝对要让他们哭爹喊娘。
牛岛若利在捣鼓东西,望月佑子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突然——
“你在担心什么事吗?向来不会读空气的牛岛若利冷不丁问。
“其实有点担心伯母讨厌我什么的。
先是惊讶居然能被看出来,随后,望月佑子有点尴尬地挠挠脸。
不愧是让大家族的掌舵人……向来会看脸色的她一时间也看不出太多情绪。
“那你不用担心这个。牛岛若利继续翻翻找找,“我妈妈她很喜欢你。
“嗯?望月佑子发出疑惑的声音,心想这对母子还真是一样地让人猜不透想法。
这时,望月佑子瞥到角落里放着蒙上一张黑布的东西,恰好风吹进室内,露出一角。
“那个是棋盘吗?望月佑子问。
“这个是外公送给我的。牛岛若利瞥了一眼,“小时候被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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