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其实我也只是将果子放进模具里,皆是阿婶的功劳。”王琰拿起另一块尝了一口,“也没有很甜罢?你吃的甜食也不少,这个很甜吗……”
二人正预备出去走走,又被掌柜叫住。
“公子、娘子,留步!”
掌柜的还未开口,王琰便知他有事相求,歉意全写在脸上了。
“今日是晒书的好时候,我这实在走不开,又怕那些个拙笨的,将书弄破了。不知可否请二位帮个小忙?这些都是我高价买入的古书,若有喜欢的,尽管与我说。一人可赠一本。”
总归闲来无事,王琰替沈明淮应下,还向掌柜讨来两条襻膊。后院扶光氤氲,无一处不显露在白日之下。日晴风暖,天气亦酣甜。若非今日兴致甚好,这样困人的天气,她定是已意识模糊了。
挽起宽袖,束上襻膊,底下一层轻薄纱衣,藕臂皓腕隐隐绰绰。幸而这后院只她二人。一册册书摊开放置案上,微风拂过,书页缠着日光起舞,树影摇曳,人影交叠。
三两声音逐渐靠近,是无意闯入后院的生人。
王琰忙躲在沈明淮背后,揪着他的袖摆,闻那几人致歉后,悄声问道:“走了么?”
沈明淮转过身,将她完完全全遮掩住,替她解开襻膊,“好了,走罢。”
王琰瞥见熟透的耳尖,抿唇将衣袖迅速扯下,旋即转向摆了满院的书册书卷,她记得她才晒了不过十册书,他的动作竟这般快。
二人知会过掌柜出门,车马盈市,罗绮满街,走两步便是一声新的“磨喝乐”吆喝。今日,大抵全杭州城的人皆要出来走上一走。这处买买,那处凑凑,不觉日影西斜,世间万物皆浮着柔光。过了新桥,热闹非常,许多男女两两作伴,齐往一个方向去。
王琰随手留住一位娘子,问道:“前边发生何事了?”
“万员外在橘园举办傩戏游宴,只要同心上人一齐参与,最后获胜的人,万员外承包他们一年的饭钱呢!”身着新衣的娘子匆匆拉着一旁的官人走了。
一年的饭钱……还真是实在。王琰已然心动,“既然来了,我们也去瞧瞧。”
丝毫不予拒绝的余地,她拉着沈明淮逐流而去。片刻之后,只觉沈明淮握得稍紧,掌心已微微出汗,遂晃了晃他的手。
“你不怕我跟丢了么。”
配上他那双好不无辜般的眸子,王琰一下没辙。
凡入橘园者,须选一个傩面具,官人与娘子分别被带进东西两侧的屋内。案上傩面具形形色色,神情各异,紫蓝青绿黄橙赤,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十分滑稽。待再次相聚园中,只能凭借衣着认人了。
入园后分东西两道将男女隔开,须行足足一刻钟,走上曲桥,方才依稀见到对岸的娘子官人。灯烛荧煌,仿佛只眨眼一瞬,夜色便将黄昏的暖色收束在笼中,给天地换上玄衣。
“沈公子。”一戴着鹰嘴面具的娘子堪堪行礼。
沈明淮四周环视一圈,视线方才落回来人身上。
姜绾向这位三眼蓝面男子匆匆道出名字,“可否借一步说话。”
入园的人愈来愈多,走动频繁,沈明淮随姜绾绕到假山后边,一时将熙攘的人群隔绝。
“还请沈公子救兄长一命。”姜绾着急的神情,被冷烛照破。
沈明淮摘下面具,将她扶起,正要开口,姜绾已先一步坦白。
“我的兄长就是静心。公子不必怀疑我,若是为了心经而来,与长凌在一起的那些年,早便看了。”
沈明淮猜疑之色难掩,姜绾只好拿出相应的条件作为交易。
“我知你与阿潆正在寻他,我一人之力实在微弱,公子才智过人,还有沈家与卫王两方相助,定能尽快找到兄长。待有了兄长的消息,再告知我。我定将他绑回京作证,助定国公洗刷冤屈。”
生怕下一刻有人闯入似的,姜绾语速极快,见沈明淮毫无反应,以为他尚未听清,“沈公子?”
“好。倘有涉及令兄的难题,届时亦需姜娘子相助。”
“自然。我先走了,若被阿潆发现,你就惨了。”姜绾拉下面具,旋消失在人群中。
沈明淮戴好面具走出来,在摆满糕果的几案前,一眼瞧见了那条他亲自去选的半见罗裙。只道她未认出他,在她身后唤道:“文璇。”
他仍觉着她未听见,又是一声,“王文璇。”
王琰这才闻声转头,四处瞧了一遭,偏不往后看,又转回身去与一旁男子说道:“这个好吃。”
“是么?都尝尝,都尝尝。”
这名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沈明淮俊眉微蹙,旋扯住王琰的衣摆,“阿潆,我饿了。”
鼻息有意无意地裹着她的耳朵,挠得心里痒痒的。两侧都站满了人,王琰本想往晏寻一侧让让,让他挤进来,沈明淮却将她禁锢在怀里,径直在背后伸出手。
“怎地受伤了?”王琰扼住他的手腕,抬眸瞧去,只见三眼蓝面的公子轻轻抽回手。
“只是不小心划到了石头,无碍。”
“姐姐……”一旁的晏寻伸手抓了个空。
“多吃些,长身体。”
王琰拿上几块糕点,拉他到无人的石阶坐下,摘下面具细细看了看。可能是方才戴着面具的缘故,并非大红口子,确如他所说,只是两道浅痕。她又将糕点塞到他手中,极不满意地摘下他的面具。
“让我瞧瞧你在想什么,面具也不愿摘……”
王琰毫无预兆地掉进他以星河布下的陷阱里。眸中碎光忽明忽暗,他好似又醉了。
“你。”
那晚他第一次唤她阿潆,也是这般神情。红晕不由自主地爬上脸颊,王琰匆匆坐回原地。
“骗子。方才你明明与姜绾相谈甚欢。”
沈明淮牵起她的手,“没有相谈甚欢,她因静心一事求助于我。”
王琰旋向四周探了探,凑近他低声道:“她亦与此事有关?”
沈明淮将她推开一些,“回去再与你细说。”
王琰又将他拉近,皱眉道:“你今日不太对劲。”
月光倾注而下,将她微微生气的样子展露无遗,绒毛亦可爱。
“怎一直看着我?”
“我想……吻你。”沈明淮的声音又哑几分。
仿佛不舍昼夜流逝的川水忽然停滞,王琰飞速在他唇间啄了一下,片刻之后,夏夜蝉鸣方才再次入耳。
“你有没有觉得很热……我想吃荔枝膏。”
沈明淮看着眼前以手作扇的人,食指触上唇角,笑将月光一并带走。
王琰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果真微微发烫。这地方偏暗,应当未注意到她熟透的脸罢……
高昂的蝉声中忽地闯入脚步声。这么快——不对。
她顷刻钻到草丛后边,一戴白面红眼面具的男子正从沈明淮离开的方向走来。手上竟还握着剑!
这剑穗很是奇怪,风吹过的时候,不似平常剑穗那般松散轻飘,反而缠在一处,略显笨重。
男子转身,剑柄恰好暴露在微弱的月光之下。
是他!
王琰当机立断将他引往另一处。喧闹声逐渐散去,不经意间闯入一片石林,道路愈来愈窄,前边竟是园墙!一条死路。
那人轻功胜她许多,怕是很快就会追来。王琰无暇思索,只能立马翻出橘园。一前一后两声落地,在这片寂静之地格外清晰。
顾不上打翻在地的荔枝膏,沈明淮拾起王琰扔下的面具,急步在附近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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