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名为松田阵平的少年（五）
松田阵平突然停下脚步，神情一紧。
萩原研二吓了一跳，额头沁出汗，赶紧拉住他：“小阵平，你干嘛停下来？现在停在这儿很危险！”
“喂，Hagi，”松田抬手指着前方，“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黑田？”
萩原顺着他手指望过去，只见黑田波音靠在墙边，一动不动地坐着，头低垂着。
他脸色骤变：“糟了，她不像是在休息……可能晕过去了！”
松田脸色大变，“我们快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两人立刻冲了出去。
百货大厦的某一层，波音凝视着前方咆哮的虚，淡淡开口：“你快躲开，别被它波及。”
身后的地缚灵怔了一瞬，随即转身飞奔而去。
波音移回目光，盯紧那头暴躁的虚。这里是人流密集的商场，必须速战速决。
右手缓缓搭上刀柄，指节微收，她整个动作如蓄势待发的弓弦。
虚咆哮着挥下粗壮手臂，地面应声炸裂，碎石乱飞，地面塌出一个深坑。
波音猛然踏前一步，身影倏地前移，半蹲低身。
“一刀流·拔刀斩·十连。”
白光划破长廊，一瞬即逝。
虚的身体倏然僵住，下一刻，被斩成数段的残肢猛地弹开，玻璃碎裂、血肉四溅。断裂的肉块还在不断抽搐，倏地，血肉猛然炸裂，没有留下半点残渣。
天花板和地面被彻底打穿，波音顺着破洞跃下，轻巧落地，她的视线迅速一扫，很快找到了那名地缚灵——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眼中写满惊恐与倦怠。
“已经安全了，”波音收刀入鞘，缓步走近，“那个怪物已经被消灭。”
男人的神情却突然崩溃，猛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喊：“鬼差大人！我只是个社畜啊！进了黑心公司，老板让我一人做五个人的活，每天PUA我，我、我真的死在工位上的！虽然我经常带薪拉屎、顺几卷单位手纸，但我真不是坏人啊！求你别让我下地狱！”
波音停下脚步，眼神一柔，拔刀未出鞘，只将刀柄轻轻抵在他的额头。
灵力如水波扩散，男人全身泛起淡淡光辉，一圈圈涟漪状的白光从他脚下缓缓升起。
“别怕，你要去的是尸魂界，不是地狱。”她语气柔和，“比起你，你的老板更可能下地狱。你要去的，是尸魂界。”
“天使……”光芒下，男人的面容缓缓舒展开来，低声呢喃一句，随后身体化作一缕缕微光，仿佛被风吹散般消融在空气中。
净化完成。
波音缓缓收回刀，正打算离开，余光忽然瞥见——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两人正越过人群，逆行朝她的义骸位置冲去，神情焦急。
波音瞳孔一缩，心中一紧。
现在义骸里看起来就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如果他们发现，事情就麻烦了！
波音脸色微变，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黑田！黑田——！”
松田阵平不顾他人不满的目光，在拥挤人潮中拼命朝前挤。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萩原研二一边道歉一边跟上，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护着前方奋力开路的松田。
人群如洪流，两人几乎是硬生生挤过来的。等冲到空地边缘时，他们都已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松田的头发乱成一团，原本天然卷的头发更加凌乱。萩原的衣服被挤得松垮，扣子也掉了好几颗。
看到波音依旧在哪里，两人心一紧。松田猛地冲过去，跪下身，用力摇晃她的肩膀。
“黑田！喂！”
这时，波音缓缓睁眼，眼神还带着几分迷茫：“……松田？萩原？你们怎么在这儿？”
松田怒气冲顶，几乎是吼出来的：“笨蛋！！你怎么不跑？！”
他的声音穿透嘈杂，即使在混乱中，也引得不少人回头张望。
波音歪着脑袋眨了眨眼：“跑？”
“这里刚刚像地震一样晃成那样，你完全没反应？！你在想什么啊？要死也别死在这儿，别吓人！”
“我知道。”波音语气平静，“我刚刚在和一种特殊的力量对话，希望它能帮忙平息动乱……它答应了。现在应该没事了。”
松田像听到什么“外星语言”，呆了几秒，彻底被气笑了：“哈？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该不会真信这种事吧？！”
“黑田……”萩原蹲下身，语气明显软得多，目光里是担忧，“你是从哪儿学的这种……沟通方式？”
“没有谁教我，是我自己悟的。”
两人一愣。
松田刚想再说什么，却被萩原拍了拍肩。
“先出去吧，这地方可能还有余震。”
萩原给了他一个眼色，三人很快顺着人流离开。松田一边跟着走，一边回头看了看波音，喉咙动了动，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家伙，到底是有多不怕死啊……”
波音见他们没再继续追问，心中微松。果然，要骗过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八分真话，添两分假意——混淆视听，最难分辨。
她望着前方那两道还带着些许狼狈的背影——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惊吓过后的疲惫，甚至身上星星点点的青紫。
他们方才那般不顾一切地挤进人群，怕是以为她出事了吧。
哪怕只是出于一时的善意，她也该郑重回应
“谢谢你们。”她轻声开口。
两人一愣，转头看她。
“谢谢你们不顾一切来找我。”波音认真地说，“你们拥有善良的灵魂，一定会有好报的。”
萩原研二笑出声：“哈哈哈，黑田你说话还真奇怪。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有一颗善良的心’吗？”
松田阵平别开头，嘴硬地哼了一声：“下次机灵点！真有危险，我们可不一定赶得上救你！”
“我知道。”波音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而真诚。
松田阵平立刻觉得哪儿不对劲，皱眉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看着他，语气轻快，“只是觉得……松田你其实是个好人。”
“哈？”松田脸色一变，像被烫到似的跳到远处。
“噗——”萩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阵平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啦。”
松田阵平脸越来越黑：“你们闭嘴！”
波音看着他难得的窘态，收起笑意，语气平静却郑重：“对了，那个比赛……如果你不介意我可能会临时请假，我可以参加。”
——就当是还他这份人情。
松田一怔，眼睛猛地一亮：“你说真的？太好了！训练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时间也来不及了，你了解下规则就行！”
“比赛规则是什么？”
“五人轮流上场，输了换下一个，哪边先把对方五人都打下场，就赢。”
波音若有所思：“可以……打死人吗？”
两人同时停住脚步，表情像是在看一名“恐怖分子”。
“你是笨蛋吗？！”松田怒道，“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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