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颓废和泪痕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考究的纯黑色西装,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微微侧着头,目光平静地投向门外那个如同疯子形容狼狈的少年。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在大门口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没有丝毫波澜,没有惊讶,没有厌烦,甚至连一丝最基本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如同看着路边的尘埃。
“哥哥……”
季昀看到他的瞬间,声音霎时软下几分,他忙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着更体面一些,语调里带着化不开的委屈。
“你说游戏结束是什么意思?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傅凛的视线淡淡扫过,薄唇终于动了动。
“保安。”
他甚至没有直接对季昀说话,只是对着车外吩咐。
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上位者天生的疏离和命令口吻:“无关人等清理掉。以后不要放这种人靠近庄园。”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给季昀一个眼神,车窗升了上去,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黑色的宾利没有丝毫停留,平稳驶离。
保安上前一步,带着职业化的强硬:“先生,请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季昀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载着傅凛的车彻底消失的方向。
他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
整整两天,季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宋致看不下去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几乎是强行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季昀!你看看你!为了个男人至于吗?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死绝了?!”
宋致恨铁不成钢地低吼,看着好友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又软了语气。
“走,跟哥们儿出去透透气,换个心情!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帅哥酒吧里一抓一大把!忘了他,咱找个更好的!”
季昀像个提线木偶,被宋致半拖半拽地带到了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仿佛要将人的心脏从胸腔里震出来,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香水混杂的气息。
宋致本想带他来找个新欢,谁知道这小子只顾闷头灌酒。
眼看着这家伙又拒绝了一个搭讪者,宋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自己坐会儿,我去舞池。”
他今晚非得去找出一个季昀喜欢的类型来。
季昀没回应,又仰头灌下一杯烈酒。
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男人端着酒杯凑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在季昀身边坐下,手臂状似无意地搭上季昀身后的沙发背。
“嗨,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
男人凑得很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季昀耳边。
“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哥哥陪你聊聊?”说着,那只搭在沙发背上的手就要不安分地滑向季昀的肩膀。
季昀迟钝地转过头。
“滚……开……”声音含混不清。
“哟,脾气还不小?喝成这样了还逞强?”花衬衫男非但没退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又贴近了几分,手指几乎要碰到季昀的脸颊。
就在那令人作呕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拿开你的手。”
一个冰冷得仿佛淬着寒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两人头顶响起。
季昀混沌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视线艰难地对焦。
傅凛。
他就站在卡座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酒吧迷幻的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和一丝极其隐晦的烦躁。
花衬衫男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讪讪地站了起来:“你们认识?”
傅凛甚至没看他一眼,目光沉沉地锁在醉得几乎坐不稳的季昀身上,薄唇紧抿。
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眼神复杂得难以分辨,最终只化为一句更加冰冷的驱逐:
“别挡路。”
花衬衫男灰溜溜地钻进人群。
卡座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季昀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傅凛。
是幻觉吗?哥哥来找他了?哥哥是不是后悔了?
不切实际的希望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瞬间涌上季昀的心头。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软得厉害,一个踉跄向前扑去,下意识地抓住了傅凛的西装下摆。
“哥哥……”
季昀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
“你来了,为什么来找我?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是不是,我……”他语无伦次,紧紧攥着那片布料,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傅凛的身体在季昀抓住他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为什么来找季昀?他也不知道。
只是在听到手下汇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来了。
他低头看着季昀苍白脆弱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依恋和痛苦,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我们回家说好不好?你带我回家,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然而,当季昀带着哭腔说出“回家”时,傅凛眼底那点微澜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漠然,以及一丝被冒犯的不耐烦。
“季昀。”他叫了他的全名,声音冷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像是在甩开什么恼人的东西。
“看清楚,我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你的司机。”
沛霖神尊不是那个无依无靠、车祸失忆的孤儿,他受天地灵气孕育而生,享三界供奉,受八荒香火,何等高傲。
一想到以前作为凡人的自己居然被季昀指挥得团团转,傅凛内心就油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一定是从前他的宠爱让季昀觉得吩咐他做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他猛地抽回被季昀攥住的衣角,季昀狼狈地跌坐回沙发里。
巨大的绝望和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季昀淹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甚。
傅凛看着季昀瞬间灰败下去的眼神和惨白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那股莫名的烦躁感似乎更强烈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随即移开视线,语气更加不耐:
“宋致呢?让他送你回去。”
季昀低着头,没有回答。
理智告诉傅凛不应该多管闲事。
但看着季昀这副随时会倒下的样子,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感最终战胜了理智。
他俯下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一把将季昀从沙发里拽了起来,半拖半抱地架住他。
“麻烦。”
他低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厌烦,仿佛季昀是个巨大的累赘。
他强硬地架着他,穿过拥挤喧嚣的人群,径直朝酒吧外走去。
季昀被他半抱着塞进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后座。
车子无声地驶向季宅。
到了季宅,傅凛几乎是半抱着将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季昀弄下车,在管家惊愕的目光中,一言不发地架着他上楼,直接进了季昀的房间,将他重重地扔在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上。
季昀被摔得闷哼一声,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迷蒙的醉眼望着站在床边的傅凛。
“哥哥……别走……”季昀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的挽留。
他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抓傅凛的衣角,像过去无数次撒娇那样,“求你,留下来。像以前一样,抱抱我好不好?我冷……”
傅凛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看着床上衣衫凌乱、泪眼婆娑的少年,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鬓角,他仰着脸,一副乞求模样。
烦躁感越来越重,他不知道这股烦躁究竟从何而来,只能归结于眼前的少年太过得寸进尺。
“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抱?除了失忆历劫的时候被季昀占便宜外,他沛霖神尊何时抱过谁?
“今晚送你回来已经是看在明远的面子上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傅凛语气冷漠,仿佛眼前的季昀只是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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