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彦书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时,天已经黑了,闻着厨房飘来的烟味,他脚下一转,抬腿去了厅里吃饭。
厅里,孔父刚刚回来。听到脚步声,他只是微微抬眼皮,看清来人后,一句话没说,拿起筷子吃饭。
孔彦书在他对面落座,也拿起筷子吃饭。
孔父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他。
孔彦书大口吃着饭菜,没有看孔父一眼。
“……”
“你——”孔父刚发出一个音节,被门外有些着急的脚步声打断。
“二叔。”孔瀚禹走进来,对着孔父行了个礼。
“瀚禹啊——”孔父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泛起笑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彦书弟弟。”他看向孔彦书,“我想找弟弟问几个问题。”
孔父立刻厌恶地看孔彦书:“你又做什么了?”
孔彦书不理会二人,只顾自吃饭,等吃完饭,慢悠悠地用手帕擦了擦嘴,才在两人不悦的目光中悠悠道:“我做什么了?我也不知道啊,不如你说说?”
他看向孔瀚禹。
这副做派让孔瀚禹和孔父都很惊讶。
孔瀚禹将孔彦书上下打量,他已经听了族里其他孩子的汇报了,说今天的孔彦书有些不对劲,对人的态度和以往截然不同。
但他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小孩子,天天被欺负,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想要反抗的,有什么稀奇的,而且孔彦书还是个聪明家伙。
他忍到现在才反抗,才是一直让他失望的呢。
可……
他仔细琢磨孔彦书的状态,感觉对方的表现脱离了他的预判,在他的认识里,孔彦书就算反抗,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
对方现在的态度,不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反抗,更像是看透敌人的心眼,好整以暇地戏弄敌人。
咦?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孔瀚禹擦去脑子里的想法。对方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孩,怎么会有这种游刃有余的表现呢?
“彦书。”他开口,“我来是想问成南他们在哪里?其他孩子看到散学后,你和他们一起玩游戏,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你知道他们都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啊。”孔彦书笑笑,“今天玩的游戏是钻大缸。他们让我钻进缸里,等我出来后就没看见他们了。”
钻大缸?
“哪里的大缸?”
“学堂后面的竹林里,那里有一个大缸。”
“就一个?”
“我只看见一个。”
学堂后面的竹林很密,或许孩子们在竹林里迷了路?
孔瀚禹这样猜想着,命令下人去竹林里找。下人接到命令,欲言又止,最后怕公子生气,点了几个人和他一起去竹林里找。
“学堂后面的竹林?那的竹林不是只有两间房那么大吗?公子们还能跑不出来?”
“你管呢,去找就是了。”
一群人在竹林找了一圈,连附近的地方都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一个人都没找到?你们有没有仔细找?”
“回公子,我们真的很仔细找了,连那口大缸我们都看了,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孔彦书低头笑。
他们当然找不到孔成南那帮人了,因为他们可是在另一个空间啊!
这还是这个幻境的功劳呢!在这里他的能力不仅不受限制,反而强大得拥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嗯,让他想想,下一个该找谁呢?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转到了孔瀚禹身上。
孔瀚禹突然一阵恶寒,他往后一看,对上孔彦书玩味的目光,脸色有些难看。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神经质了?
他向孔父道了声告辞,匆匆走了。他得赶紧去向父亲汇报孩子们失踪的事。
他是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孩子,身上承担着照顾弟妹的任务,时间晚了,孩子们万一出了事,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孔瀚禹一走,孔父的脸就拉下来了,面含怒气地盯着孔彦书。
孔彦书才不管他,拍拍屁股回了自己院子。
“孔彦书!”
孔父怒叫一声他的名字,被他直接无视。
“……”
孔彦书推开房门,看见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正坐在桌边为他缝衣裳。
见他回来,女人冲他笑笑:“书儿你回来了。”她看着手里的衣裳说,“这衣裳做起来有些功夫呢,听说一针一线亲手为孩子缝制衣裳,孩子穿上衣裳后便能不生病,我这衣裳快做好了,到时候你穿上它——”
话未说完,孔彦书便泼了一盆凉水上去:“你来错地方了,这个时候你早就死了,你该去地下的棺材里待着,而不是来这里。”
女人的笑意凝滞在嘴角。
“书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尴尬地放下手中衣裳,起身往孔彦书身边走。
孔彦书侧头躲过她的手:“你爱过我吗?”
女人愣住,随即笑道:“当然了,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呢?”
她眼含温柔地去拉孔彦书的手:“娘当然爱你了,娘视你如同自己的生命啊!”
“你放屁!”
三个字将女人钉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放、屁!”孔彦书又重复了一遍。
“……我……”
“你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给还在襁褓中的我喂药,逼我生病让他来看我?你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在我被别的孩子欺负的时候视而不见,甚至还送礼去讨好他们?你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一段白绫了结了自己,让我从此连最后一点遮风挡雨的庇护都没有了?”
他拍掉女人的手:“你没有自尊,为了自己的爱情,和父母恩断义绝,绞尽脑汁讨好孔家人。你没有志气,一心只围着那个眼里没有你的男人转,钻营地脑子都腐化了。你没有骨气,被人打压辱骂的时候,连为自己辩驳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没有底气,因为你将你自己和你所出的我都踩到了脚底,所以我们的日子过得痛苦!”
“你还有脸说你爱我?”孔彦书笑笑,“好,你爱我,那现在你爱给我看!”
他手一动,将桌上的剪刀吸到手里:“现在我要你死,你去做。”
女人无法相信地看着孔彦书,半天说不出话。
“你不敢?那我来!”
孔彦书将剪刀对准女人的腹部狠狠刺去!
在女人的惊呼声中,剪刀刺入腹部的瞬间,女人的身影消失,剪刀刺了个空。
“呵!”
孔彦书将剪刀往地上一丢,出了房间,跳上屋顶,仰躺下来,盖着月光睡了一夜。
第二天,消失了几个孩子的消息,在全族通传。
孔彦书吃着早饭,就被人带到了祠堂。
“孔彦书!”族里年纪最老的老人将拐杖狠狠一砸,“你知不知罪?”
“不知。”孔彦书答得快。
“……”这态度弄得老人喉咙一哽,“成南那些孩子的消失都和你有关,你还不知罪!”
孔彦书看了孔瀚禹一眼,后者一副庄重模样,接收到他的眼神,面不改色。
啊~
即使是幻境,也还是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啊!
趁早离开吧,待在这儿怪恶心的。
“我不知罪。”孔彦书还是一样的回答。
“你还敢——”老人气得举起拐杖。
“因为这不是罪!”孔彦书背手站在原地,语气兴奋,“这是他们该受的教训!”
“你个兔崽子说什么?”孔成南的爹闻言大怒,气得冲过来要扇他巴掌。
“砰——”
他炸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炸得粉身碎骨,红色的鲜血像烟花一样,炸到了每个人的身上,除了孔彦书。
现场一片死寂。
“啧!真脏!”孔彦书嫌恶地说道。
“啊——”
刺耳的尖叫声像号角一样,带出了所有人的情绪。
“呕——”
一部分人受不了,手软脚软地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和腹部不停地呕吐,眼泪不受控地流下来。
那是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他们面前炸了,炸了!
另一部分人刺激太过,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还有一部分人边指着孔彦书喊:“妖怪!”边哆嗦着腿,朝外面逃。
“砰砰砰!!”
所有的门都被关上,任凭他们如何撞击都打不开。
哭泣声、尖叫声、骂声,祠堂里乱做一团。
最开始指责孔彦书的那个老人已经吓死了,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他的身边,是吓到无法动弹的孔父。
孔瀚禹强撑着软弱的双腿,手脚并用地往外爬,被孔彦书一脚踩在背上,后背传来的力道,让孔瀚禹不敢再动。
“你知道吗?”孔彦书凑到他的耳边,“你这个人啊,以后挺没出息的,只能给人做狗欸!”
“你说什么!”虽然心里害怕,但常年养出来的骄傲,让孔瀚禹听到这些话,怒火瞬间盖过了恐惧,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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