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隐秘
沈仪愣愣的凝望着宫外,双手的五指弯曲,那点血色,在亭外飘落的一片片枯叶中,在她那素白的手心洇开。
她不能等。
不能眼睁睁坐以待毙,静等江妩的消息。
江妩远赴雪域寻找线索,孤身犯险,为的是淮南王府满门的血债。
而她,身为淮南王府人,江妩的妹妹,自己却在这皇宫之中,竟只能日日诵经为皇帝祈福?
沈仪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
皇帝疑心重得能筛沙,贸然打听淮南王府旧事是自寻死路。
可前几日御书房那枚淮南王府的护卫牌,像淬毒的钩子,死死勾住了她的不安多年的心。
沈仪这几日在为皇帝斋戒过程穷尽脑汁都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接近皇帝,让她整夜难以入睡。
然而,机会竟来得猝不及防。
七日斋戒完毕后。
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嗓音。
“容妃娘娘,陛下口谕。”福德手下的小太监垂着头,声音又尖又细:“念您为陛下斋戒虔诚,感念上苍,特恩准于七日后在后宫为您操办生辰宴,以示恩宠。”
生辰宴?
沈仪心头一跳,面上却浮起受宠若惊之状:“陛下隆恩,臣妾感激涕零!”
傍晚。
沈仪从御膳房提出一盒点心来到御书房探望皇帝。按照惯例,慰问关切一番后,她略一沉吟,声音放得柔缓,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陛下,臣妾听闻如今国库艰难,北地又遭了雪灾,若因臣妾一人生辰便如此耗费,臣妾……臣妾心中实在难安。若因此引得朝野非议,说陛下因私废公,臣妾万死难赎。”
沈仪微微垂首,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颈子,眼神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盯着皇帝手中动作,见皇帝手中笔有停下动作的苗头,连忙盈盈跪拜:“臣妾并不是想要拂了陛下好意,只是...臣妾只求能与陛下共进一餐晚膳,便是天大的恩典了。”
“臣妾斗胆恳请陛下收回口谕!”
皇帝批着奏折,闻言笔尖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污迹。
他侧头,温和的目光落在沈仪低眉顺眼的脸上。
容妃依旧是容妃,的确和其他妃子不同。
心头那点被刺客惊扰的烦躁和近日来令人忧愁的国事,奇异地被抚平了些。
“爱妃体恤国事,实乃后宫表率。”皇帝放下朱笔,难得露出一丝疲态下的温和:“既如此,便依爱妃所言。这几日不用翻牌,你便留在主殿伺候吧。”
“谢陛下!”沈仪再次盈盈下拜,心头狂喜,但神经却绷得更紧。
靠近皇帝,是刀尖跳舞,但更是一个不可多得机会。
福德在旁弯腰:“谨遵陛下口谕!容妃娘娘,这几日可就烦恼您多照顾陛下了!”
沈仪微微点头,缓缓起身。
当夜,龙涎香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沈仪躺在宽大的龙榻外侧,听着身侧皇帝沉重浑浊的呼吸渐渐平稳。她闭着眼,每一寸神经都像拉紧的弓弦,她很想起身去翻阅一些奏折,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一旦皇帝突然醒来或者察觉,死的可不仅仅是她,甚至还有可能连累江妩以及威远侯府。沈仪尽量克制住自己情绪,告诫自己不要慌!
连续三日。
沈仪在皇帝身边伺候,尽管她心思细腻,谨慎探查,但一无所获。
这日,深夜。
压得极低的交谈声,断断续续从外殿了进来。
沈仪这些年有个毛病,那就是很难深入睡眠,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当这些声音传入到她耳中的时候,她醒了,察觉到皇帝不在身旁,缓缓睁开眼,望外殿探去。
外殿外站着钦天监监正和几个身穿道袍的道士。
“丹炉...陛下龙体方能....”
“钦天监寻得‘血珀’替代。如今丹药已成。”
丹炉?药引?血珀?沈仪的心猛地一沉。
皇帝在炼丹?深夜会见钦天监的人和这些方士?
什么病需要如此鬼祟?她屏住呼吸,指尖死死抠住锦被的缎面,再多听一个字!再多听一个字!
她想知道皇帝是不是生病了,按照这几日她伺候情况下,皇帝身体虽然有些劳累疲乏,但看不出有何特殊疾病。
钦天监监正正小心翼翼地从炉内夹出一颗鸽卵大小、通体赤红的丹丸,放在白玉盘中。
丹丸甫一接触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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