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雪选择不告而别。

离开东海时,她双腿和踩在棉花上一般,整个人虚浮无力。

但胸口郁积之气似是松了许多。

承诺的没做到,想要的得不到,不舍得留不住。

仔细想来,她这一遭,就如同一个笑话。

不停的自作多情。

实则没人承她的请。

如今,汤灵已逝,人龙两族交恶。

在龙宫里,哪吒一席话,也明说了要与她恩怨两清。

从此,她一人漂泊天地间,算是无拘无束,再无挂碍。

可簌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龙宫是再也回不去的噩梦,李府从来就不是她的归处。

该走了。

她对自己说。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安静地活下去,或者安静地消失。

四海之大,总该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本想施展水遁之术,直接离开陈塘关,可掐诀念咒,周身法力流转却异常滞涩。

经脉不畅,术法难以调动,几次尝试,都只从指尖泛起些许明光,几次闪烁,便消失殆尽。

怎么回事?

簌雪心中惊疑。

她虽修为不高,但也不至于次。

是之前心神震荡影响了修为?

还是归墟之隙带来的反噬?

她蹙眉,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不会的。

或许只是暂时……

她不愿深想,既然法术不灵,便步行离开。

天色微明时,她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城。

两旁商铺,早点摊子都已开张,雾气缭绕,蒸面饼的香气盈满整个街道。

簌雪只觉得腹中稍许饥饿,想着买些干粮。

走进一步,却瞥见右侧告示墙上,赫然贴着数张崭新的缉捕文书。

墨迹未干,画像虽简略,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

缉捕的不是旁人。

正是她本人!

簌雪本能抬起手,以袖遮面。

她的目光疾速扫过文书,落在乱款。

文书由陈塘关总兵签发,言其“勾结妖邪,窥探军机,意图不轨”,令各地严加缉拿,押送总兵府查办。

簌雪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冰凉。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几张刺眼的黄纸,耳边嗡嗡作响。

勾结妖邪?窥探军机?

这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簌雪不明白,她到底怎么就罪大恶极了,李靖如此揪着她不肯放。

恐惧与冰冷的愤怒交织着涌上心头。

她猛地低下头,拉紧兜帽,转身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城内兵丁已早起巡逻,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零星的行人。

簌雪心脏狂跳,低着头,不敢久留。

离开时,看了眼城门。

两侧竟然有重兵把守,披坚执锐,神情肃冷。

簌雪不禁加快脚步。

专挑偏僻小巷与荒弃的院落躲藏,心跳如擂鼓。

她不明白,李靖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地缉拿她?

本就因法力滞涩而虚弱,如今更添几分惶然。

她在破败的城隍庙里捱过一夜,听着外面巡夜兵丁整齐划一的脚步,是不是还有盘查喝问声传来,心脏一次次揪紧。

天微亮时,她尝试再次使用法术。

可指尖掐诀,法力却在经脉中泥泞般阻塞,别说遁地,就连维持一个简单的障眼法都勉强,稍一用力,元灵处便传来针扎似的锐痛,额角渗出冷汗。

不行,这样出不去。

城门处的盘查肉眼可见地严密起来,尤其是对年轻女子,几乎要挨个验看面容,比对画像。

她只能咬牙退回阴影里,觉得无比憋屈。

如今的自己,竟像受惊的鼠类,在陈塘关里东躲西藏。

簌雪突然恨自己修习法术时不用功,否则今日就该不管不顾的杀出去。

忍下不甘,她知道如今自己只能等。

与此同时,李靖的书房内,气氛凝滞。

殷夫人眉宇间满是忧色,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将军,你派兵缉拿小雪……此事若让吒儿知晓,他岂能罢休?届时恐他与将军再生嫌隙,更加抗拒。”

李靖负手立于窗前,背影挺直却透着疲惫。

他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声音低沉:“夫人,事已至此,由不得你我,更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哪吒体内混沌之力不稳,伐纣在即,稍有差池要如何交代?谁都等不起。”

他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着殷夫人:“太乙真人已带哪吒前往金光洞调息闭关,短时间内不会知晓此事。待他出来,一切已尘埃落定。届时不论他是恨是怒,是反抗还是决裂,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殷夫人嘴唇翕动,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红了眼眶,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她知道丈夫的决定已无可更改。

一边是天下大势,儿子安危。

另一边是被无辜被卷入的簌雪。

换作她,也难以抉择。

又煎熬了两日。

簌雪注意到,城门口的守卫似乎少了一些,盘查虽仍在继续,但精锐的兵卒似乎被抽调往城外方向去了。

看来李靖认为她已逃出城,将搜索重点转向了城外荒野。

机会或许马上就要来了。

然而,这几日,她身体的异样却越来越明显。

起初只是法力不畅,如今却连寻常行走都开始吃力。

莫名的疲惫,多走几步便头晕目眩,脚下发软。

更可怕的是,元灵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如烈焰灼烧般的痛感,并不猛烈,却绵延不绝,钝痛持续不断。

身体这一连串的异常,实在奇怪。

她咬牙,想来或许是经脉梗阻,法力不畅,自己这副身子现在应该与凡人无异,再加上连日惊惧逃亡。

或许是染了风寒?

不能再等了。

她强打起精神,想了想,用仅剩的铜钱从一个小贩那里买了套半旧的粗布男装,将长发紧紧束起藏在破帽下,又在脸上刻意抹了些灰土,对着水洼照了照,勉强像个瘦弱少年。

她打算赌一把,趁清晨人最多时混出城去。

可刚走出栖身的破败城隍庙,一阵猛烈的眩晕便袭来,眼前骤然发黑,天地旋转。

她踉跄几步,扶住斑驳的门框,指甲深深抠进潮腐的木框里,才勉强没有倒下。

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元灵深处的那阵阵灼烧也陡然加剧。

她将下唇咬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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