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天开始暖和起来,苏蓁蓁将小南宫一角打扫出来,将自己日常用的东西安置在那里,然后她发现那边的东西越堆越多,越堆越多,都快要变成她第二个屋子了。
其实大部分都是她捡回来的破烂。
物质生活如此贫瘠的状态下,她最终也加入了捡破烂。
缺了一角的碗,少了个腿的桌,碎了一半的花瓶等等。
苏蓁蓁正蹲在地上捣鼓,身后罩过来一层淡淡的影子。
她抬头,看到站在她身后的穆旦。
你好,宝贝,搭把手。
苏蓁蓁让穆旦扶着这只瘸腿桌子,她自己从外面捡了一根树枝回来充作桌腿。
树枝有些长了,苏蓁蓁掏出小镰刀,对着一镰刀下去。
树枝衣角微脏。
陆和煦走到苏蓁蓁身边,抬手接过那柄小镰刀,直接将手腕粗的树枝砍断,然后嵌在了瘸腿桌子下面。
苏蓁蓁一脸震惊地看着这手劲。
真看不出来啊。
这手腕细得感觉她都能一手圈住了,居然能一口气直接就把这么粗的树枝砍断。
看来虚的人是她才对。
桌子勉强弄好了,苏蓁蓁将两个小板凳摆过去,然后又把缺了一角的花瓶放上去,中间插上一朵红色玫瑰花。
这玫瑰花的颜色很深,是赤色的红,深到发暗,半开半闭,带着一股含羞带怯的美感。
苏蓁蓁又端来一根蜡烛,虽然是白色的,但她实在是找不到其它颜色了。
那什么,烛光晚餐。
苏蓁蓁羞涩地坐在小板凳上,把今天自己斥巨资买的两片猪排端了出来。
十分熟猪排。
不然会有绦虫。
“王吉死了。”
苏蓁蓁:……宝贝,吃饭的时候咱们说这么炸裂的话题真的好吗?
“不讲不讲。”
大人物该操心的事情咱们瞎操什么心,抓内鬼也不会抓到他们头上,放一百个心。
苏蓁蓁给穆旦一双筷子,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双筷子。
哦,对了,还有奶茶呢。
宫女每月也有一点小福利,比如分一点茶叶之类的。
苏蓁蓁这次分到的还是普通绿茶,她做了一杯奶绿,给小太监做了十分甜的,自己做了三分甜的。
这么重口味也不是个事啊,这病还是得治啊。
苏蓁蓁提前将猪排腌制了一下,因此猪排很是入味。
旁边还放了调味料,苏蓁蓁贴心地标上了名称。
陆和煦拿起盐罐子,倒了一大捧,然后蘸着吃。
苏蓁蓁:……这病还是得看啊。
两个人吃完晚餐,苏蓁蓁对着小太监正襟危坐。
“检查身体。”
小太监神色慵懒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歪头盯着她。
“摇头,眨眼,张嘴。”
按照苏蓁蓁的指令,小太监蹙眉照做。
好可爱的冷脸萌。
一脸嫌弃可是十分听话。
好乖,放到现代都不知道要被撸多少次网贷了。
“唔……”
苏蓁蓁观察了一下,穆旦的味觉缺失应该是后天形成的,可能跟他身体里面的毒素有关系。
她得想一想改个药方再试试。
“你知道你身体里有很多毒素吗?”
陆和煦看她一眼,“嗯。”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
确实,从脉象上来看,这是一些陈年旧毒,只是不好好调理的话,长久下来会危及生命。
“你从前,是不是吃过丹药?”苏蓁蓁小心询问。
陆和煦原本慵懒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苏蓁蓁,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哦哦哦!
“不讲不讲。”
苏蓁蓁赶紧摆手。
苏蓁蓁记得原著中提到过一种太监,叫作试丹奴。
当今太后喜欢食用丹药,听说现在那位国师也是极会炼丹的。
炼出来的丹药自然不能直接给太后服用,需要人试丹。
国师便从太监和宫女里挑了一批人出来试丹药。
如此长年累月的吃大量不知道功效的丹药,运气好些的像穆旦这样能活下来,身体却垮了。
运气不好的直接死了。
唉,她提什么不好,提人家的伤心事。
唉,苏蓁蓁你又感性了。
“我们去摘樱桃。”
苏蓁蓁白日里就到了小南宫,她在泉水旁边发现一棵樱桃树,现在才四月,这樱桃树上面居然已经结果了。
早熟的樱桃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苏蓁蓁摘了一些洗干净,然后递给穆旦一颗。
小太监懒洋洋地靠在那里,叼着樱桃梗,歪头看她。
那颗小小的樱桃还是心形的,缀在少年唇下。
人比樱桃娇。
妈妈,她恋爱了。
-
苏蓁蓁捧着樱桃从小南宫回储秀宫后,被吴姑姑叫了过去。
吴姑姑跟她说内鬼找到了,是一个叫魏源的太监。
唉,跟谁作对不好,非要跟男主作对。
你看看,“意外落水”死了吧。
寝殿内,陆和煦一身轻松的进门,照旧蹬掉脚上的鞋袜,脱掉身上的衣物。
“陛下,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了,但您这样不穿鞋袜走路,还是容易伤身,这地上都是金砖,用的是湖底最沉最沉的阴泥……”
“朕杀了你。”
魏恒:……
“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陛下。”
魏恒垂目,想起自家祖宗让办的那件事,下意识皱了皱眉。
魏恒按照指示,将自家主子与一名唤作苏蓁蓁宫女暗自交往的事情散给了一位暗桩。
现在想必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
从小时开始,这位祖宗便从不与人交心。
后来经历了那些事情,就更是对任何人都不上心了。
他还是难得看到这位祖宗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
可这份感兴趣却是……要命的。
听到魏恒的回答,陆和煦语调轻快地哼一声,然后隔着帘子看向外面。
“还有多久到子时?”
魏恒心里一惊,恭谨道:“现在子时已经过了,还要等十二个时辰。”
这位陛下素来不问时辰,浑浑噩噩每日游荡,魏恒总觉得有朝一日,他会随那月色消失在风里。
这还是这位祖宗第一次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昨日,明日,时间,对于陆和煦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可现在,他却很期待明日。
明日怎么还没到?
-
以为推一个魏源出来,就能让他相信了吗?
此次之事他或许能相信是魏源所为,可上次的事呢?
呵,愚蠢。
阴暗的寝屋内,沈言辞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他打开暗桩送过来的资料,在看到那张小像的时候脑海里闪过那张纯净至极的脸,还有那一截纤细到彷佛一折就断的脖颈。
苏蓁蓁。
沈言辞眸色暗了暗。
“那暗桩怎么说?”沈言辞的幕僚刘景行推门进来,一眼看到沈言辞阴郁的脸色,便知道此时这位主子爷情绪很不好。
“说这苏蓁蓁不知此乃天子,只以为是寻常太监,甚是喜爱,两人交往密切,每日夜间都于小南宫相谈甚欢。宋梨珍一事,估计是她泄露出去的。”
沈言辞慢条斯理敲着桌案。
果然如此。
不过……他派到那暴君身边的暗桩都被杀了,也不知那暴君为何能如此敏锐,直到如今,才只有这个苏蓁蓁能在他身侧。
难道是因为不知那暴君身份,所以才幸免于难?
对于他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杯瓷之音,沈言辞神色一动,手中匕首便已飞出。
刘景行迅速推门出去,只见门口躺着一位端着漆盘的婢女。
刘景行无声叹了一口气,“只是一个送茶的婢女,主子未免太小心了些。”
这位主子,多疑到了极致。
沈言辞面色微微浮动,眼前凄厉的幻影逐渐消失,他另外一只手还按在腰间软剑上,腕间佛珠轻荡,瞳孔震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
苏蓁蓁被调到了牡丹苑照料里面的牡丹。
照料牡丹这份工作可比扫地轻松多了。
只需每日清晨起身巡查牡丹状态,清理黄叶、杂草,然后浇水,松土,出现问题及时上报即可。
苏蓁蓁打了一个哈欠,坐在一侧大石上。
抖抖抖……冷。
突然,从天而降一件披风落到她身上。
苏蓁蓁疑惑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沈言辞。
苏蓁蓁:……
“天气冷,怎么一个人在这?”
工作啊,大哥,哪里像你一天到晚那么闲,你的反周复燕大业呢?
苏蓁蓁猛地一抖,沈言辞那件带着暗香的披风就落到了地上。
苏蓁蓁直接一个头点地,“参见大人。”
沈言辞见过很多女人,他知道,她们喜欢他的皮囊,喜欢他的温和有礼,喜欢他的才学出众。
因此,他很能分辨女人。
“地上冷,快起来吧。”
苏蓁蓁被沈言辞扶着胳膊拉了起来。
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你看,衣裳都脏了。”男人垂目,表情温和。
如果不是你突然过来,需要她磕头的话,她的衣裳会脏吗?
“上次见你不是在奉天殿那边扫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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