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顿了一下,旋即便毫无顾忌地冲了过来。

霍铃七从水中一跃而起,一掌便对上了后者的袭击。

两人双手合对,掌间真气流转。

霍铃七收回手,勉强停在温泉边缘。

她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抖落一条盘在肩头的细蛇,道:“好大的胆子,闯入这儿,你不要命了?”

眸前的白绫也湿了,勾勒出精细的眉眼。

来者盯着她的脸,想看出什么,越看越是蹙着眉思索。

霍铃七可不容他看那么久,抬起手复冲了过去。

两人频频接招,从温泉边打到了矮墙处。

越是过招,霍铃七越觉得那身法熟悉,正皱眉思考时,忽然从头顶落下一片碎瓦,打断了心头思绪。

紧接着,不容她反应,一只短剑便破风直冲面门而来。

她错开身,背脊重重撞在生有青苔的青石墙上。

薛小堂从矮墙上跳下来,给瞿长命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走。

霍铃七现如今已经能看到一点点的影子,她正要去追,手却被另一人紧紧攥住。

那人用劲阻着她,仿佛就是不让她去追方才的人。

霍铃七内心烦躁得很,落手按在拉紧胳膊的双手上,抬脚便踹了过去。

薛小堂被束住了双手来不及闪躲,那一脚便实打实地踹进了她心窝,教她摔了个人仰马翻。

“霍女侠,是我啊?”她龇牙咧嘴赔笑道。

霍铃七听出了她的声音,整理起褶的衣袖,狐疑道:“你怎么在这儿?”

薛小堂拍拍屁股站起身,道:“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了。”

听着她说了一通废话,霍铃七浑不在意,摸到晾衣的杆子上取下外衫披在肩头。

“你若还惜命,就趁早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不然待我解毒,必定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她道。

薛小堂正伏在温泉边拨水玩,余光瞥见水底数条黑漆漆的蛇,心中大骇。

她甩开手掌上的水珠,道:“你真的不好奇?是关于你远在齐云门的师兄的。”

闻言霍铃七脚步一顿,她只微微偏过脸,便足以让薛小堂看清她面上不自然的神色。

薛小堂从衣领里掏出一封整齐的信,在掌心甩打了两下。

“你怎么会有齐云门的消息?”霍铃七转过身,面带狐疑。

她避开师兄的名字,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是藏玉楼在殷城的分舵给我的消息,”薛小堂将信件递给她,忽而道,“等等,你就这么看了,就不想想孟公子?”

“好端端的,扯他做什么?”霍铃七细细地摸着信封,心里打着鼓。哪怕她再因为曾经的事情记恨师兄,可心底到底是关切他的。担心他是否安好,齐云门是否安好。

薛小堂抱着胳膊:“他可是一直陪在你这混世魔王身边,你该不会一见齐云门出事便急匆匆回去将他抛下吧。”

霍铃七顾不上理睬她,摊开信纸轻声道:“上面写了什么?”

“什么?”薛小堂没听清。

霍铃七深吸一口气,重复了一遍:“上面写了什么。”

闻言薛小堂撇撇嘴瞪着她,心道:求人帮忙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她盯着信纸上的寥寥数语,很快捕捉到关键字:“你师兄展无棱两个月后便要娶潇湘派的大师姐阮留银了。”

闻言霍铃七如遭雷击,额角青筋直跳,眼前一片混沌。

几点鲜红从嘴角洇开,竟是她咬破了唇瓣。

见她面色不对,薛小堂连仅存的窃喜都没了,急忙问道:“霍铃七,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在这儿哈。”

霍铃七攥着信纸的五指正微微地颤抖,连带纤薄的黄纸也在半空弱不禁风地起伏跌宕。

师兄要娶潇湘派的人?

她不知道这些字是如何拼凑在一起的,只觉得这些字眼瞬间凝成了一把锐利的尖刀没入她心房。

霍铃七捂向心口,面部抽动。

良久她连同信件一掌按在薛小堂心口,急急转过身。

薛小堂接着信纸,绕到她跟前,伸手晃了晃,抚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你那师兄也不是什么好物,还不是为了掌门之位把你害成这样?我看他跟潇湘派那厮不过是臭味相投,你该高兴才是。”

“我凭什么要高兴?”霍铃七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齐云门是师父留给我们的,他不明不白地娶了旁人,是真的将我忘了?还是企盼着我死了,为此松了一口气?”

她紧紧攥起手,胸口剧烈地起伏,“总归我不会让他得意。我不在乎他娶谁,要做什么。他从前待我好,待我胜过自己,可如今我身中剧毒成了残废,该还的也还清了!只是,齐云门是师父的,不容他人沾染。”

薛小堂盯着她紧绷的脸,兀得深吸一口气,她本就猜这混世魔王对自己的师兄有过其他的情感,如今看着霍铃七的脸色更是确认,这表面的愤恨不甘下总蕴藏着丝缕的情丝苦海。

“从前你师兄下毒害你,你因为他待你好就这么原谅了他。可待你好的又不止他一人......”她轻声道。

闻言霍铃七面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

“孟公子也待你好啊,他为了你在老头那儿可是以血入药。”薛小堂将手中的信纸叠得方方正正重新塞进霍铃七手心。

霍铃七垂下眼,她心中明白薛小堂口中的便是在清桥时令狐授渔为自己医治的时候。竟然是孟璃观以血为自己做药引的吗?他为什么从没有提起过?

“这世上的人对你好总是有利可图的,孟公子为你做这么多,我猜——”薛小堂走到她身边,十分不怕死地撞了一下霍铃七的胳膊,“他是喜欢你。”

霍铃七浑身一僵,追着眼前薛小堂模糊的影子,道:“他喜欢我?我还当他天生喜欢任劳任怨地待人好。”

“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却一路陪着你从清桥到殷城,又奔赴伽兰岛这样的险恶之地,只想解了你的毒。你说他是为了上什么,难不成你是他生的?”薛小堂扬起下巴,说着说着又开始扯玩笑话。

霍铃七从未想过自己和孟璃观之间会是这样,尤其是在得知师兄的婚讯之后,她更加浑沌糊涂,分辨不清。薛小堂说得对,孟璃观身无武功却愿意陪自己奔赴险地,那口中的探亲似乎已经成了淡去的不在谈及的远方。

而薛小堂似乎也是明里暗里逼迫她将心中对师兄和孟璃观的情义分裂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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