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然不是……”众臣面面相觑,慌忙应声。
闻言,崔浩冁然一笑:“那么,我们何不借着攻伐河西之事,先试演一番呢?”
跨过长江,一统天下,是大魏皇帝的平生之志。谁敢说个“不”字?
崔浩词锋咄咄,毫无停歇的意思,又逼出一句:“笔头公先前说,姑臧无水草,请问您这话是从哪里听来?”
古弼睇向李顺,李顺索性昂首道:“我说的。”
崔浩掩口一笑,意甚不屑。
李顺被他的态度激怒了,眯了眼,道:“鄙人虽不才,但出使河西十二次之多,想来还是比那些足不出户的人,更有发言权。”
崔浩、李顺二人本是姻亲,但两人私下里却互相猜忌,针锋相对。这也是一桩奇事了。
听了李顺的话,崔浩掸了掸袍袖,眼角的笑意填满了细褶:“若说是数钱的发言权,高平公的确是有的。”
“你什么意思?”一听这话,霎时间李顺面如紫枣,一双蜂目狠狠蜇住他。
“没啥意思。好了,你来说说水草的事情吧!”
堂中,公卿们言辞凿凿,一番激辩在所难免。屏风之后也竖着一双耳朵。
直至崔浩、李顺辩得面红耳赤,拓跋焘才踱出屏风,一脸肃色地扫视众人。
众人方知,先前的言辞都被皇帝听了去,脑中无不飞转如轮,仔细思度之前的言辞。
未曾开口的人,反倒是舒了一口气。
“朕意已决,择日西征。伯渊,那件事,你尽管去办。”
崔浩,字伯渊。
“喏。”
众皆俯身听命,心里暗想道:原来他俩早就说好了,只不知那件事是什么事。看来,皇帝始终最信赖的人,只有白马公!
如此一想,再偷觑崔浩一眼,众人眼底都沉潜着羡妒的光。
一霎时,崔浩想起多年前的一桩事。
那还是泰常八年冬天的事,整个大魏都被雪天冻住,平城内外寒意砭骨,连吸一口气都得小心翼翼,似怕吸得狠了,那气息便会冻住脏腑一般。
冬月初六日,皇帝拓跋嗣驾崩。因为太子拓跋焘早就执掌国事,因此政权顺利嬗递,朝中风平浪静。
拓跋焘继位的下一月,拓跋焘尊先皇拓跋嗣为明元帝,亡母杜氏为密皇后。随后,拓跋焘又册封杜氏的兄长杜超为阳平公,还将南安长公主拓跋殷下嫁于他。
先皇谨遵“母死子贵”的成规,赐死了拓跋焘的生母,但他却想把他的舅家抬举起来,来告慰亡母的在天之灵。
这还不够,再过了几日,拓跋焘又拜杜超为驸马都尉,位大鸿胪卿。
一时之间,杜超大受宠遇,朝中大臣对此也颇有意见。有人私下里流露出担忧,拓跋焘却不以为然,自信能掌控全局,不致让外戚干政。
没奈何,既然皇帝充耳不闻,众臣们也觉多说无益,只得转开一双双红眼睛,将矛头对准其他宠臣。
他们很快确认,除了杜超以外,便数升任为左光禄大夫的崔浩最为受宠。
正直,遭人怨;多才,则招人嫉。
崔浩何等精明,一听闻流言蜚语,便知他受人排挤,为人暗恨了。于此,他也有一番应对之策。
不日后,崔浩向皇帝叩首:“当年贾谊在汉文帝时,受到周勃、灌婴的排挤,被贬作长沙王太傅,后人多为他鸣不平。臣却想说,尽管如此,文帝也依旧是圣主。”
很显然,那时的他,既是在请辞,又是在表态。
见崔浩知进退明分寸,拓跋焘心里很舒坦,便顺势罢黜了他。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拓跋焘在罢黜崔浩官职时,保留了他的公爵身份,以待日后起用。
崔浩还记得,赋闲在家时,他一直清静自守,修身养性,从无半分怨言。
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会被起用,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皇帝操控着一支有赵振统领的影卫。
影卫随时会把打探到的情报,报给皇帝至尊,他哪敢有一丝妄动!
这些蠢货……
回想起这桩事,崔浩看向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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