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桶倒在垃圾桶旁边,流出浑浊的汤液,散发出阵阵酸臭味。
那黄褐色的汤汁已经侵入了纸盒子的底部边缘,不用拎起来看,都能想象到它的底部已经全部沾染了粘稠的液体。
离了大树的遮挡,刺眼的光线毫无阻碍地落在盒子表面,上面的订单贴纸已经有些看不清楚,姓名和地址都被人用油性笔涂黑了。
可她还是认出来了。
咬着的下唇慢慢的有些发颤,浓烈的臭味萦绕在她鼻尖,想吐的冲动在胃里翻涌着。
她蹲下去,指尖颤动着小心掀开那盖子。在看到那双鞋的时候,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说话。
她听到林雪扬在她耳边很困惑地说:“这么新的鞋,看起来不便宜,怎么被人丢在这里。”
世界天旋地转。蹲久了的小腿开始有些发麻,后来林雪扬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
怎么被人丢在这里,怎么被他丢在这里。
这是她攒了几个月的钱给他补的生日礼物,她没有动用爸爸留给她的那笔钱,也没有用苏景行每月给她的零花钱,就是想让这个礼物更有意义一些,想让他每次想起,都能想到她。
她突然想到苏凛当时看到这个礼物的第一反应是生气。他不喜欢这个礼物么,那为什么又第二天穿上,穿给她看?
他不喜欢这个礼物,又为什么要把它丢在学校,丢在她可以看见的地方。
不理解,她不理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凭什么不珍惜她送的礼物?
她必须问个清楚。
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忍着涌上来的头晕,她把黑色塑料袋“砰”的一声摔在成堆的垃圾里。
太过用力,几个饮料瓶骨碌骨碌从那裂开的口子里跌落,掉在地上发出哐哐当当的响声。
“沈湄,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哎,你跑这么快不等我吗!”
...
*
芫宁一中在老城区,学校正对着的便是旧楼。年久失修的楼房早已没有人住,斑驳的水管上爬满黄渍,渗出的水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比楼房更岌岌可危的是旁边有一棵歪脖子树,枝条长得像是随时要挥舞到行人脸上。
沈湄将他拉到树下,用力一甩,冷笑道:“苏凛,你这副假惺惺的模样.....”
吸了吸鼻子,眼眶却慢慢地发热,艰涩的泪像是快要溢出来。
苏凛的眉头一瞬间蹙了起来,被她甩开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倘若是在平时,她也许会相信他是不知情的,可今日之事,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他定是故意而为,现下又装作不知道。但他这样做的缘由又是什么呢,总不能是察觉到她对他的非分之想,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推开她。
而明明说狠话的人是她,可她能想象到自己现在一定是委屈的神情。
她不想露怯,于是又抱起双手来,将后半句话吐完:“专是做给我看的?”
然而声线却不可抑制地在发着抖,唇角的状态很怪,像是想要向下,又极力克制住要向上。
苏凛的眼皮低垂着,默然片刻,又抬眼道:“你知道了?”话刚说完,他又见她的胸膛小幅度地抽动着,细密的睫毛沾上泪,不停地颤啊颤,像是难受到无法呼吸一般。
他顿时也心里一痛,手指蜷曲了下。她知道他为了赶跑李至,故意撩拨她的事情了么...还是说他的心思太过明显,她一时间适应不了么。
可他的靠近会让她这么难受,难受的想哭。
“对,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送的礼物,为何不直接还给我,还要假惺惺的在我面前穿两天?又丢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
沈湄自嘲般笑道:“还要装吗?今天我便要告诉你,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你自以为模棱两可的态度可以平衡所有事情么,不可能!”
马路上冷冷清清,丝丝缕缕的凉风透进校服外套,几片落叶在空中落寞地旋转了下又打回地面。
她的心情越来越惨淡起来,尤其是见他如同木头一样的反应,想来真是被她说中了!
她咬了咬唇,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手指却一下一下地揉搓着衣袖。
可她又无端生出些不甘心来,他若讨厌她,那先前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又算什么。
想着想着,眼眶又开始发起酸了,她只能干瞪着,害怕一眨眼就会掉下泪来。
他一定都看到她的表情了,却什么也不说,真是狠心。
苏凛默默听着她发泄般的话语,半晌,终于眉心顿了顿,缓缓道:“还有么?”
“你想听什么?你在其他方面不也一样模棱两可么?别让我骂你!”她愤愤说。
闻言,他却笑了,唇角勾了勾。
只见她腮颊都鼓了起来,看来真是生气极了。他手轻轻捻断绿色的嫩叶,见那白色的汁水滴在指尖,心情莫名地很好。
然而想到他这样子在她眼里和落井下石无异,就又收起了嘴角。
他明知这是个误会,却不想这么早解释,只想她多朝他发泄一会。
很早以前,他便觉得她忍耐得很辛苦。他分明是误会了她进他房间拿笔记本的,可当他知道真相后找她道歉,她那副受了委屈又强忍着绽开一个笑的模样,实在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总之是无力的,又愤恨的。
他失眠的晚上时常在试图想象她从前经历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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