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程柳嘉之卸下心事,一路上不是嚷着想骑会儿马,就是在马车里教阿姝她们玩【害你在心口难猜】【谁是卧底】等打发时间的小游戏,漫漫路途一路上全是欢声笑语。

漠北至益州千里之遥,他们一行轻车快马,避开了荒僻险路、还得寻驿站补给。这般走走停停,最快也过了二十有三日。

这日晌午,单兴为又在窗外轻喊:“进益州城了!”

正在马车里玩得不亦乐乎的众人,都怔愣了一瞬,随即齐齐安静下来。头一次来益州的温映薇,率先伸手掀开车窗,探头往外好奇打探。

入目街旁酒肆茶坊林立,写着【剑南春】【蒙顶茶】字样的幌子迎着风招展。

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穿街而过,担子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绒花。

布庄门口的伙计正扯开一匹蜀锦吆喝,那锦缎流光溢彩,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询价。

不远处的城楼下,还有几个耍杂耍的男子,抛着彩球引得围观孩童阵阵欢呼。

温映薇看得入迷,半晌才叹道:“汴京的街市虽说也热闹,但这益州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旁的阿姝也按捺不住,好奇地望着窗外。西苗之地多是青山密林,这般人声鼎沸的中原城池,于她而言新奇得紧。

柳嘉之见状,笑着朝她招招手:“阿姝,快坐我这边来,靠窗看得清楚。”

阿姝点点头,挪到柳嘉之身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车厢里热闹,车厢外亦是各司其职。亲卫们既已护送朝献礼先行,赶车的差事便落在了晏井承与蒲信身上。

单兴为与喻赤则骑着马护在马车两侧,时不时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直到进了益州城方才停歇。

*

柳嘉之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只觉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仿佛过了半辈子那么久,一股近乡情怯的情绪漫上心头,眼眶竟渐渐湿润了。

阿姝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又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过去。柳嘉之笑了笑,接过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

正这时,身后的温映薇忽然指着远处,好奇地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围了那么多人!”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街角处,一群人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圈子中央站着个少年郎,手里握着一根短木槌,正一下下敲着面前摆开的一排酒碗。

那些酒碗里盛着不同分量的酒,随着木槌敲击,竟发出高低错落的清脆声响,引得围观之人阵阵叫好。

单兴为骑着马,瞭望了一眼,摸了摸下巴道:“这般招揽客人的法子,倒有些眼熟。”

柳嘉之心里一动,转头与同样心领神会的齐昕昕对视一眼。

“停车停车!”齐昕昕猛地拍车壁。

马车缓缓停下,晏井承掀开车帘,担忧道:“怎么了?”

柳嘉之迎上他的目光,伸手指了指那片喧闹的方向。

阿姝侧耳听了听,小声道:“好像是在卖什么酒,只是离得远,听不真切吆喝的内容。”

“这有何难?”齐昕昕说着便起身,撩起车帘就要往下跳,“咱们走近些听,不就真切了!快来嘉之!”

*

柳嘉之急急戴上袖中面纱,有些忐忑地跟上了齐昕昕,齐昕昕带着她挤到前头,这才听清那少年边敲酒碗边吆喝。

“州江楼新酿桂花酿,一碗入喉暖胸膛!不甜不腻不上头,错过今日等半年咯!”

那腔调抑扬顿挫,这话术竟学了她当年的七分俏皮。柳嘉之凝眸细看,少年眉眼依稀,可不就是两年未见的小五子!

他个头蹿高了不少,脸庞也褪去了往日的局促,敲着酒碗的模样竟自信又有江湖气。

她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站在人群里,看着小五子敲完一曲,将木槌往腰间一别,又拿起酒坛给围观的人斟酒试喝,动作行云流水。

齐昕昕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声音道:“这不是那谁么……”

话音未落,小五子抬眼扫过人群,目光落在戴着面纱的柳嘉之身上。

他愣了半晌,嘴巴张了又合,半晌才望着她,结结巴巴地喊出声:“柳……”

柳嘉之连忙摇摇头,示意他噤声。如今的她,于朝堂文书之上已是身故之人,自然不能在益州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叫出这个早已作古的名字。

单兴为也挤了过来,兴奋道:“怪不得听着耳熟,原是咱们州江楼的杰作!”

柳嘉之望着小五子激动得泛红的眼眶,心头一暖。她离家的这段时日,州江楼竟还没忘记她的这些法子。

*

小五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自来机灵,看懂了柳嘉之的意思,慌忙低下头,装作整理酒坛的样子。

齐昕昕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小哥的这曲甚妙,咱们买两坛尝尝鲜!”

单兴为也心领神会,跟着附和:“没错没错,正好尝尝这初酿的桂花酿!”

两人一唱一和,引开了周围人的注意。两年光阴流转,街市上的新鲜事一茬接一茬,当年粉丝最多的单兴为,竟也没被人认出来。

小五子趁机麻利地装了两坛酒,递给他们时,吆喝道:“客官若觉得合口味,不妨去州江楼坐坐,去了提一句是我小五子荐的,保准有好招待。”

“好说好说。”齐昕昕将酒扔给单兴为,笑着拉柳嘉之退出了人潮。

酉时的州江楼第一分肆,早已打烊歇业。大门紧闭,只留了侧门虚掩。

从晏府休整完毕的柳嘉之一行人,悄然入内,穿过熟悉的回廊,直奔前厅。

听莲正背对着他们,低头整理着账本。听见动静,她猛地回头,看清来人的瞬间,手中的账本跌落桌面。

*

“姐……姐姐?”听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眶瞬间红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死!”

她扑进柳嘉之怀里,失声痛哭:“他们前几日给我递来消息,说你要回来了,我便天天等,可总是等不来,我以为是哄我的……”

柳嘉之抱着她,鼻尖也发酸,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我回来了,听莲,我回来了。”

晏井承走上前,温声道:“州江楼这些年,多亏有你们。”

听莲抹着眼泪点头,哽咽道:“东家放心,州江楼一直好好的,三家分肆都快开了呢!”

这时,阿福一脸风尘进来,像是他那边刚打烊急急赶过来的。他如今褪去了往日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看见柳嘉之,他愣了愣,随即红了眼眶,“柳姑娘……”说完又觉得不对,忙摇摇头,“不,郡主……”

柳嘉之摆摆手,笑道:“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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