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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女子出口铿锵,似乎是要追着他们侯爷去边塞。张羽挺震惊的,他素来冷静,便问:“敢问小娘子如何有这块黄玉?”
他拿出那块黄玉来。
阿致去抓他手中的黄玉。
张羽躲过去了。
阿致微笑:“这黄玉是你家侯爷的,当然是他给的我。”
张羽赔笑着:“敢问小娘子与我家侯爷是什么交情?”
老实说,这话他不太好意思问。他估摸着,让这小娘子回答也挺难为情的。
阿致伸手,将腋下搂着的女儿希君往前微微推一步:“生儿育女的交情,如何?”
嘶——张羽牙痛,还真是被蓝杰那小子说中了,是侯爷的外室找上门了。只是他家侯爷日日看着十分正经,油盐不进的,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孩子来。
等等,这小娘子说的话,还没有证实呢。张羽思忖后,最好是按照侯爷的吩咐,先将这小娘子扣下来,快马加鞭传信给侯爷。
张羽嘴上说:“小娘子等等,容我去安排下。”
阿致双手搭在希君肩膀上:“不用安排,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家侯爷走的哪条道,我自己去找他。还有,你把玉还给我。”
张羽呵呵笑:“小娘子莫急,好歹我要先去确认下这玉的真假。若是真的,我再告知您路线也不迟。”
说的有两分道理,阿致放松了些:“快些,我等不了多久。”
终于将人劝下了,张羽立刻使眼色,让一旁的蓝杰过来:“带着小娘子去安置。”
蓝杰在前面带路,阿致跟在他身后,在这偌大的庭院里绕着。
这是阿致第一次来他的府邸,封侯的赏赐。五年前,阿致跟随陆昀峥去的是陆老侯爷那儿。
看着这深深的庭院,被初升的阳光一点点照亮,阿致心中不是滋味。
她指着东边一处格外精美的院子,问蓝杰:“这是谁在住?”
院子里种着几棵柔美的树,每一根枝桠都透着优雅与贵气,还有许多花草精心摆弄着,都是名贵的花草,一颗就能换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粮,不像是陆昀峥的风格。他最不喜奢华铺张浪费,只因为他在军营里见惯了生死、极端贫穷。
蓝杰望了一眼那赏心悦目的院子:“哦,夫人——”
说着他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了看这位“外室”,闭紧嘴巴:“您住这边。”
他领着阿致往西厢去。
阿致倒没多在意,简单“哦”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去那小院子里歇下了。包袱没有打开,因为她打算和女儿歇会儿,尽量下午启程。
这连续几日的奔波,让希君疲累不堪,终于到了个华丽干净的地方,她挨着枕头两眼就有些睁不开了,睡着之前还问:“阿妈,我们以后能一直住在这里吗?”
这床上躺着真舒服,比她和阿妈睡过的木板床还舒服。这大概就是之前阿妈教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阿致伸手抹一把她的额头,笑着给她盖上了被子。
蓝杰方才离开了,去准备点心。
一时之间院子里没人,阿致打量完这个小院子,便往外走,她想要去陆昀峥的院子里溜达。
刚一出西厢的院门,她遇到了一个人——谷湘如。
两人狭路相逢,都往前走了一步,扬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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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湘如掩着嘴冷笑道:“论登堂入室,倒是没人手脚比你还麻利。”
她心中很是疑惑:难道陆昀峥知道她就是沈雪致,专程将人接回来住?
阿致也不甘示弱:“怎么比得上你麻利?阿峥一失忆,你便冒充我,骗他成婚。”
陆昀峥的信中说,他是被骗婚的,可是这事也不能仅凭他一人之言就下定论。阿致说得气势汹汹,也是为了诈一诈谷湘如。
谷湘如气得两眼圆睁:“陆昀峥告诉你,是我骗婚?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是他求娶的我?”
“也就是说,你确实是冒充我在先。”阿致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既然你与陆昀峥已经和离,以后请保持距离,不要动不动便来府上,以免别人说闲话。”
“你也不用小人得意,更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么独特和重要。”谷湘如笑道,“五年前,既然阿峥能放弃你第一次,往后便可以放弃你第二次。”
阿致看着她没说话。
谷湘如得意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为什么一定得是他抛弃我?不能是我选择离开他?”
来长安之前,阿致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他们是否能够重新和好如初,不论他们是否能赢得陆老侯爷的允许成婚,她都要去找他,因为她现在还爱着他。如果没有尽情去爱去恨,没有接续曾经被打断的情感,那么她的余生都会困在“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会如何”这个问题上,人总是会猜测没有走过的路上风景更好。
等到什么时候,她和他竟然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那缘分耗尽,她便会与他好聚好散,不枉这一辈子尽情爱过、努力过。即使最终还是失去,但毕竟曾经用力拥抱过,她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
选择离开陆昀峥?谷湘如一时之间愣住,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事。今日她过来,嘴上说是拿自己院子里的首饰匣子,其实就是找了个借口来看看,她还留恋这个府邸、院子。这样一对比,谷湘如心中不是滋味,她讥讽道:“说得如此坦然,不过就是掩盖自己的目的罢了。你若真是个守诺坦然的人,就该这辈子都不来长安,不见阿峥。”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信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承诺也是一样的。”阿致笑了,回看谷湘如,“对方若是人,我便守诺。对方若是鬼,骗我欺我,我便以其人之道还之,你该感谢我够君子,没有反击。”
谷湘如恨恨看着她:“别给你自己开脱,说得多么高尚。五年前,你答应陆老侯爷离开阿峥,可是背地里却生下阿峥的孩子,就是为了今日吧。”
阿致双手背在身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还真不是。”
她选择生希君,是因为五年前的她没什么兴趣再找个人了解、考验、成婚,太累了。而且她格外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希君永远是她的孩子。
谷湘如等着她继续解释。
阿致懒得浪费口舌,转身去后院,继续逛这宅子,看看陆昀峥住着的院子是怎样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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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致逛到后院,一眼认出来北面的房是他在住。院子里种了几棵树,枝干高大,树叶繁茂,因是入秋了,叶子被风卷着扑簌簌往下落。她踏着阶梯,上到走廊,推开他的房门。意料之中的简单,开门就是一张桌、四张凳,左侧是一张简单的床,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右侧是一整面的书架,书架格子上放着各式书籍。不用说,是他费心搜罗来的兵书。
书架边上是一张长条书案,书案上胡乱摆放着纸墨笔砚,还有两支横放的毛笔,笔尖分叉,墨水将一团废纸染黑。
阿致慢慢走过去,坐在他书案后的椅子上,想起了在大漠的时候,她去军营里找他,也喜欢坐他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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